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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森野绿赞叹,点头,“能理解你为什么没有零花钱了。”

织田幸助一哽,完全没料到森野绿的思维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零花钱上面。

他明明是为了给织田作正名才说这么多的

于是之后回家的路上,除了给森野绿指方向,织田幸助全程再没和这个漂亮的大姐姐说过一句话。

本来也只是看她漂亮感觉人好才上去搭话想问问能不能借他点钱坐车回家的

不过,往好的方面想,至少年仅六岁的织田幸助,在今天学会了不要以貌取人。

男孩的家是一幢很普通的二层建筑。远远就能看见立在门口的招牌特辣咖喱。

“你爸怎么回事,有时间搞餐饮副业没时间来接你”森野绿啧啧称奇,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想当初她入学考试的时候,大忙人霍克斯可是推了全部工作在外面等了她四五个小时。

“不是啦,我们五个只是寄住在这家咖喱店的二楼而已。”

“寄住你确定真的不是你们五个妨碍过他恋爱相亲吗”

“织田作没有谈过恋爱”起码从他记事以来从没见过有女人出现在自己的养父身边然而织田幸助的辩解不但没能帮他们自己开脱,反倒换来的森野绿惊异的目光,“收养孤儿就算了,为了你们连恋爱都不谈你爸真的是黑手党吗那种闲到可以仔细排查每一面落地窗,目的就为了找出素未谋面的人出来跟他打一架一决高下的黑手党哦不对,他们还是有共通点的。”

“他很闲。”森野绿言之凿凿。

“才没有织田作很忙的”织田幸助气鼓鼓的,但他还小,再怎么气也比森野绿矮好几个头,气势敌不过面前的高中生,更躲不开她伸手过来捏自己充满胶原蛋白的脸,“不,他很闲。”

“很忙”

“很闲。”

“忙”

“闲。”

若是放任下去,这场小学生吵架必然看不到结束的尽头。

红发的男人站在他们身后观望了许久,幽幽说到:“我是忙是闲都无所谓。”

“但还麻烦你们挪个地方,不要站在店门口,会妨碍到老板做生意的。”

织田作本名织田作之助,姓织田。织田作只不过是太宰治为他起的昵称。

虽然偶尔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但这个昵称帮他解决了“收养的小孩该如何称呼自己”的大难题。

听说幸助不见,织田作立马推掉了手头上全部的工作,好在他没有消失多久,并心智健全四肢健在的回到了寄住的咖喱店中。

没什么能拿出手招待客人的零食,真嗣私藏许久的被幸助强行充公,摆上了森野绿面前的矮几。

这个牌子的甜得齁人,深受嗜甜到极致的客户的喜爱,糖度相当高,总而言之是绝非普通人能够接受的糖果。拿出手招待客人大概率会被当成整蛊恶作剧,然后招来一顿妈见打。

然而森野绿却是个重口味,甜辣不忌,这种程度的打击报复于她而言正中下怀。甚至在织田幸助惊愕的目光与织田真嗣悲痛的凝视中记下了的牌子。

小鬼头之间的暗流涌动,大人是不好插手的。织田作坐在森野绿对面,只能等他们的战争偃旗息鼓后才开口:“所以,你是幸助的朋友吗”

“是的,我叫森野绿。”森野绿点头说是。

“我没有朋友她不是我朋友”站在森野绿身后的织田幸助矢口否认。

织田作之助掩嘴假意咳嗽几声,示意织田幸助别拆台,起码别当着别人的面拆台

然而森野绿从来不是个善茬,弄哭一个小学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没有良心也不存在会不会痛的烦恼,可她并没有生气,只是平静的、真挚的轻声提醒道:“幸助君,你难道不就是我的朋友吗一饭之恩必偿的故事你听过吧况且我只是想当你的朋友而已欸,不要那么绝情嘛”

她转过身,故意拖长尾音。在织田作之助看不见的角度,对着身后的织田幸助再次露出了带着胁迫意味明显的,阴恻恻的笑容。

中国有句老话是这么说的: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无论是从“兵”还是从“秀才”的方面进行对比,织田幸助都显然过于稚嫩了。再说,森野绿的嘴脸显然超越了秀才与兵的境界,已然是个不讲道理的女流氓了。

面对对方机关枪扫射一般的语言攻势,他只能哑口无言地看着女流氓又往嘴里塞了个

孩子气的战争容不得外援,织田作之助小心翼翼地问:“你们意见统一好了吗”

“好了好了。”森野绿端正坐好,“我们是朋友。”

要是有熟悉她的人在这,可能要吐槽她现在的模样殷切得能让人怀疑她被人下了暗示或者中了邪。

织田作之助的确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森野绿的这般礼遇,但她只是觉得这个人特别特别顺眼而已。像是重新见到了很久不见的老朋友,又像是重新读到了本一直很喜欢却只读过一次的书。明明是个成年人了,却能让森野绿在他身上找到自己以前的影子。

他大概,正做着“无谓的”事情。

而在有人告诉他这些努力都是白费之前,这个人或许会一直埋头继续走下去。

只是在努力化为泡影之后,他会做什么呢

森野绿想不出答案。

解不出的题目会让她感到烦躁和焦虑。可她再也不想像当初的自己一样,为了攀上不存在的顶端,没日没夜地撞向不可能突破的屏障,把自己弄得头破血流。

反正,森野绿已经放弃了。

“好久不见,织田作先生。”她露出笑容,看起来又阳光又开朗。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估计没哪个家长会不乐意让自己的孩子和这种看起来就是个优等生的小姐姐一起玩。

“啊嗯,好久不见,”织田作之助没花多少功夫便想起自己确实曾经见过这个小姑娘,太宰治那天还特意问了她的名字和长相,“森野小姐,对吧”他不禁留了个心眼。

能博得太宰治的注意,多半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只是她说自己是幸助的朋友。当他看向幸助时,他脸上的不情愿,大概只是不想坦率的承认这位“朋友”的身份而已。

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性格,织田作再清楚不过了。即使他很忙,没太多时间陪他们。可他们天天挂在嘴边的话,他还是记得的。

“想要成为港口黑手党的干部”这样的梦想,放在“想要成为英雄”的呼声之中会引来怎样的目光,是一件光凭想象就能猜到概况的事情。

织田幸助其实很讨厌“梦想”的话题。因为每当他说出“我要当上港口黑手党的干部给我爸发工资”的时候,那些如有实质的视线,就如同丝线一般,织成密不透风的茧,将织田幸助关在里面。

他们对他避之不及,好像个个都当他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