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不足五个人都要被废部的吧。
但偏偏这个武装侦探社拿到异能开业许可证,还成了自己的“管理人”。
肯定是找关系了。森野绿想。不然英雄协会多没牌面啊人家可是大富豪出资建设的,名义上职员逾千的大型会社
好在,瑕不掩瑜。
在得知自己不用被上学更不用被关进充满变态科学家的研究所之后,森野绿就变得非常快乐了起来。甚至拿出了相当多的干劲,拖着带她办理休学手续的霍克斯,在校长办公室和教务处之间来回狂奔。
她才不管那个特务科怎么评判自己,反正只要不用拘束服把自己绑起来,移送“观测机构”之类的事情,对森野绿而言简直比刚入学雄英那会儿的流言蜚语还要不痛不痒。
最重要的是霍克斯的副卡没被收走。这意味着她森野绿就算换个地方,也还是一条白白胖胖的好米虫甚至不用早起上学还不怕担心迟到早退
森野绿快乐得不行。虽然明白这不过是大人们把她从一个笼子换到了另一个笼子而已,可她很清楚,自己天生就在笼子里。
雄英高中是笼子,武装侦探社是笼子,就连学园都市,也是笼子。
即使外面的世界有无比美妙的理由,能够吸引着人们不管不顾地奔向未知的渺茫。
但至少,迄今为止,那个理由都还不曾出现在森野绿的面前。
福泽谕吉是开车来的,越野车。轮胎比森野绿腰高,车漆乍一看粗野斑驳得和横滨这座城市一样。结果走近森野绿才发现这辆车的前盖上有被子弹打凹的痕迹
是一辆身经百战的好车
新笼子看起来比雄英高中有趣太多了。森野绿差点没绷住内心的喜悦之情欢呼出声。
而福泽谕吉本来以为一个小女孩,就算是特务科强塞过来的问题儿童,想必也有不少行李。但是森野绿轻轻松松两手空空的来了,还反问他说生活用品现买不就行了吗
这大概就是代沟。银发中年人想,自己果然是年纪大了。虽然曾经当过许许多多达官贵人和他们孩子的护卫,但是对小女孩的印象还停留在晚上睡觉要抱个娃娃不然不能安心的阶段。
江户川乱步像生怕森野绿这个外来人跟他抢位置似的,飞快地蹿上车,坐在副驾驶座上开足了暖气对着吹。一边吹,还一边侧过脸虎视眈眈地瞪着森野绿。
传闻这个“问题儿童”不简单,是个货真价实真金白银白纸黑字权威认证过的潜在反社会人格的高智商。
即使江户川乱步认定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像他一样带上眼镜,发动异能力,在横滨外界被称为“个性”的超推理后,只消一眼他就能看穿所有事件真相的天才,却还是在森野绿逼近的瞬间,察觉到了某种危机感
那种感觉就像是
一山不容二虎
一社不容二二什么呢
江户川乱步的思绪顿了一下,一时间没想出什么好词既能凸显自己的聪明才智又能看轻森野绿的平平无奇,隔着鸭舌帽挠了挠头。
若是福泽谕吉知道他那颗聪明灵光的脑子里在倒腾这些,估计会脱口而出给他接个“熊”。
熊孩子的熊。
现在森野开心绿坐在越野车的后座上,情绪仍然相当高涨。
车内空间小得有些不合理,不论是底板还是座位下的空间都显然在压缩人的活动范围。那么这个时候就可以来猜一猜,这些被霸占的空间被用去做什么了。
毕竟是武装侦探社,人员不足,“武力”总该要够吧。至于自己的座位底下到底藏着sks狙击还是因为游戏而风靡全球的kar98k,森野绿就不太想深究了。
江户川乱步看起来是智力担当,更可怕的估计还要属福泽谕吉社长。
这个男人在被她故意晾了三十分钟后,依然不动如山地站在车站出口旁,笔直得像杆标枪。
炸鸡凉透,连外皮都软了。森野绿脱下一次性手套,把炸鸡桶抱在怀中,化身成为一颗缩在沙发里的土豆,把江户川乱步黏在自己脸上如有实质的目光当空气,透过蒙着层灰的车窗往外看。
今天的横滨表面也依然和平宁静。
什么叫做“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森野绿想,大概就是踏进武装侦探社的那一刻,自己终于惊觉这个只有两个人的组织,根本不是骨感。
是瘦骨嶙峋
比起英雄事务所比起no2烈焰英雄安德瓦那雕梁画栋散发着浓烈资本主义气息的事务所这里简直寒酸简陋得让森野绿情不知何起
读了半年的英雄科的森野绿,在雄英那种氛围浓烈的校园中,再加上职场体验和监护人的耳濡目染,怎么说都还是被填鸭了不少关于开设“英雄事务所”的知识与技巧。
“城里人”森野绿垮下了脸。
看福泽谕吉和江户川乱步两人的衣着风格,她本来以为武装侦探社应该会是装潢更加复古一点的地方。
哪料,福泽谕吉和江户川乱步两个人都是货真价实的钢铁直男。
至少在侦探社选址这种地方他们应该、不,是绝对没有过多考量因为他们径直在写字楼租了一间办公室就完事了
简单粗暴到把森野绿脑海中“位于成排红砖房街角转弯处”“要有很多绿植”“要有红木书架”“要有就算不会转也必须好看的三叶风扇”诸如此类的妄想全部付之一炬。
真亏他们能在行业竞争这么激烈的超人社会里活下来。森野绿眼光挑剔地打量着这间只有悬挂在墙上的一副力道遒劲书法值得夸奖的办公室,揉了揉太阳穴。
算了,武装侦探社开得怎么样,关她森野绿什么事她到这里是来当米虫的
福泽谕吉端着两盏茶和一瓶波子汽水回来了。
茶是他和森野绿的,波子汽水是乱步的。
然后他就看见了森野绿的眼睛黏在了波子汽水上。
失策。
他咳嗽一声,试图缓解空气中沉默的尴尬。
室内比外面暖和很多,女孩双颊被暖气烫得微红,摘下了围巾。
而江户川乱步接过汽水,眼睛却一直盯着森野绿的脖子。
准确的说,是她脖子上的电极装置。他见过这东西,在收押拥有异能力敌人的监狱里。
这种电极即时监控着佩戴者的脑电波,一旦超出某种频率就会释放足以麻痹神经的电流。简而言之,就是“项圈”。
他忽然觉得异常火大。
本来,异能特务科不由分说的塞来一个“问题儿童”拜托他们监管,就让江户川乱步十分的不开心。
武装侦探社建立这么多年规模却没有得到实质性的扩张这点,是有让异能特务科内部产生了些许微词的。
即使异能特务科的最高司令官十分赏识福泽谕吉,却也免不了让某些人产生了“武装侦探社,靠着夏目漱石先生的关系,拿到了宝贵的异能开业许可证,做的实事却不多”的自以为是的错觉。
说难听点,就是看起来很闲。
于是森野绿就这么被扔到“很闲”的侦探社来了。
江户川乱步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森野绿温热的颈侧,激得森野绿差点下意识的用重力操作把他拍出去。
没等森野绿横眉冷对,江户川乱步便问道:“这个能摘下来吗”
“不能。”回答他的是福泽谕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