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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情,至于苍生受难”时柏拿起茶壶将妖王谷峤的茶杯填满,“我能力有限,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

红翎儿闻言蹙紧了眉头,而后她低下头,有些难过地:“可那不就是赌运气吗,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泽九的运气一直都不太好,我怕你们”

时柏手上突然一顿,看向红翎儿:“一直”

“啊就是一直都不太好啊莫名其妙的就让人”红翎儿下意识觑了妖王一眼,接着喏喏地说道,“关在禁地几十年,我们出来找华宣也没能成事,现在还让青岚盟主那个坏蛋抓去了,泽九运气真的很坏。”

时柏听完略微点头,而后开口道,“气运不看过程,只看结果,泽九因特殊的体质和性情,他在生死间徘徊的次数多过很多人,但他一直都能化险为夷,最后的结果也都不错,越是如此越是能说明他运气不错”时柏停下来,看向红翎儿,“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儿。”

“什么”红翎儿一愣。

“我们可以赌一赌运气。”

妖王谷峤握着杯子,立时问道:“怎么个赌法”

时柏想了想,说道:“二十年一次的极阴之时,天道势弱,魔潮日爆发,所以万魔出世。”

妖王谷峤面带不解:“有什么问题吗这个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且据我推算,这一次魔潮的爆发可能是近百年来最猛烈的一次,你们上次在魔域闹出的动静,只是让部分魔气泄露,根本没有对魔坑下的阴脉造成实质性的损害,若不然整个仙域都会受到影响,而且我总觉得这一次魔潮会有其他什么,那是我预料不到的东西,我能感觉到,万魔坑下面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你是说万魔坑下有你忌惮的力量”时柏问道。

“以前只是隐隐有种感觉,但这一次我能感觉到它的蠢蠢欲动。”

时柏点头,而后问道:“以你这些年对万魔坑的了解,能否准确推算出魔潮开始的时间”

“只能知晓大概,具体什么时辰不好说,阴脉的爆发不会太过精确,这个越到临近才会越准确。”

时柏点点头:“那就还有的赌。”

魔王昊天看着明明毫无胜算,却面无慌色时柏,过了一会儿,开口道:“有件东西,或许对你有些帮助。”

“什么”

光线阴暗的石室,泽九靠在墙角,右手搭在膝盖上,闭目而坐,颊边贴着几缕碎发,神色有些憔悴。

魔王昊天坐在他对面不远处,一个人摆弄着棋局,身旁的金莲依旧盛然绽放,在空旷的石室中,显得格外的清丽动人。

突然魔王昊天开口问道:“会下棋吗”

泽九闭目养神,恍若未闻,并不做理会。

过了好半晌,魔王捏着白子,看着纵横交错的棋盘,又问道:“魔潮日就要到了,仙域前些日子似乎不是很太平,你觉得时柏会怎么救你”

泽九依旧是没有任何回应。

魔王将白子搁置到棋盘上,突然笑道:“好像就只有万魔坑一条通路可走,你说咱们要怎么迎接他好”

泽九终于有了反应,他睁开眼,抬头看向他,声音有些嘶哑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魔王昊天脸上的笑意更盛,他向后扬手轻挥,“轰隆”一声,四周的墙壁突然慢慢碎裂,倒塌之声不绝于耳。

在墙壁碎裂的一刻,一股冲鼻的臭气就席卷泽九的感官,四周的墙壁消失,他们所处的地方变成了一个见方的高台。

朝下看去,这高耸的石台下方,四周都是黑漆漆翻涌着魔海的万魔坑,这高台像是从万魔坑生发而出,突兀地悬在万魔坑之上。

但最让人惊愕的是,四周山体之上是密密麻麻的修士

万魔坑四周的黑色山体寸草不生,中间横嵌着几道长沟,那长沟内挤着一排排修士,除了零星的几个妖修,大多都是人修,这些人面容呆滞,人挤着人错落地排列着在山体间,没人发出声响,能听到的只有从下方传来的万魔嚎叫。

所谓神祭是要用万千修士的灵魂来献祭,这些年魔王昊天凭借自己的两重身份,为自己物色上好的祭品。

四周灰色的雾气缭绕,空中厚厚的云海不透一丝光亮。

山黑云厚,到处都是让人喘不过气的窒息感,只有近处的金莲缓解着燥郁的情绪,为浑浊的空气增添一丝清凛之气。

魔王徐徐地站起身,他看着漫山遍野的修士,缓缓露出笑容:“这是我多年来的成果,其实并不容易,我需要的是至阴至阳的五行之气,时柏的金之气纯正无比,他若是真来救你,倒也成全了我,正好做了这献祭的养料。”

“无源邪术而已,你真得以为这么做,你的爱人便可以复生”泽九疲累地闭着眼睛,“我少时祖父曾与我说,人有三魂七魄,三魄指得是天魂、地魂、人魂,其中人魂承载着每一世记忆,人身去世后,人魂便随着生命的终结,消失于天地间,其余二魂重回天道,凝聚新的人魂,再入轮回,如此前世今生便再无一点瓜葛,这便是天地法则,你的爱人若是已经转世投生,那人魂也已经消散无踪,不可能再想起从前,你若觉得那人还是你的爱人,直接寻找转世更为方便,也算聊以慰藉,不过”泽九顿了一下,而后轻描淡写地说道,“怕得是对方已经是魂飞魄散,你便再无”

“闭嘴”昊天突然暴喝一声,打断了泽九。

泽九睁开眼,抬头看向一身戾气的魔王昊天,面无表情地道:“所以真的是魂飞魄散吗我不认为这世间有什么逆天之法可以让魂飞魄散的人转生,你纵使拿这些万千修士献祭,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虚梦成空。”

昊天瞬移到泽九身侧,目光冰冷,“激怒我对你没什么好处,成与不成也要试过之后才能知晓,这于我没有任何损失,不过一具皮囊,我也犯不着和你解释太多。”魔王缓了情绪,他蹲下身靠近泽九,抬手想要拂去对方额角的碎发,却是让泽九躲了过去,魔王昊天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男身总归是冷硬桀骜了一些,待青儿醒来,便不会与我如此剑拔穷张。”

泽九冷冷地看着他:“她若是真的得以醒来,对你怕是也只有失望。”

泽九话音刚落,便觉下颚一痛,魔王昊天突然抬手钳制住他的下巴,冷声道:“我说过,不要试图激怒我,如今大局已定,你做什么都是徒劳,你本就是为了献祭而生,无论你做什么,结果都是一样。”

泽九侧过头,抬手挥开他:“这种话我不是第一次听,这些年想左右我的命运人,下场一般都不太好,你最好有个准备。”

魔王直起身,不以为然地笑道:“那是他们无知,妄想与天道争人,我又怎么会和他们一样”他碾了碾手指,回味了一下刚才细滑的触感,笑着道,“若不是怕坏了计划,我也不舍不得让时柏碰你。”看着泽九脸色怒气可见的上涌,魔王昊天看起来越发的有兴致起来,“也难怪时柏喜欢你,这样一个冷傲的美人儿,倒是很容易引发男人征服的欲望。”

泽九依旧坐在地上,冷眼看着他:“我倒觉得有人能喜欢你这种人才叫奇怪,要么是你隐藏自身,欺骗蒙蔽了那位青儿姑娘,要么就是她喜欢的实则另有其人。”

魔王昊天看着他,虽然脸上还带着笑意,但眼中却透着无法隐匿的危险气息:“我该说你聪明吗一直拿青儿来试探激怒我,不过你与其在这里揣测我,不若关心一下时柏待你是不是真心,就怕知道真相后,你可要真正感受一番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泽九面色越发的阴沉:“堂堂魔王昊天的手段也不过如此,除了挑拨和欺骗这些为人不齿的行径,倒也没看出有什么其他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