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云并不奇怪弗兰克为何能看到阶梯之下的情形,因为他知道后者早已在左近插下了好几个侦察之眼,这种无影无踪的侦察利器每时每刻都将周遭的一切清晰反映,如若亲见。
“对嘿,放心箭雨而已一个法术就能对付简直不要太轻松”
“法术什么法术能被解除吗被解除了怎么办”
“呃对哦,被解除了怎么办”
“我x弗兰克你他喵的就是一个”
来不及怒骂了,箭雨已呼啸而来。
叶孤云连忙后撤了两步,一身劲力也已提到了顶峰,准备事有不济便立即遁去。没错,他不想让底下的那群混账冲上台阶,但他更不想让自己沦为一只浑身插满“棘刺”的豪猪。
箭雨瞬息便至,但情况略显神异。
一堵厚实却无形的风帘突然从地面升腾而起,竖直往上,不断吹拂,如一堵墙壁,横向拦截在箭雨的路径之上。激射而至的一支支箭矢几乎是瞬间便被风帘中的强劲气流卷席着向上偏斜,无一例外。它们失了方向,跟着失了劲道,飞不到台阶之上,也制造不出任何威胁,所谓箭雨,已然瓦解溃散。
“嘿嘿,「风墙术」箭雨的克星”弗兰克笑着说道。
“弗兰克你他喵的就是一个混球”一边补上先前的怒骂,叶孤云一边趋步向前,既然风墙术的效果如此优异,那么自然要尽量让其维续叶孤云准备用自己的方式达成这点。
底下的敌人显然也反应够快,马上便认出了风墙,于是驱散人员马上又再走上前排,只是没等他们开始施法,就被一道接一道伴随着铮鸣的锋锐剑气逼退稍微迟钝的都已身上透着几个血洞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了
伴随着铮鸣的锋锐剑气必须是六脉神剑
那么以六脉神剑打断施法好吧,确实有够奢侈,像是在用牛刀杀鸡,但却别无他选不得不如此,在没带暗器的当下,六脉神剑是叶孤云仅有的一项远程攻击手段了。
然而底下的那群人不认得也不理解这种来自异世在认知之外的神异武学,于是只当是魔鬼的又一项只为索命邪恶之至的诡秘能力。一时之间,恐慌又再蔓延。
“看、看到了吧”那个认出了叶孤云的法师紧抓着身旁的乔巴的手臂,身体颤抖,脸色煞白,“老大,我没认错,那、那个人,就是萨菲厄斯血手屠夫黑衣魔鬼还、还有,新月城的首席顾问他就在这儿无论是因为他的身份还是实力,我、我们都不能惹他”
乔巴的表情阴沉得要滴出墨来,一把挣开了法师,狠狠地瞪了眼恐慌万状的后者,怒喝道:“不能惹我们已经惹了”冷哼一声,暴躁地抹了把脸,踱开两步,想了想,又向法师吩咐,“快到前面去找杜尔特不,把所有法师都叫来”
不远处,列特与贝罗等人正在争执之中。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同意”列特连声反对,态度激烈而坚决,“萨菲厄斯的出现,意味着作为他的好友的罗契殿下和弗兰克殿下也在这里就在那家伙的身旁”
“哼这只是你的臆测而已”贝罗不屑地质疑道。
“臆测你他x的能不能稍微动用下自己的脑子”列特似已怒极,言辞开始没有遮拦,“如果你的脑子还不至于坏透,就应该记得先前在广场之上响起的罗契殿下的声音两则实证,相互结合,结论会是什么别他x的和我说都只是巧合”
略微顿了顿,列特大大提高了腔调:“事实就是,他们就在这儿,就在台阶之上萨菲厄斯正在奋力抵挡暴民的冲击,他是在保护身后的两位殿下我们应该立即上前给予支援才是又怎能反过来对他发起进攻”
“小子,你的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点不然我不介意先把你放倒然后再去干掉那啥萨菲厄斯”贝罗凑到列特跟前,脸对脸恶狠狠地逼视着,“告诉你,我td才不在乎爱希伦家的那两个小崽子他们是不是在这里,会不会受到冲击,有没有安全威胁,一点也不影响我的决定哼跟我谈事实事实就是,我td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而只是在告知你我的决定你只需给我听着我的决定就是”
他一下又一下地点着列特的胸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萨菲厄斯,我是打定了”
列特怒极,却也语塞。他是一名骑士,讲究荣誉和忠勇的骑士,肩上带着新月徽章,隶属于新月骑士团,效忠于那个以新月为徽记的爱希伦家族,事事以新月城的利益为先。他虽好名,但对名声的渴求总也无法动摇他对骑士准则的执着。而忠诚,是首要之义,勿敢有违。所以此时此刻他自必然最为重视罗契和弗兰克的安危,如有必要,他愿意做任何事情以换取两位殿下的安然无恙,哪怕是要和那个讨厌的萨菲厄斯合作,乃至听从其号令。
然而贝罗并非如此。他是共和国的将领,不是哪个家族的附庸,只为国家尽命,不为任何个人效忠。以他的立场,真不必顾虑事实上已是割据诸侯的爱希伦家族的两个继承人。再说了,以共和国和新月城自治领的那点人人皆知的微妙关系,他就算是落井下石也一点不算意外。
简言之,若是贝罗坚持要在此时向萨菲厄斯展开“挑战”,列特还真的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劝阻,至少“两位殿下的安危”这个他所认为的最重要的理由对贝罗而言是不具备说服力的。
该怎么办
出手阻拦不,使不得。笃定无济于事,只会徒徒葬送自己,对面可是有四个传奇
阻拦不得,那么唯有继续劝阻。
用什么理由
啊头痛这帮该死的共和国将领
嗯共和国也许
诸般念头,都不过是一瞬之事,拿定主意后,列特一把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