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来看着这个男人的那副无所谓的嘴脸,心中的怒火升起又无奈落下。
他深深吸了口气,继续问道:“你说云宗祖师曾得到过旧时帝星,可有”
他才说了一半,就见乙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幽幽说道:“若是我所料不错,那帝星的残骸应该仍旧藏在卸甲小世界之中,对不对”
袁来不禁沉默下来。
他终于确认,那座紫色的小山原来就是三百年前前朝破灭时候陨落的旧时帝星而若是乙未所言没错,一世或许不仅仅是凭借其晋级五境,或许就是连晋级一重卸甲境界,也是与其有莫大的关联。
而对于帝星对突破五境的用处,袁来其实已经信了大半,他可还记得,就在不久前,南宗杜康曾经就对他坦言,声称要袁来共享出那座紫山。
之所以有这个要求,也正是为了寻找突破五境的秘密
看来,帝星与五境有关这件事,或许在最顶尖的宗门中,已经不是秘密
“你很聪明,应该已经明白了很多,现在你也应该知道为什么傅玄会突然杀进去了吧。”乙未淡淡道,“傅玄性格极为顽固,根本不相信我的话,我早已经告诉过他,只有新鲜陨落的帝星才有破境之功,三百年前的破石头已经失去了那份效力,但是他却不信,偏要抢到手里,结果终究还是死了。”
谈起傅玄,他语气中没有多少惋惜,反而是带着嘲讽之意。
“好了,现在轮到我说你听了。”
袁来点头,平时着他:“好。”
他的面前那张充满了异域风情的脸正色了几分,说道:“其实我本来是不想这么早就来和申屠沃甲摊牌的,太早了,最好的时机应该是等到真正挑起战争之后,但是我遇到了廖君,这个人很有意思,他对我说了一番话,其中就提到了你。”
“哦他说我什么”
“他说你是一个变数”
“变数”袁来重复道。
“就是变数一个能引发大陆格局之变的大变数”
魏直等候在西花园门口,翘首期盼,希望能听到些动静但又不敢靠近,之前他也的确隐约感受到了其中的一些气氛的波动,但是申屠和乙未的修为都能将引起的波动很好地控制在一定范围内,故而尽管花园中风云变化数次,但一墙之隔的外面却仍旧风平浪静。
魏八图正百无聊赖,突然就看到两个人从花园中走出,他正要打个招呼,却看到了申屠沃甲那张阴沉而复杂的脸。
于是他心中吓了一跳,也没敢问,只是在路边老老实实地眼看着申屠和廖君离开。
同时心中疑惑: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了
没有心思顾忌小胖子心里感受的西北王一路匆匆直行,廖君则跟在身后,等两人走出挺远,再次踏足那道小石桥的时候。
申屠沃甲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扫视四周,四下无人,一片寂静空冷。
这才转身回来目视廖君,神色动容道:“你究竟为什么带他过来见我”
廖君脸上也不见了笑意,反而是满脸的沉重,他的那张白皙的脸好像成了一张透明的画纸,其上正酝酿着一道漆黑的墨色风暴。
廖君沉声道:“大帅,你可还信我”
“废话你我交情多年,我连西北的气运都交给你操作,还能不信你不成究竟是怎么回事,快说”
廖君闻言深深吸了口气,用一种带着紧张而兴奋的语气道:“要变天了”8
第四百九十章皇子驾到
“要变天了。”
袁来咀嚼这四个字,心中隐现不安。
他看向金发碧眼的荒野狼,道:“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
乙未笑了下,感慨道:“廖君这个人你了解么”
袁来摇头。
“我也不了解,但我知道他是一个观星师。”
“观星师”袁来皱眉,想起最初遇见廖先生的时候他的确曾痴迷星象。
“观星师是很久远的的东西了,上古修行时期,修行者还未认清世界真相,大地之上人皆愚昧,崇信神灵仙界之说,更加笃信命运可测,所以那时候有很多堪舆之术,卜卦,龟甲,观星等等都是其中的手段而已。”
“但是那些东西大抵都是蒙骗世人,后遭废止,但是命运究竟是否可测却仍旧未有定论。”
“廖君所修行的便是观星之术,也是观人之术,我虽不了解他,但却信他的实力。”
“为什么”
“因为申屠沃甲信了将近二十年,事实证明廖君的确有本事。”乙未答道。
袁来眉头一挑,问道:“廖先生究竟与西北是什么关系”
乙未有些惊讶:“这件事你竟来问我怎么不去问申屠沃甲”
袁来微笑道:“因为你知道,所以我就问你,就这么简单。”
乙未愣了愣,觉得这个理由十分有理,便欣然答道:“据我所知,廖君此人在很久之前就是申屠好友,他们如何结识的我不清楚,但我知道西北如今有这样的气象,与廖君的操纵脱不开干系。”
“你应该知道,国有国运,国运昌隆则盛世太平,反之祸乱丛生。而这国运最是缥缈无常,但却的的确确也属于天道的一种,人有运气,地方当然也有运气,这廖君的手段就是趋吉避凶,为这一片西北大地孕养大运。”
“这其中的手段太过神秘,我也不知究竟,但对你而言,只需要知道廖君实为申屠的左膀右臂至交好友,也就足够了。”
袁来点了点头,然后道:“所以,是廖先生对你说这天要变了,而我就是什么变数而你也就信了”
乙未微笑:“此前存疑,但现在我莫名真的有些信了。”
“乙未这个人很聪明,表面上虽然有些情绪无常,但内心之中实为一片静湖,冷静无比。这样的人作为敌人很可怕,但是如果作为盟友,就是我们的幸事”廖君说道。
申屠沃甲平静地看着他,问:“你的意思,也是觉得我们与朝廷的一战无法避免了么”
廖君叹了口气,道:“这本就是注定了的,除非你愿意将自己连同军中数百将领的人头送到京城,否则,就无法改变。如果说在十年前,你愿意这样做,或许还能保留下个不错的结局,但是现在,将军,你该明白,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就算想投降,对方也不会答应的”
申屠沉默,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个道理他岂能不懂
其实关于西北军的未来他这些年一直在思索,犹豫,但还没等他做出决定,就悚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京里对西北军所有的将领,官员恐怕都已经下了必杀之心。
“你说的变天是何意”申屠终于问道。
“我近日观星,发觉天象悄然大改,星象之中风云变幻,有一股神秘之力将星空扰乱,而京城皇室的帝星忽然黯淡无光,反观我为了获得气运而在西北孕养的那颗伪星反而突然由虚转实,除此之外竟然有一股细弱的皇气自东方进入我西北星域,徘徊于伪星左右”
廖君语速飞快道:“我反复以星辰大衍推算了十余次,结果都无比清晰,这样的天象必然预示着天下大变,皇室气运衰竭,而我西北气运陡然上升,这种变化乃是机遇到来,我既然能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