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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有眼尖的不由惊呼:“东海潮”

这一掌正是栖光院大典上记载的第三十五种法诀。

袁来轻吐气息,脚下闪电般移动了三次方位,但是每一次却都无法摆脱对方这一掌的攻势范围,他心中知道这便是战台所限,若是场地足够广大,他面对这一击只需要凭借身法的优势轻轻绕开就可以,但是现在不行,他无处躲避,所以只有面对。

面对的方法有很多种,袁来选择了最强硬的一种。

他竖起手掌,微闭双眸,脑中浮现又一片法诀的要诀,同时元气源泉旋转蓬勃而出的浩荡气息汇聚于掌中。

摧山式。

滨海之山崖历经潮水冲刷百年而不倾,不毁,不动,不犹豫,不悲,不喜,不暴怒,始终沉默,故有海枯石烂,海潮不能摧之山崖,这一掌可摧,故名摧山。

袁来一掌推出,声势不凡,而台下却响起阵阵惊疑,因为他们这些看客竟然都看不出这一掌的来历。

要知道台下汇聚的人几乎囊括大启修行江湖的大半江山,有新晋宗门更有古老传承,其见识汇聚起来天下道法也足以看出十之七八,然而此时,面对这一掌他们竟然无人说得清其来历

临江大殿门前是一片面积颇大的玉石平台,此时一群人正分散地站在此处向下看去,这些在大启排名前列的大宗门长老们各自将神识散开注视着下方战台的动静,这一场战斗他们同样关注着,尤其是其中那位栖光院的带队禅师,更是立如禅定,目光一动不动,紧紧注视着下方战况。

随着袁来这一式摧山打出,这些人也同样露出困惑之色。

“诸位,我见识浅薄,却不知哪位道友知晓这道诀是哪里的传承”

此问一出,顿时这些人纷纷摇头。

杜康稳稳地站在人群中,他的身边便是衣着考究的临江山主人,此刻杨青锋也是眼露迷惑,于是他扭头问杜康道:“你也不认得”

杜康轻轻一笑,说:“我南宗虽然也有痴心于天下道藏的痴人,但可惜我却不精通,若是我那师兄在此处倒是可以一问,至于我呵呵,倒是不如问问北宗,毕竟,北宗可是号称坐拥天下典藏的。”

一旁的木易面色微冷,他自然听的出来杜康话中讽刺,然而南北宗之间的矛盾早已不是秘密,他与南宗人从来也不必要做太多虚伪,故而开口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北宗坐拥天下典籍难道不对么”

杨青锋作为本地主人,自然不会看着两位客人斗嘴,于是他打断道:“说起来,这一掌似乎并不是这少年使出的第一种法诀吧,上一场我等也观看了,他施展的法诀却似乎一直都是很新鲜的。”

临江仙一开口,众人纷纷一怔,这才想起似乎真的是这般,这个叫做袁来的少年所施展的道法似乎一直很独特,只不过大启宗门传承复杂,修行一道追溯起来也要上千年,历史长河中沉浮的法诀何其之多,之前倒是也没有太过在意,但是此时被提起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这并不难理解,一只蚂蚁便是做出再多的花样人们也不会看到,但是如果是一个人特立独行的事情做的多了,自然就会引起关注。

“继续看吧。”有人提议。

众人纷纷附和,这点压抑倒是提高了他们的兴趣,于是那几十双眼睛再次投入下方。

此时,这一次的交手已经落幕,摧山与海潮相融,化成空无,这又是一记平手。

开战至此时,并无大波澜,但是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注目,因为他们都知道,真正的交手还未到来,台上的两人此时还在单纯的比拼道法,缘木似乎是想凭借大宗门的底蕴在道法上占据绝对优势,借而让胜利的天平倾斜,他并不愿意那么轻易地以天道规则之力对战,规则打斗与神识争斗一般,都变幻莫测。

台上的两人再次出手,这一次缘木一槌打出,金光耀眼,这是栖光院大典上第五十四种法诀。

而袁来再出手又是一种全新的拳招应对化解,两人如此交战数回合,依旧打平。

而台下的人们也终于开始为袁来这个散修那层出不穷的功法而惊呼起来。

这时候他们终于想起,出身栖光院的缘木手里的法诀皆是品级极高的,而袁来那些应对的,理应与其同品阶才对。

可是,一个散修,为什么会拥有那么多的高品级法诀

没有人解答,他们只知道战斗在持续,但是这种持续必定是短暂的。

终于,缘木忍不住放下手臂,他眼中饱含吃惊,严肃更深。8

第二百四十一章槌

缘木停手之后,袁来也谨慎地退后了几步。

简短的几次交手,让他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对手比自己猜想的还要难缠一些,事实上缘木的策略已经略微出乎了他的预料,因为他实在有些猜不到,这个顶着栖光院第九徒名号的天才俊俏小和尚打得竟然是如此得稳。

不紧是手稳而且是心更稳,稳中还藏着一点点的狠毒。

比如刚刚袁来卖了两个破绽,缘木肯定看到了,但是他却根本没有理会,反而是缘木的每一次出招看上去都很正常,但是只有直面其锋的袁来才能体会到其中的精妙,这和尚的每一次出手后面都藏着许多的变招,似乎袁来无论怎么应对他都有接续上攻击的办法一样,而且那些接续的攻击往往都有些让人不耻,就像最开始那突如其来的刺,很有些不光明正大,这让袁来心神压力很大,不仅仅要在招式上用足力气,心神上更要时刻留心。

不过这样的战斗必将不会持续下去,袁来已经开始熟悉了缘木的风格,应对起来愈发得心应手了,且他会的高品级法诀并不少,更是都很罕见,这让缘木最开始的战术落空。所以缘木若是想胜就不能继续走这条路了,他必须要变动

袁来也意识到了这点,所以他更加戒备。

高空突然远远的传来一阵鸟鸣,袁来的眼角余光瞥见那是一群在天穹上写成一字队列的候鸟,鸟群乌黑,平稳地划过天际,犹如一道重重的笔墨。

时节已是深秋,初冬也将到来,这群鸟应该是最后的一批南迁的候鸟了吧

这个念头轻轻浮上心头,秋日寂寥,袁来偶感孤单萧瑟,但只是细微的片刻他就猛然一惊,他忽然想到自己正全身心戒备着缘木,怎么会忽然间走神战斗中出神往往是失败的前奏,他刚刚想到这个,下意识就扭了下头,余光中,那鸟群的末尾忽然由黑转红,本是乌黑的鸟竟然变成了血红色,并且这红很快就蔓延开来,让他的整个视野都暗了下来。

袁来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在眼前轻触,才愕然发现,那红色竟然真的是鲜血,是他自己的鲜血。

他的眼角以及眉毛下方的位置,不知怎的竟然破开了一个口子,伤口不大,但是流出的血却不少,看起来有些吓人,袁来的心也猛地一沉,这伤口当然不大,对他并无关键伤害但是,这其中的意义极大,这意味着有人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转移了自己的心神,然后在自己眼睛这样关键要命的部位留了一道伤。

是谁台上的当然只有缘木,那个千座座下第九个亲传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