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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语气中不乏挫败感。

然而就在他叹息声刚刚落下,就只见对面少年一脸古怪地看着他道:“你读的书多么”

“啊”他一愣,顿了顿回答道:“我自幼通读道典和百家修行心得笔记”

袁来却打断了他:“我说的不是什么道典,而是那些历史传说,野史书册。”

“这无用之物”青年茫然解释道。

“那就对了,你应该多读点书才对。”袁来眼睛一搭,下了定语。

只是微微呆滞,那青年便惊讶道:“你知道这两字的意思”

袁来呵呵一笑,在对方的讶异眼神中慢吞吞说道:“你听说过仓颉造字吧”

仓颉这个人物在这个世界是存在的,袁来闲着无聊翻弄自己房间那本启习的时候就见过这个人物,和记忆中的相同,都传说是造字的鼻祖。

“仓颉大师我当然是知道的,那是上古时候一位极其强大的修行者。”白衣青年道。

“”

袁来觉得自己也有必要多读点书了。

“传说中有一个故事,”袁来定了定神悠然道:“仓颉造字之后名气渐大,变得有些眼高于顶,造字也马虎了起来,这件事传到了黄帝的耳朵里,对于臣子的这种变化黄帝很不满,但是又不便直接指出,于是他找到了一位长者商议。”

“古时候用绳结法计年月,这位长者雪白的胡须上竟然打了一百二十多个结,证明他已一百二十余岁。这位长者沉吟良久然后就去寻找仓颉,正赶上仓颉教导人们识字,长者也不说话就在人群后面听,等人群散去他才找到仓颉请教。”

“仓颉啊,我老眼昏花有几个字实在糊涂,你肯不肯再教教我”

一百二十多岁的长者询问,仓颉不敢造次,恭敬道:“您说。”

老人道:“你造的重字,是千里二字的结合,表明千里之远,应当念做出远门的出字,而你却教人念做重量的重字;而两座山合在一起的出字,本应当是表明重量的重字。你却又教成了出门的出字,这实在是让我糊涂啊,只好请教于你。”

仓颉于是幡然醒悟,摒弃掉轻浮自大的毛病,可惜字已经教了出去传遍天下无法更改。

袁来笑了笑,指着那两个即将挥发干净的字迹说道:“这就是关于这两个字的含义了。”

再抬眼只见青年愣愣地听着,而后脸色一红,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看着这人脸色变幻不定,袁来觉得这时候自已应该喝口茶彰显逼格,想到就要做,他端着架子人模狗样刚将嘴唇凑到盏边,眼角目光却看到远处一盆室内花草中间显出一对儿晶亮的眸子

他心里一哆嗦,急忙吞下大大一口黄碧茶水压了压惊。

第五章红杏要出墙

袁来一眼就认出了那偷窥自己的人是谁了,于是他觉得有些失败。

不过好在他自衬也不是专业演员更没有天赋的影帝级的演技,被看出来些端倪也实属正常,再说了,就算看出来又能怎地大不了自己一拍脑袋说是在山上呆了三年就开窍了行不行

说是这样说,但是做又是另一回事,青年慨叹一声似有所悟,而后肃然道:“多谢小兄弟解惑”

袁来咧嘴笑了笑,不动声色地递过去一个不客气的眼神。

“既然你帮了我,那么我也应当投桃报李,对于修行这件事虽然不敢妄言但是简单说几句心得还是可以的。”青年沉吟了一下道。

袁来这时候倒是觉得时机不适合了,于是尽管心中好奇依然淡淡道:“你不急着赶路”

“不急在一时半刻。”

袁来听了咂了咂嘴道:“你们修行的是不是经常都把缘字挂在嘴边”

青年笑了笑,知道袁来还有话说。

“所以呢,我觉得咱们有缘可以再见,以后再问你不迟。”袁来说道。

青年一愣,不明所以,但是他气度倒是不错,也不问原因,点头含笑:“那好吧,我叫卢掌茶。”

卢掌茶好奇怪的名字。

袁来看了他一眼,而后吐出两个字:“袁来。”

“缘来倒是好名字。”卢掌茶笑道。

当刘温提着桂花糕重新回来的时候,他就看见袁来正趴在桌子上呆呆地冲着说书人方向看,似乎听得入神,老板娘则正单臂撑在桌上手掌托着下巴昏昏欲睡。

卢掌茶自然早就离开了。

等袁来就着茶水将一整盒的桂花糕吃干抹净,他心满意足地往椅子上一靠,道:“回家”

刘温牵着袁来的手,慢慢顶着六月的太阳向家里走去,只留下皱着八字眉头的老板娘打望着门口出神。

她当时距离的远,也没听见袁来和那位年轻茶客说了什么,但远远地看上几眼也能觉察到袁来的异样,但是这终究只是有些奇怪,就如同一根小鱼刺扎在了心里,倒是没有想着和刘温说。

家里的生活是无聊的,这年代娱乐匮乏,袁来倒是有心去瞧瞧大启帝国的光景,但是他这身份也不容易迈出大门,至于关于九世的问题他决定将其先放在脑后。

晚上袁守诚依然没有回来,听着几个下人和刘温说的是有生意要谈,估摸着这个通宵自己的老爹都要在酒楼大桌上度过了。

袁来自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只是想起来晚上还要同自己那位愚蠢的花瓶后母同桌饮食,不由得对吃饭显得兴趣缺缺。

当天黑下来的时候,袁来终于得到了属于自己的私人时间,大宅子里主人下人都已睡了,外面天气微凉,难得今晚是个十五的圆月,开着窗户看着那轮熟悉又陌生的月亮袁来有些悲伤。

“终于明白那些古代的才子们为什么一谈到思乡就总扯到月亮了。”他叹了口气,寻思了一下干脆披上衣服推开门,月光如水银般自门缝倾泻进屋,他扒着门框看了看,见没有人也就放心地走了出来。

自己的家很大,虽然和王侯将相的府邸万万相比不上,但是若是和单元楼房比那面积就真的足以秒杀前者了。

脑子里想着一些上辈子的事情,他漫无目的地瞎走,反正这几天路已经记熟,又不是真的什么高门大院,总归不担心走丢。

走着走着竟然来到了自己老爹和后娘的那件正房,想着今天袁守诚没回来自己那位美艳的后母恐怕只能独守空房,倒也不容易。

正打算离开他却见不远处一个黑影鬼鬼祟祟摸了过来

袁来心里一紧心道莫不是遭了贼想想自己这半大孩子的胳膊腿也不顶用,急忙身子一侧躲到了一座园艺大石后面,偷眼往外看。

看着这黑影熟门熟路地向袁守诚的卧房移动,袁来心里不由狐疑起来。

这是探熟了路径还是家贼难防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就让他的脸沉了下来。

灵活的门扇幽灵一般被人从里面推开来,月光下殷芩那张脸显露无疑,她还穿着睡衣薄衫,大半个雪白身子竟然就那么露着,而那黑影走进了面容也清晰起来。

竟然是家里的马夫

袁来瞪着眼睛看着那身板厚实的年轻马夫咧着嘴冲殷芩无声地笑笑,然后就老鼠一般滑进了屋里,等殷芩将门扇关上,他才醒悟过来。

难道是私通

他心里一动,急忙蹑手蹑脚弓着身体将耳朵贴在了门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