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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喝传来,台下刚才或失意或得意的少年们顿时精神一紧。

“不过是九阶与九境的些许关联,何以乱了心境如此谈和修行”

“修行,是为顺天而行,亦为逆天而动,守矩与破矩往往在一念之间,只要有大宏愿大毅力,清阶亦可达知命境;若无砥砺奋进之心,汉唐高阶也不过是止步于而立尔等可晓得了”

这番话振聋发聩让刚才的自怨自艾者信心振奋,也让自满自得者心生愧疚,黑袍女教习不过是淡淡质问之语亦有醍醐灌顶之效。

天赋与努力,到底何者更重要

在双月之下,同样有这般疑问。

第九十六章又遇陆甲、议论的根源

“恭送先生”

明理讲堂中清脆的钟声再次响起,少年们这才发现已经过了大约一个多时辰,而随着讲台上箜篌教习的起身离去,新晋学子们在书院的第一堂大课也就此结束。

其语波澜不惊,却有振聋发聩之效;其声冷冷清清,却有醍醐灌顶之能,黑袍女教习所言神书位阶、修行境界等语在潜移默化中被少年们记在了心中。

听完这堂课后,在大有收获之余,许年又有些微失落,大约是因为感觉到并未受到关注吧,自己这个榜首在教习先生们的眼中或许也很是微不足道呢。

许年不知何时便有了这般复杂的念想,或许是因为这些日子以来被友人们恭维的多了。也或许是因为六系会试中被各教谕争抢而有挟飘然了

“许、许兄,你在陶朱台怎么样了”正收拾书箧时,耳边传来的是赫连十九关切的语声。

“还好,赫连,还适应讲武台的生活吗同伴们都怎么样”许年微微一笑看向草原少年。

“挺、挺好的,就是奕奕姑娘总是说你被那黄白之物蒙了心,我、我想许兄选择陶朱台一定是有原因的,可是我、我辩不过奕奕姑娘”

“噢有很多人这样说吗”许年看着这个相识不久却愿为自己出头草原少年,心下不由得升起点点感动之意。

“嗯,是、是的,好多同年都不理解,都以为许兄你是奔着陶朱台优厚的待遇去的”

“赫连,不必在乎这个,他们喜欢说就让他们说去吧,说说又没什么大碍。”许年拍了拍草原少年的肩膀又道,“我只要能保持在修行上领先的进度,那自然就能堵住这些流言。”

“嗯”

许年和赫连十九两人收拾齐备后拎着小书箧边聊边走,片刻后已然是来到了明理讲堂的门口,正待要分开各自回去之时,忽然发现不知何时前方来了三五书生横着站成一排齐行而走不仅是挡住了两人的去路,还丝毫没有躲闪相让之意。

这几个书生有身着青色澜衫的也有身着玄色长衫的,看那服色形制都是高年级的高阶学子,许年眉头一皱,并不想多生事端,拉着赫连十九便避到一侧让路。

有道是人们不去自找麻烦徒生是非,而麻烦和事端却往往会找上门,此时此刻便是如此

许年两人本已是避让开来,但这一行人到了跟前却停下不前,当中为首一人面色不善的冷哼一声:“见到学长,还不上前行礼你们的接引书生当初没教你们规矩吗”

嗯来者不善啊。

许年抬头看去,终于发现了端倪:瘦瘦高高,三角眼老鼠须,这人不是那陆甲还有谁不过那陆甲不是要在后山面壁一个月吗怎么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许是刚刚从后山面壁放出,那陆甲看上去精神还有些不济,不过这刚刚出来就来找自己的麻烦,气量狭小竟然如斯,此情此景已经不仅是来者不善,连这偶遇说不定也是刻意为之

“诶,这不是咱们书院今岁的榜首吗”

“不错,元一榜上第一仙,好大的口气呐”

“还自诩蟾宫娇客我可没见过沾满铜臭的娇客”

“自命不凡,当然不会瞧得起咱们这些学长喽”

在那陆甲的冷哼中,其余几人一句一句刻薄尖酸的话纷沓而出。

许年看向四周,不远处还有几人在驱离来此的学子,回身再看明理讲堂,刚才在一起上课的同年们早已散去,这处也再无桑家姐妹等人前来解围。

这一切都表明陆甲等人是在有意找茬,今次之事怕是难以善了了。

不过许年也并不害怕慌张,今次之自己也不是刚进书院时的修为了,许年在那次方望与陆甲的冲突中,已然得知陆甲此刻和自己一样都是志学境,只不过彼是志学中段而自己是志学初阶,修为上相差无几。

陆甲的天赋神书为九锁山残篇,九锁山何人所作元代大儒邓牧是也,如此贞洁自守清高淡泊的高士之作成为了这气量狭小睚眦必报小人的天赋神书,想来这九锁山组诗若是有灵也会极其不甘吧。

元阶天赋、志学境修为,按照箜篌教习关于九阶与九境的论述,这陆甲的瓶颈期很快就来临,破境当是极难。而自己的天赋神书位阶高,相同的招式不同的神书增幅威力自然也是不同,双方优势两相抵消,若是真个和眼前陆甲比试起来,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又、又是你欺负新晋学子,不怕持律院再、再把你抓去吗”许年正快速分析这此刻形势,性子暴烈的草原少年却是先开口了。

“持律院哼哼”

听到草原少年提起持律院的惩戒,那陆甲不仅没有惊异慌张,反而是有恃无恐的冷哼一声,“我被判罚面壁一月,不到十天就能出来,你以为是为什么你这个蛮子怕是脑子不够用想不到吧”

陆甲言罢,也不在理赫连十九,直接向着许年喝道:“小子,别人敬你是榜首,我却不怕,你不过是明阶的天赋,怕是历届榜首最水的一个了吧,我可是元阶神书,你这小子将来成就定然在我之下”

嗯原来如此,这才是症结所在,许年恍然大悟。

为什么同年中会有人敢议论自己的不是,为什么陆甲敢直接上门来挑事,自己按照陈讲郎要求填报的天赋神书是明阶,而书院学子们都知道,明阶在书院中是最底层的存在,只要是天赋神书高于明阶的,假以时日定然会超过自己这个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