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分节阅读 204(2 / 2)

苏检淡淡一笑,只是轻轻扫了眼唐静岩,想起当初唐静岩“求贤若渴”地要袁来入门,又想想太一宗青黄不接的悲惨现实,也是感慨万分,他也不想因为这件小事与纪五行闹起来,这老头古板的很,认死理,搞不好也真是让人头痛。

袁来默默站着,一言不,刚刚看到那位很年轻的高人为他说话,他也对其生出好感,如今见纪五行这样说话,他嘴唇动了动,很想说些什么,而就在这时候座中的屠苏悄然开口。

“好了,还是说正事吧。袁来,今日找你过来是有事想问你,我想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事吧。”

屠苏桌上有一杯热茶,很烫的样子,升起惨白的气。

站在门口,距离屠苏的位置有些远,所以屠苏的声音听起来也像是与他隔了一大段距离。

袁来暗暗思量,看到唐静岩的时候他就想起了对方白日临走放下的那句话,想来此事与白日之事有关,他略思量,就猜测出八成是唐静岩将他密会申屠的消息宣扬了出去,这个时候,申屠沃甲召唤他来,偷偷谈话,本就是透着古怪,想来包括唐静岩在内的所有的中原大派高层都对此很感兴趣。

袁来轻轻将头抬高几分,看似随意地扫了眼主座的申屠沃甲,只见这位大将军单肘顶在大椅的扶手上,脸色有几分不快。

“屠院长,晚辈不知,还请各位前辈明示。”他没有犹豫,如此回答。

“不知”屠苏的右手轻轻抚摸着那杯滚烫的茶,大拇指上一颗扳指很是醒目。他平淡地又道:“那好,既然你不知,我就说说吧,方才太一宗唐长老说你今日从天门城赶来,不知道你来此是为了什么事”

果然是这件事

袁来凝神而立,目光稳定,屠苏的话足够委婉,根本没有提申屠沃甲的名字,只问袁来此来的来意,但是袁来再傻也知道他不可能单纯地只是因为自己跑到这里就弄出这么大阵仗来,这么些前辈高人满怀期待地注视着他,就像一头头斯文猛兽,表面和气内里都含着要从自己身上撕扯下一口肉的心思呢。

而屠苏这句问话明面上是针对自己,实际上是问的申屠沃甲,只不过出于某种忌惮,不好那般粗鲁地直接撕破皮,毕竟申屠沃甲乃是西北之主,私下接见什么人于情于理他们也没道理知道。

所以,申屠沃甲不答,这份压力就只能转嫁到他的身上。

假如说每个人都是一座山,那么这座营帐中便是山头林立,而袁来则是群山环伺下的一个小土丘,每个大人物,每个山头都有能力将自己这座丘夷为平地。

“想来袁来小友肯定是有要紧的大事,不然也不至于那么急切,现在这么多前辈高人都在这里,想来你定会知无不言,对吧”唐静岩一副前辈高人的姿态,缓缓说道。

袁来沉默了。

大帐中气氛陡然压抑下来,几十人的上百双眼睛齐齐射来,那种压力再次出现,而这一次更加沉重许多,袁来知道,这些人都期待着他口中的答案,唐静岩肯定早就猜出了什么并广为告知,这帮人神通广大,估摸着就算不知道真实也猜出此事重大。

他们或许早就问了申屠沃甲,而对方没有回答,或许没问,总之现在这份压力到了他的身上,这些人都想知道他来做什么,和申屠沃甲又有怎样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件事本身当然没有道理,如果大家都是凡人,那么袁来便是闭口不说,也是万分合理的,但是毕竟不是,这种情况下明摆着大家是非要知道不可,草原上的大龟壳关系之重可能远袁来想象,那是可以改变整个大6局势的东西,所以任何人都不愿意放过与之有关的消息。

袁来感觉到了这件事的重大,感觉到了肩上之沉重,所以愈沉默。

寂静中忽又一人开口,笑说:“你不用担心什么,有什么难处,这里这么多人总能帮衬一下,要是有什么顾忌,你也可以说出来,我们可以帮你解决,如果解决不了这里还有申屠将军,相信将军也想听一听这件事吧“

袁来看向申屠沃甲。

只见在议事堂主座上,申屠沃甲厚实的胸膛微微后仰,神态自若,见话头引到他的身上,这个贵为西北王的男人咧嘴一笑,看着帐中最末尾,孤零零站立的少年道:“但说无妨”8

第三百七十一章西行看山

”师父,青州不远了。“

“好。”

“再往前就是寒山清流宗的山门位置,按照我们的行走度,天黑时候就能抵达啦。”

“嗯。”

年轻的僧人将简易的地图塞进怀里,然后尊敬地看向身侧,那是一辆平常的马车,外表寻常,但内里华贵,此时在车厢中便端坐一人。

马车在行走,度不快也不慢,用最金贵的材料打造的车轱辘碾过青州外的冬天,出几乎不可闻的声响,官道一向坑坑洼洼,便是最高明的马车夫也难将车驾得这么稳,稳得仿佛马车不是在行走而是在飘移。

更何况驾车的马夫还是个不会赶车的少年人,但是车中的人完全感受不到颠簸,不仅因为这辆车用的重金打造,也不是因为拉车的马是有灵气的良驹。

最关键的原因在于坐在车上的人。

年轻的僧人知道,只要师尊坐在车上,这里就是世上最稳之地。有的人会遍寻稳固之地,而有的人则不然,他们所在之地便稳如山峦。

这一行人很奇怪,不单单是这马车格外的稳,还有的便是这年轻的僧人,他竟是步行的,他的身旁就是马车,而他只能行走在地,偏偏他迈出的步子明明只是寻常大小,也不奔跑也不追逐,却偏生不会落下半分。

但想来也知道,这样赶路肯定不像表面那样轻松。但年轻的僧人并不觉得苦,反而对此甘之如饴,因为这是师父吩咐的,行走也是修行的一种,虽然苦,但苦修乃是通往极乐之坦途。

“师弟,你饿不饿”年轻的僧人见车厢中寂静,便不再打扰师父休息,而是快走几步来到赶车的位置,在那里坐着一个更加年轻的很是漂亮的和尚,漂亮的就像个女孩子一样。

缘木面无表情地坐在车座上,手中没有缰绳,栖光院的马有灵,听话懂得认路,根本不需要缰绳,所以这马车本不需要车夫,但车厢里的人说马车当然理应有个车夫的,便是不需要,也应该有。

年轻的僧人觉得这其中大有深意,缘木却不觉得,他冷冷地看着一脸和善,关爱之意溢于言表的大师兄,心中冷笑,表面上却浮出笑意,说:“还没到吃饭的时辰。”

年轻的僧人啊呀一声,抬头看看天色,有些苦恼地说:“看来师弟你还是饿的,可惜你说得对,还不到吃饭的时辰。”

说着他忽然神态展开,仿佛想到什么一般,脸上绽开由衷笑容说:“不过,幸好我这里还有吃的。”

年轻的僧人伸手入怀,从与地图相隔了一片布的另一个口袋里摸出一张饼来。

他开怀地塞给缘木,说:“还好我这里有饼,越往西北天气越凉,但是师兄我一直用元气温养,现在还是软的,你吃吧。”

缘木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他的平静与旁边师兄的欢欣鼓舞大相径庭,然而年轻的僧人没有感觉到任何挫败,仍旧用温和和殷勤的目光看着他。

缘木忽然咧嘴,说:“我听其他师兄说,大师兄你在宗门坐禅之前总是要伙房做一张很大的大饼,然后在中间掏头大的洞,将饼套在脑袋上,什么时候饼吃完了,禅也就坐完了,可是真的么”

年轻的僧人有些惭愧,但还是开心道:“差不多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