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场景再次向前发展,许年所附身的路人刘驾骑上毛驴竟是再向前行去
这是怎么回事,接下的场景可不是诗中曾出现过的,难不成和渡易水歌一样,这首牧童也有遗失的残章所以才会继续前行发展下去
在许年疑惑丛生之时,小毛驴载着刘驾进了山林小道。
哗哗哗
树林阴凉且幽静很是舒适惬意,耳边又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此正是山水林木齐聚的灵气充盈之地,不曾想在定境之中也能有这种福地。
心神与意志跟着刘驾循着水声来到了此处山瀑水潭边,人还未至,透过刘驾的双眼,许年便见到那水潭石矶另有一书生在凭水而望,听到有人来的声音,这书生也向刘驾看来。
蓦地,刘驾与这书生双目对视。
然后,这本是寻常的一看,却不知为何与刹那间让附身于其中的许年感到天旋地转和极度的头晕目眩,仿佛就是自己的心神在被抽离、消解
惊骇之下,许年想要挣扎稳定神志,但是瞬间目眩感消失,许年目中所见竟是骑在毛驴上的刘驾
原来,在这对视的顷刻间,许年附身的神志变换了宿主,来到这书生的身上。
上有飞瀑,下有深潭,石潭之外有溪流,溪流之中又有鹭鸶饮水好一派清幽宁静的林间之景。
刘驾是文人,书生也是文人,文人相见,自有诗文相和,更何况是身处这般美景之中。
在一番客套之后,附身其上的许年得知书生名为吴融,也是路过此地。因着书生年纪较小,认刘驾为前辈,故而先作诗一首以为敬。
溪边花满枝,百鸟带香飞。
下有一白鹭,日斜翘石矶。
原来如此
耳边响起这首名为溪边的古诗之时,许年的识海之中的那本必背神书也又悄然间随之翻开了一页,其左为芙蓉白鹭图,其右便是这首溪边诗了。
两人交谈之中,已是夕阳西下之时,此刻林间的开满了鲜花,许多鸟儿展翅飞翔,洒下一片花的芳香,只有一只白色的鹭鸶,还站在石头上眺望着夕阳
如此之景当真如画卷一般,若是有纸笔在侧,许年定然是要挥毫泼墨以记之。
溪边的这首诗还在耳边回荡,许年没有去理会两人的交谈,只是揣摩着诗中真意,就在他渐渐加深理解之时,他经脉中的真灵越发的活跃,吸收天地元气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且不说许年幻境中的见闻,此刻静室中许年正身而坐的身躯正散发着比往日更为强烈的清光,这光芒与四壁上挂着的条幅相应和,竟是把书案上油灯的光芒都压下了。幸好许年所选的静室甚为偏僻,若是不然,在周围静修的学子会突然感到他们所能吸引的天地元气渐渐变少,如果再有感知强烈的学子出来查探,定然会发现此间的灵气似乎都在向这处静室移动汇聚,也会由此发现许年的异常。
幻境同样没有崩解,两人别过后,许年复又附身于刘驾心神之中,在这条小道继续行走着。
毛驴出了山林,又是一转便可见远处的村庄,村口石碑有仓上二字,此间是为存粮征收周转之地,故村名仓上。
毛驴向前行去,但见村外有十余个占地极广的大仓,而与之相对的便是村民们家院中矮小的粮囤。
此是为官仓之满,而民间之匮也
行经官屯,仓丁懒散的靠在仓门处打着瞌睡,忽有哗啦异像,仓丁却不为所动,只是翻了个身又陷入美梦,透过刘驾双目,许年定睛一看原来是只肥硕的老鼠从官仓中跑出时撞倒了瓦罐,这老鼠见人不惊不躲,很是神气活现。
“唉”
一声长叹出口,愤慨感伤由心底而生,跟着刘驾的心神,许年看到了他记忆中的友人曹邺,同时其曾闻曹邺所做诗篇也慨然出口:
官仓老鼠大如斗,见人开仓亦不走。、
健儿无粮百姓饥,谁遣朝朝入君口。
低吟声落下,识海之中的神书再次翻页,其左为明宣宗朱瞻基所画鼠石图,其右为曹邺诗作官仓鼠。
而许年与这神书之中所得的,除却对贪腐势力的讥讽愤恨心境外,剩下的就是些微御灵之术,对没有灵兽的他而言,虽无裨益但也聊胜于无。
第一百六十七章最难得的神书意与而立境
“没有无用的神书,只有未悟透之庸人”
当许年觉得新悟得的神书并无大用之时,幻境之中的他忽而想起了书院第一堂课时,清冷淡然的黑袍女教习所言之语。那时箜篌教习曾提及神书参悟之事,讲过前人总结下来的经验。
经无数代的修行者潜心研究,他们发现所见神书并非能够简单的分为辅助类或者天工类或者战斗类,不同的人参悟相同神书的所得,是有差异存在的。不仅参悟方向正确时能够有所获,即便是错误的参悟,只要够深也能有些微之能。
不错,并不是神书功效微小,而是我没有悟透啊。书院先生们今后即便是传授神书,也多以自悟为主,顶多是指点指点方向的大致思路,因为就算是先生们,也不敢绝对的将自己所悟就是对的,顶多就是从成效结果的大小上来分析,从中窥得一二。
虽然许年是如此所想,认为是他自己的不足,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有许多学子初悟神书时,那是一头雾水连这些微的功效都不能发现,曾经通读所有诗作并给学生讲解过的他,已然做的很好了。
依旧是没有幻境变换的蛛网般崩解,依旧是附身于诗境人物身上体悟诗情,对此许年已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跨坐在毛驴上的是刘驾也是许年,就在经过村口石碑进入村中的一瞬间,仿佛是过了一层时光所分隔开的薄膜,异样的感觉从许年心底升起。
那是久别回乡之情,那是近乡情怯之意
蓦然之间,许年发现他所附身的不知何时已然不是刘驾而换成了一位年逾八旬的老者
昏花的双目所见是熟悉的道路、熟悉的房屋、熟悉的乡音还有村口嬉闹玩耍并不熟悉的顽童。
此情此景让许年对老者的身份隐隐有了猜测,莫非老者便是那李白、孟浩然、王维等诸多声名赫赫诗人为友的四明狂客贺知章么
眼前所见的这般情形,莫非就是其作回乡偶书之刻
“老先生,你是从哪里来的呀”有一顽童看见了到此的老者,嬉笑着问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