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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些奇石,也都上交了宗门、并用到了这次“飞剑大升级”中去了,醉梦流泉由容离亲手给了花信和花讯,两兄弟感激得不行。

言墨过来的时候容离正受伤,没人想得起来青山魄的事,容离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之后,与顾元钧一同去了一趟风雨城,一来是送青山魄给言墨,二来也是为了安言墨的心,免得他记

挂。

三月之期已到,紫云宗没能交出玉元白,厉鸿风经脉丹田都受了重伤,纵然各种灵丹齐上,修为还是退回了元婴境,他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人变得暴躁易怒,经常无故发落弟子,弄得整个紫云宗上下人心惶惶,后山不问世事的太上长老们不得不出来稳定局面,对厉鸿风的表现也越来越不满,商议过后,由当初那位名为姚和正的灰袍合体修者暂时主持大局,宗主厉鸿风几乎成为了一个傀儡。

追踪玉元白的事并没有放松,尽管他很会躲,但大宗的力量是强大的,逃亡第三个月的时候,他被紫云宗的人发现了。

玉元白当初在川宁城外逃走之后,就一路奔着邑安洲而去,邑安洲地处于大陆边缘,一大半边缘都是临海,他被青云阙、紫云宗甚至一些被悬赏诱惑的散修围追堵截,越跑越深,直到被堵在了凌渊海边缘。

他头发散乱,衣袍也是破破烂烂,但一向注重仪表的他却顾不得这许多了,别说找时间换件衣服,他几乎连喘气都嫌浪费时间,每一秒都用来逃命,刚开始逃亡时,沿路听到有人无所不用其极的辱骂他,他还觉得愤怒羞耻,觉得那是这一生中最为狼狈的时候,可是后来他才发现,没有最狼狈,只有更狼狈。

现在他听到有人骂他“吃里扒外”“无耻之尤”时已经没有了羞愤的感觉,短短三个月,对他而言,是他人生的巨大转变,从天堂跌落到地狱的真实体会,他发现人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以前想象一下都觉得难以忍受的生活,现在不但正在进行,还适应得很好,他甚至学会了用各种方式来躲避追杀,然而断断续续的跑了近三个月,他终于还是被堵住了。

前方无路,后有追兵,他手拄着青霜剑,唇角的血迹还来不及擦,胸前腰间的伤口也只是简单的止了血,内腑胀痛,丹田里也空空荡荡,没有了再战之力。

身后的断崖下,永远都是灰腾腾泛着蒙蒙雾气的凌渊海正在翻腾怒卷,海浪涛涛,拍打在崖壁上的海水带起一股子腥味,闻着便让人气息压抑。

前面的人他大多认得,他到了紫云宗后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但毕竟还是在那里呆了五年,元婴以上的修者就那么些,大多是见过,甚至说过话的。

只是当时和善的面孔如今都带着仇恨,恶狠狠的看着他,好像他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在紫云宗的人眼里,玉元白的确是罪无可恕,一个叛宗之人,本来就是人人得而诛之,偏偏他改名换姓的混入了他们的宗门,挑拨诱惑少宗主为他赴汤蹈火,为宗门惹下了天大的祸事,若不是他,青云阙那群剑疯子怎么会找上门来,打砸了他们半个宗门,死去了那么多同门、弟子,连宗主也差点被打死这是什么样的奇耻大辱

而这厮闯了弥天大祸,兀自跑了个无影无踪,反倒让他们紫云宗来为他背这个黑锅,他想得倒美宗主和太上长老姚尊者已经下令,抓到了玉元白,不留活口,就地诛杀

玉元白轻咳了两声,又吐出一口血来,看了看身前满面杀气的追兵,又回身看了看身后的凌渊海,恨恨的闭上了眼睛。

大师兄啊,你在哪呢你不是最疼我了吗如今我身处死地,为什么,你不来救我是还在为你那小道侣伤心吗是还在恨我吗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能让你多看我一眼,为了能够站在与你并肩的位置上。

大师兄啊,我死了,你会感到难过吗虽然在知道你对我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好时,我恨不得杀了你,可是在这最后的时刻,我还是最想见到你,我还是,最爱你,大师兄,我后悔了,我不想做让你痛恨的俞子清,我是玉元白。

玉元白失了血色的双唇微启,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儿的浊气:“大师兄啊”

他心中一横,脚尖在崖边一踏,整个身子使力,轻盈后翻,衣袂飞舞间,单薄的身影转瞬便消失在了崖边,灰黑的海浪汹涌依旧,并不会因为吞噬了一个人而有任何改变。作者闲话

第143章我们是兄弟,永远

紫云宗的人一惊,忙上前查看,崖边干干净净,除了一小片被脚踏过的痕迹,好像从来没有人在此停留过一样。

一个散修跑过来看了看,“呸”了一声道:“他倒干脆,跳下去一了百了了,我们却拿什么去领悬赏白白辛苦了一趟”

紫云宗一个元婴修者道:“他跳下了凌渊海,尸体都捞不起来,我们要如何交差”

另一人道:“凌渊海水会抑制修者的灵力,一旦落入海中,再高的修为也与常人无异,慢说他已经是强驽之末,就算是全盛时期,也是难逃一死,他这一跳,如此多的人亲眼目睹,如实回稟便是。”

其他人纷纷点头,快速的离开了这个让人压抑的地方。

热闹了一时的凌渊海岸再一次冷清下来,只有那一波一波的浪潮不断的拍打着海岸,不知疲倦。

消息传回青云阙时,奚元清失手捏断了椅子扶手,顾元钧沉默了很久,起身一步步的向大殿外走去。

奚元清坐在主位上,手里捏着半截断木,怔怔的看着顾元钧的背影,眼眶微微发红,顾元钧跨出大殿门口时,他忽然唤道:“师兄”

顾元钧脚步一顿,奚元清语无伦次的道:“大师兄,我永远都不会,我们我们是兄弟永远大师兄”

顾元钧微微侧过头,侧脸在门口的阳光照射下显得比冰雪还要剔透,如墨的双眸沉沉的看着奚元清道:“我明白,师弟。”

奚元清的身子仿佛卸了力,脊背都弯了下来,身子倚在椅背上,手中一松,带着深深指印的断木掉在地上,发出“乓啷”一声响,他双唇微启,发出无声的呢喃:“小师弟啊”

顾元钧没有御剑,只是面无表情的,一步一步的走回了泉台峰。

顾元钧回到房间时,因为昨夜闹得太狠,容离还没有醒来,他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因为睡着,显得红扑扑的,中衣依旧乱七八糟,腿下依旧骑着被子,雪白的赤足搭在被子上,薄薄的脚片儿还是那么瘦,看起来一点肉也没有,他的面色舒缓,唇角含笑,活像只偷了食的猫。

紫貂葡萄睡在他的枕边,毛绒绒的尾巴搭在他的脖颈肩膀处,遮住了肩头的春色,像是为他戴了个毛领,细软的暗紫色绒毛托着他尖尖的下巴,正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拂动。

顾元钧在床边坐下,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俯身在他的额头轻吻了一下。

容离似有所感,睫毛轻轻动了动,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看了顾元钧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弯起唇角,露出单边酒窝,用刚睡醒的慵懒沙哑的声音道:“大侠。”

顾元钧“嗯”了一声,并不起身,只维持着鼻尖对鼻尖的姿势道:“吵醒你了”

容离道:“没,该醒了,一睁眼就看见你,特别好。”

顾元钧又“嗯”了一声,抬手把葡萄的尾巴拽出去丢到一边,把头搭到了容离的肩窝处。

容离平躺下来,让他能更舒服些,抬手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