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这庶子何时结识了大皇子
众人惊疑不定,望向这个一直以来不显山不露水的低贱庶子。
司马夫人回过气来,神色狂怒地道:“大皇子算什么今天谁也带不走这个贱种”
这时张轩附耳过去,低声嘀咕了几句。
司马氏重重地喘了几口气,眼中杀机森寒:“好好好,且让你多活一时半会我们走”
张轩说的是,杀江湖人,不能用江湖的刀。只有调集好精锐甲士,强弓大戟一围,才能万无一失。
这也是朝廷对付武道高手的惯用伎俩。
而张原也不想此刻动手,除了身后的女人,最重要的是大威天龙经已经念到了最后一个章节
他有着预感,若能读完此经,即使不能马上成就圣僧位份,也能大大增强实力届时,无论面临任何恶劣的态势,他也有信心一搏
回头看了一眼,白云烟立刻知情识趣,提着裙子一路小跑着跟了过来,紧紧攥着他的手臂,随着张原离开了这虎狼之窝。
问天观。
宁无我带了几个亲信手下,其中就有苏含月,悄然潜进了观中。
他这番多了个心眼,并未完全按照二皇子的吩咐,带领大批人马尽歼此间的道人。
问天观与往生寺一样,分院遍布天下,与官员和世家纠缠甚深,若是全灭此间道人,那无异于获罪于天,招来泼天大罪
你把治病的都杀光了,那谁来替人治疗疾疫不仅世家官员,连平民百姓都会将他恨之入骨
到时,群情汹汹之下,就是二皇子也护不了他。
他苦苦思索一番,决定将此行折衷,只取清元子一人。就算二皇子有些不满意,也不会太过开罪于他,同时还避免犯下不赦之罪,一举两得。
几名亲信扮作求医之人打着掩护,他与苏含月则一路潜行至道观之主的居所外。
“在下请见清元法师。”宁无我在屋外朗声道。
没料到,这边他刚一说完,屋子的另一面就出现一阵急促地脚步声,渐行渐远。
怎么我一来对方就跑宁无我又惊又愕,来不及多想,连忙合身追去,前面的人影似乎学过一点轻功,奔行速度远比常人来得快,但与他相比又是小儿科了。
一处树林中,宁无我奔行如飞,几下就追上了前面的人影,厉声喝道:“清元法师得罪了”
说完,呼地一拳朝对方后心砸去。
出乎意料的是,前面的老者反而停下脚步,骤然转身,一双如鹰如狼的目光投注过来,随着,一阵突如其来的阴风刮起,朝宁无我当头扑来。
阴魂出壳
清元子早在屋中就用了这法子,瞧出二人来者不善,因为在阴魂的视线中,能够看到许多常人不能见到的东西,故而想也不想,掉头就跑。
道人常年遭受迫害,岂能没有防范心理
但此刻眼见逃脱无路,又是在遮蔽了阳光的密林中,他索性飞出阴魂,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纵然敌人是武道高手,气血如龙,比较克制阴魂,但他也不是完全没有一搏之力。
宁无我发力狂奔之力,只觉惨惨阴风扑面,心中一惊,已经来不及躲避,索性运足功力,全力击去。
两相对撞之下,一个惨叫之声,一个怪嘶之音同时响起,竟是两败俱伤。
宁无我只觉得脑中骤然一炸,痛不可忍,当下抱着头在地上翻滚不休。
而那道阴风倒卷而回,入了清元子的身体,在地上狠狠抽搐了两下,咬着牙爬起来又跑,跌跌撞撞间还掏出一个瓶子倒入嘴中。
“哈哈哈,法师好手段好果决某家实在佩服得很,给我追”宁无我暂时无力追击,却打发了性子,对着尾随而至的苏含月喝道。
白衣飘飘的苏含月如同一只林中幽灵,起落间毫无声息,若不是那双璨若星辰的眸子,简直就像一只女鬼。
然而她却站在宁无我身边不动了,静静地看着对方。
宁无我心中一沉,知道情况不妙,叹道:“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么”
苏含月开口道:“我想试试,能不能够杀了你,这样就不用被你拿去送人。”
宁无我默然片刻,道:“就为这个么”
苏含月点点头,不再犹豫,阴暗的密林中忽然寒光一闪,锋锐无匹的剑气向地上的宁无我陡然射去。
宁无我头皮一炸,勉力躲过这道寒光,却依旧被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随即竖起指头,飞速地往自己身上戳了几下
神道逆血大法
第四十四章血溅勾栏院一
松间月内,此刻正鼓瑟吹笙,热闹非凡,今科的三甲进士与部分举子齐聚于此,庆贺着人生中无上荣耀的一刻。
宴席,从室内一直摆到室外,中间是一条长达百米的红色地毯,一直贯穿了三重院落,数十名舞裙轻薄的娇俏小娘赤着双足、在上面翩翩起舞,两边是一排排身着大红色进士衣冠的士人,按着殿试的名次从上至下的坐着,各人的面上均是志得意满之色,摇头晃脑地欣赏着眼前的盛景。
大厅内,最上首的位置坐着一个身着明黄服饰的年轻人,虽然贵气隐隐,一看就是皇室子弟,但其人面色苍白,眼圈发青,有些酒色过度之相。
每一科的进士,都可能是未来皇室一系的重要支柱,成为大魏天子对抗世家的有力棋子,因此深受重视,即使在宫廷中举办了琼林宴,但那更多是公式化的过程,这私下的宴席才是真正联络感情,显出皇家礼贤下士的作风来。
主持这次宴会的,是三皇子魏平一,其人性好渔色,却挑剔异常。下方翩翩起舞的小娘,已属百里挑一的美人,令众多新晋进士看得目不暇接,但在他看来,却平平无奇,甚至看得打起了哈欠。
这时,一个温文儒雅,同样身着大红进士服的青年走到他身边,附耳低声道:“张原已经出门,他那娘子也跟着来了。”
魏平一眼中露出些许兴趣之色,道:“那女子真如你所言莫不是你夸大其词罢”
说话的人正是杜子安,闻言立刻保证道:“绝不敢欺瞒殿下,小臣敢说,此女姿色,可谓只应天上见,人间不得闻”
魏平一摩挲了下手中的玉扳指,笑道:“果真如此,孤可以保你个留京任职。”
杜子安大喜,拜道:“谢殿下”
心中却连连冷笑:好个贱人,让我堂堂进士在门外等你这么许久时间,当自己嫁入相国府了不起不过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庶子之妇罢了,给脸不要脸
正发着狠,突然看到正门外,缓缓走进一个令他刻骨铭心的枭娜身影来,杜子安心中又是一热,连忙迎了上去。
张原二人走到松间月的门前,白云烟忽然停住了脚步。
望着上方的牌匾,周遭熟悉的景致,再听到里面喧嚣的乐曲,她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这里的一切,早接受了这样的生活
可是,距离她被一顶红轿送入相国府,离开这个噩梦般的地方并没有多长时间,猛然间重回这里后,她发现心中竟然生出了无比强烈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