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这是老毛病了,我好好睡觉就能缓过来。”段流尽力控制着颤抖的声音,安抚明萨不让她担心。
“好,”明萨暂时放心下来:“你别走,我刻钟后来接你。”明萨说着已经奔跑起来,在无人之处,她不时加持轻功飞掠,只为快些赶回去。
离开他躲避的洞口,明萨才警醒,方才只沉浸在遇到他的惊喜中,满心都想的是替他掩饰身份,保护他不被无故压制。
现在更无条件地相信他,可是,除了那另时空中的张墨名,明萨竟然不知,他如今姓甚名谁,究竟是不是鬼面军师
他的立场与他的性命比起来,明萨明确选择了后者。
如此近距离接触明萨,看到明萨的脸,让段流几近窒息。
他倚靠在假山的狭窄洞中,此时夜色昏沉,时而闪烁的星子带给这天色些光明,与浓重的黑暗交替,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终于找到小羽,不必探究便深知她就是小羽。
看到她看自己的激动眼神,段流深知她定也在寻找自己。遇到她,找到她,仿佛完成了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宿命。
但是,黑暗让段流清醒。
如今才找到真正的小羽,过往找到的那个“小羽”是段流阵压抑的心痛。
晴致
直被自己当做小羽的晴致,因为自己直错把她当成小羽,总时不时试探她是否记得自己,记得前世的人和物,晴致才会将自己当成疯子。
直至她死,或许都不觉得自己对她的爱是单纯的。
晴致原来你不是小羽,你手指上的蝴蝶疤痕果然是幼时受伤所致
如果当年我不那般执拗,我不因为认定你是小羽,定将你娶回来,完成上辈子无法对你履行的承诺。
如果我当年不与万孚争夺这本无意继承的王位,不强迫你嫁给我,你现在会不会还幸福的活着
说什么将你娶来,将上个时空未曾兑现的承诺用我生去兑现,其实都是我自私自利意孤行,你是无辜的
是我的错。
都怪我
都是我的错
晴致,你可能听到我的忏悔
我错了
若能重来次,我只愿远远看着你,只愿你开心其他我无所谓,我定不会强求。
段流仰面泪流,看着假山空洞中的线天,仿佛能看到晴致在天上温婉的笑容。
胸口突然涌上股浓郁的灼烧感,段流再次重重咳嗽起来,无法压制。
鼎界皇城医官曾经诊断,他的剧烈咳嗽是旧时顽疾,亦是心病。
第七零三章几世纠葛二
明萨拼尽全力回到珞樱殿驾了马车赶回来时,假山狭洞中的段流已经昏睡过去。:乐:文:3明萨几次探过他的脉象,知道他只是昏睡并无性命之忧后,才放心加持内力将他抬起来,驾着马车将他带回。
明萨回来的早,珞樱殿中一众侍从回来的不多,大多都在灵犀广场上,这刚好给明萨一个绝好机会安置段流。
自珞樱殿旁门进入,左思右想后,明萨最终将段流安排在自己房间隔壁。
看他睡的安详但脉象虚浮,明萨将珞樱殿中珍藏的丹药取来,准备给段流服下。
想去掀段流脸上一层层的面具,刚探出手去,距离他的脸只有寸余,明萨的手却一滞悬浮在空气中。
想起在灵犀广场上,自己想帮他掀开面纱时他的剧烈反应,明萨有些犹疑。
早怀疑他是鼎界的鬼面军师,据说鬼面军师常年戴着一张如同皮肉的面具,能看得人心惊肉跳如见魔鬼,故而得了鬼面一称。
他的脸怎么了
为何要戴一张令人惊恐的鬼面具
明萨一只手擎在空中,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另一时空中那温暖的脸庞。
这温暖给了明萨力量,他不就是他吗,有什么好怕的手再接近去,直至触碰到他厚实的面具。
突然,眼前正在昏睡的他疾疾睁大了双眼。
瞬时,明萨手腕被一个有力的手紧紧握住,动弹不得。
这面具仿佛是他的命关一般,每次触碰,他都会立即警醒防御。
明萨也睁大眼睛盯着他紧绷的神经,段流才感觉到,他抓明萨手腕抓的实在有些紧,恐怕弄疼她了。
他着意放松了手中力量,有些抱歉地松懈了全身神经,但他的手却护在面具上,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对他方才使出全身力气阻止,明萨并不生气,心中却是惊讶和痛惜。
为了不触碰他可能敏感的情绪,明萨解释说:“我见你脉息虚浮,给你取了丹药来,你这样怎么吃”
段流听闻缓和了情绪,手撑着开始起身,明萨忙扶他起来斜倚在床榻上。
“我有药,”他说着,自自己怀中取出一药袋,又看明萨说:“你帮我倒些水来就好。”
明萨起身去倒水,回转身来再见他时,本自然走着的脚步兀自停了停,完全没控制好这心绪。
仍述曾经说过,鬼面军师的鬼面是十足的鬼面,就连最亲近他的徒弟也从没看清过他的五官。
他那面具是鼎界花费颇多财力为他定制,仿照人的皮肤精密打造。面具能够轻巧地贴合在他的脸上,正如他的皮肤,吃法说话毫无障碍。
但是这面具却让他原本的脸和五官,缩小到几乎不存在。
明萨这一转过身来,段流早自己将其余面纱和面具取下,她现在只看到他那张没有五官,泛着惨白皮色的面皮。
幸好没有叫出声来,否则他会更尴尬吧明萨心想。
“这样可以吃药了。”为了缓和气氛,段流自己打破尴尬的沉默说,话语里还带着一丝笑意。
他就是这样温暖的性格,不愿让他人为难
明萨继续走向他,给他递水,见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