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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步不想感冒,便选择离森野绿远一点。只是照常来说,他的所有行动都会至于后退的这两步里,现在这样还往回走给森野绿拢好毯子的行为,在从前是能算作兼具多余、作死两项属性的傻瓜才会做的事情。

“你想捂死我就直说。”为了避免好不容易再次积攒的热量被掀走,森野绿藏在毯子里的手揪紧了毯子的边缘,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乱步把她包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双眼睛。

“不,我是看你可怜。”孩子气的青年面对自己的杰作,点点头表示满意。这下森野绿又能保暖又不会成为感冒传染源,实在一举两得,这年头像他这样亲切又贴心的名侦探,简直打灯笼都难找。

不过言归正传,他们还是有在好好完成蓄意尾随织田作的任务的。

森野绿的能力各种意义上的好用,能够轻松做到飞檐走壁的立体移动,以至于织田作好几次察觉通过路边凸面镜向身后打量时都没能发现要么趴在别人家屋顶上、要么藏在茂密树冠里的两个人。

森野绿有感而发:“杀手的直觉还真敏锐。”如果真的被他发现,说不定等他转过身就能用眼神杀人。

乱步对此见怪不怪,满不在乎地耸肩:“等你什么时候有机会见到社长生气的样子,就不会觉得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了。”

又大概如此躲躲藏藏地跟了织田作好几个街区,这个看似漫无目的的男人,终于在一幢公寓酒店的楼前停下了脚步。

乱步和森野绿一人拿着一根巨大的能够挡住整张脸的,都不认为织田作这个港口黑手党的底层成员会约人来这种高级酒店碰头。

倒不是说他穷,而是考虑到织田作作为黑手党,比起如此显眼的场所,显然还有更好更隐蔽的选择。所以即使是约见,也大概率是对方决定的地点。

“不过比起约见,我倒觉得他是因为有什么必须来这里的理由。”乱步嘴巴边上有一圈白白的糖丝,他看向同样一嘴糖丝的森野绿,强调道:“不准问为什么,直觉名侦探的直觉你学不来”

女孩在心里嘁了一声,转而问道:“所以现在我们要跟着他进去吗”

乱步点点头。好不容易碰到的线索,万一跟丢了可就得不偿失了。这一下午走的路、这一下午浪费的时间,都不知道能看多少本四格漫画了。

第85章玻璃晴朗三

这间坐落于商务中心区的公寓式酒店,其高度即使是在繁华的商务中心区内也足够傲视群雄。南北通透的落地窗设计,初衷是考虑到在拥挤的建筑群中,墙体的遮挡会导致采光有限,所以干脆全换成了玻璃,还能让入住的客人看见脚下如织的车流与夜晚如同银河星光倒映在大地之上的霓虹街景。

搭载着织田作之助的电梯一路向上,最后在位于大楼中间的十三层停下。见状乱步迅速拖着森野绿窜了进去,幸好这段时间内没什么客人,否则依照他一直堵着电梯,一看就是不准备让其他人乘坐的架势,就足够让大堂经理带着保安闻讯赶来了。

酒店每层的客房只有两间,电梯位于楼层中央的位置,走出电梯门就能看见一条笔直的走廊,笔直往前就能看到左右手边两扇错开的房门。

乱步指着右手边的门说:“这扇。”然后指向门口位置,示意森野绿往地毯上看,“被踩塌了一点。”

这大概算是名侦探最后的温柔与体贴,更多的他绝对不会再继续解释,能不能懂全靠天地靠缘分靠听者的智商和推算。

森野绿撇了撇嘴。她大概能明白乱步想说些什么酒店的定期打扫会用小型的清扫车打理铺设在走廊上的地毯,而这块地毯的绒毛被踩塌了一点,另一扇门前的却没有,那就只能说明刚才有人拿出了站在这扇门前,拿出房卡刷卡进入。

逻辑她是理顺了,但森野绿不能理解乱步这个眯眯眼到底是怎么看出地毯的绒毛被踩塌了的眼睛里是装了单反吗

不过要是真弄懂,森野绿估摸着自己应该也能当名侦探了。

乱步已经盘算好了,如果织田作突然出来,就让森野绿用重力操作撬开对面房间的门锁,装作入住的客人。虽然有合理发动能力的理由,但一天之内这么频繁的使用能力,大概又需要福泽谕吉多写几份麻烦的报告上交给异能特务科才行。

笼统算下来,这位常年与书剑棋盘作伴的中年男人,在近半年来,已经写了将近三十二份死板又烦不胜烦的报告书,接受了六次异能特务科特遣人员的私下探访。

这些暗中发生的事情,乱步知道,国木田知道,甚至连霍克斯也知道。

只有森野绿不知道。

不过她大概还是能感觉到这种刻意营造的屏障啊,并非贬义,这层屏障应该是在保护她的。

只是与从前异能特务科“大题小做”的敏感程度相比,迄今为止都不知道跟港口黑手党接触了多少次的森野绿竟然在这将近半年的时间中,过得安安心心堪比米虫,简直是件过于不可思议的事情。

为什么时间过得这么快乱步开始盯着摆在走廊上的花瓶,安置在里面的马蹄莲最近在漫画里他见得也挺多。

大概是春天快到了,大家都从一股洪流中奔赴投入另一股洪流。这种趋势就像万物复苏、枝吐新芽、女孩想穿漂亮的碎花裙子、学生该结束春假回到学校一样。

啊,这么说起来,等到半年期限到来那天,森野绿也要回学校了吧

现在只要他的目光往旁边挪上一点像在侦探社的办公室时,只要从椅子里坐直身子就能看见森野绿无辜的侧脸。

事实上森野绿总是在走神,因为实在没什么东西能让她长时间地集中注意力。

“你盯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

但她也是敏锐的。

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并不意味着不知道有人在注视着她。

乱步眨了眨眼睛。这是个很简单的、还带了点盛气凌人意味的问题,却令青年陷入了一阵思考之中。即使这段时间非常短,甚至远没有解决案件、推理事件那般有逻辑性他当然也知道森野绿白白净净的脸上和所有人一样,只有一张嘴、一个鼻子、两只眼睛,根本没有花。

可乱步还是听见自己如此回答了:“嗯,算是吧。”

她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随即又像想到什么似的,皱着眉毛反驳道:“有也是食人花。”

“你怎么不直接说猪笼草”猪笼草也吃肉。

“猪笼草吃的全是小东西,”她发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