清山皱了皱眉,道:“先”刚说了一个字,想着他不喜欢,可一时又想不起要如何唤他,张了张嘴,有些尴尬。
苏铭凑上去吻了吻他微张的唇,小声道:“天行,我脾气坏,对你也不好,但我是真的喜欢你,你莫要烦我。”
清山轻松了口气,温和的笑道:“我怎么会烦你我们已经在天道见证下结为道侣,此生都将相依相伴,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苏铭心中发暖,刚想说话,忽然眸光一利,道:“谁”
外面花信的声音传了过来:“是花信,苏先生,清山君,可起了吗”
上午明明看到苏先生出过洞府,难道又睡下了
清山脸上一红,已经快到午时,却被人问起了吗,实在是让人难为情,也不知道自己之前是怎么了,竟忘了羞耻疯了个彻底。
苏铭反倒坦然得很,他应了一声,抬步走出内室,道:“起了,花信,你来寻我,可是公子有什么吩咐”
花信站在洞府门口,并不向内走,面上微笑道:“没有,公子体谅苏先生与清山君契约新结,想必是有很多知心话要说,特地吩咐了这几日不要来打扰先生,只是灵宝阁的掌柜日前捎了几次信来,说是回春丹与补元丹等数种疗伤丹药售罄,想问先生是否得空补上一些,不过是些小事,公子本不允花信来寻先生的,只是花讯顽皮,经常满峰乱跑,今晨看见先生出了洞府,那边掌柜又再次送信,花信无奈,冒然前来,只希望没有打扰了先生。”
苏铭笑道:“怎么会苏某刚与清山在里面说了几句话,丹药这几天就送过去,让公子不要着急。”
花信笑道:“公子并不着急,只是今日提了几次,说几日不见先生,很是不习惯,前日主人忽有所感,匆匆闭了关,如果先生得空,希望先生能去一趟峰顶,与公子说说话儿,当然,这只是花信自己的意思,并非公子吩咐。”
苏铭更是忍不住笑意道:“好,苏某一会儿就去寻公子,他现在在做什么”
花信收敛了些笑意道:“主人闭关,小公子又被青炎先生背出宗去玩耍,公子长日无聊,只能以修炼来打发时间,但凡事过犹不及,不休息也是不行的。”
苏铭挑了挑眉头道:“他为何如此拼命便是顾长老闭关,他应该也能寻到些别的事做才是,大不了也随青炎出宗去玩,何必一味修炼”
花信皱眉轻叹一声道:“唉,话已至此,花信也不瞒苏先生,公子他心急自己修为太低,恐无法与主人相匹配,又担心主人有朝一日会先一步飞升,独留他一人在世,有些”
苏铭也皱起眉头道:“公子的修炼速度,已是旁人望尘莫及,需知欲速则不达,他的身体亏空刚刚补全,如此疯狂修炼,于身体无益。”
花信愁道:“苏先生所言极是,主人若在,是不允公子如此拼命,累着自己的,只是他闭了关,偏偏青炎先生与小公子也不在,公子他”可不是就没人管得了了么
苏铭叹了口气道:“公子平日里总是笑脸迎人,一副无有心事的样子,没想到居然也藏着这样重的心思。”
花信道:“是啊,外人只道公子与主人结契,是一步登天,得了天大的好运,可谁又知道他背后都受了什么样的苦如今身体好不容易复原,不再有性命之忧,心里又压着什么样的压力只是他爱主人甚深,不愿让主人为他忧心分毫,平日里丝毫不露,日常修炼也是听主人的安排,只是此次主人闭关,他可不就”放飞自我了么。
苏铭道:“你应该劝劝他的。”
花信无奈道:“花信怎会不劝,只是公子虽然和善,但性子也是犟得很,花信劝他,他便笑着答应,转过身却依然故我,若非如此,区区丹药小事,公子已经吩咐不允花信来打扰苏先生,花信又怎么敢自做主张希望苏先生能寻空去一趟峰顶,帮花信劝劝公子,他这样一味修炼,恐会伤了身子,只要等到主人出关,便万事大吉了。”
苏铭点头道:“你先回去,苏某一会儿就去峰顶,你也别说来寻过苏某,苏某只说是我有事要找他,自去寻他说话便是。”
花信感激道:“多谢苏先生。”
苏铭笑道:“你我都是担心公子之事,何必言谢。”
花信笑道:“是,那花信便先去了,离开久了,恐公子生疑。”
苏铭忙道:“那你快去。”
花信向他拱手做礼,回身几个纵跃,便不见了影子。
苏铭回过身,看到清山就站在内室门口,道:“你听见了”
清山道:“嗯,你要去峰顶”
苏铭走过去道:“我得去一趟,公子的身子亏空刚刚补全,前些时日又经历金丹雷劫,虽然成功结丹,也借了雷劫淬体,但多少也是受了些伤,如此疯狂的修炼,并不利于伤势恢复,顾长老闭关,青炎和小公子也不在,花信劝不了他,我得去帮着劝劝他才是。”
清山点头道:“应该的。”
苏铭点了点头,扭身走出去两步,又走回来道:“那什么,要么你与我一同去罢。”
清山笑道:“我要打理灵草、分捡药材,你自去吧,不是还要为灵宝阁补疗伤丹药”苏铭叹了口气,不情不愿的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去看清山,见清山依然不为所动,才唉声叹气的走了。
清山看着他走出洞府,神色有些复杂的笑了笑,抬步去了灵草园。
苏铭到峰顶时,容离正在练枪,枪行如游龙,刚中带柔,威势十足,只是他的头上已经带了薄汗,脸上也有些潮红,花信站在一旁,见到苏铭,轻轻眨了眨眼睛。
苏铭微微点头,故意弄出了点动静。
容离枪势一顿,扭头看了一眼,果然刷刷一晃枪尖收了势,笑道:“苏先生新婚燕尔,怎么上峰顶来了”
苏铭缓步走过来道:“苏某有点事情,想要寻公子解惑。”
容离走到桌边道:“苏先生来坐,有事只管直说。”
苏铭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声道:“我与清山起了一点点争执”
容离睁大了眼睛道:“为什么你们刚刚合籍,难道不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么怎么会起了争执”
花信微笑道:“公子,花讯这皮猴子不知去了哪里,我去寻他。”
容离抬头笑道:“嗯嗯,好。”
花信一走,容离便又追问道:“到底怎么了”
苏铭想了想道:“就是方才,因为一些称呼的事。”
容离惊讶道:“称呼这算什么事”
苏铭把手肘支在石桌上道:“清山一直唤我做先生,我与他说了多次,他都不肯改口,当初我逼他做道童,确实是我做错,但此事我已经多次道歉,我们如今已经结契,他却依然不肯改口,难道不是记恨当年之事,故意刺我的心”
容离无奈道:“苏先生,我想你是多心了,清山若是记恨前事,故意让你难受,便不会与你结契了,你想想你们合籍当天他有多么高兴可见他对你的感情是十分真挚的,他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