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书记见自己终于吸引了于果的目光,继续说:“说了要坦诚布公,那就没必要修饰。他们,都死了,而且并不是不幸。在你看来,以及在西沙台本地很多老百姓看来,他们是作恶多端,恶贯满盈,是必然要遭受的报应,可谓是大快人心。”
于果这才真的怔住了,他一向是给别人惊奇的,很少被别人搞得这么惊奇,这让他格外诧异。
仲书记接着说:“当然,在你看来,我也一样。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将来,如果也这么死了,大概你也不会感到意外吧西沙台那些痛恨我们的老百姓,也不会感到意外。”
于果静静地听着,他毕竟是超人,能迅速转化情绪和态度,从惊讶变为以不变应万变。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之前,在不知道对方的具体意图之前,他决定什么也不说,只听对方说什么。
仲书记幽幽地盯着他,说:“不过,如果有一天我也死了,仲氏家族彻底毁掉,你和老百姓们虽然都不会感到意外,但还是有区别的。老百姓不会感到意外,是觉得我们作威作福了好几十年,老天爷要收了我们。而你不会感到意外,是因为这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是替天行道。对吗”
这话如同真正的晴天霹雳,相比这句话,潘光明所说的特大新闻那就连屁也不算。
于果真的愕万分,也幸亏他远胜过常人百倍,这才强行压制住这股情绪,只在眼神里做了一丝常人很难捕捉到的飘忽,旋即恢复如初,显得波澜不惊。
仲书记和他对视了三十多秒,突然笑了:“好,很好。年轻人,你真了不起。我见过的人很多,多少大富大贵,豪门和官宦,都不可能做到你这样恬淡笃定。但我知道,你肯定是充满了疑问,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说,是吧”
于果不疾不徐地说:“仲书记,您老刚才的话,我听不懂。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替天行道这是什么意思”
仲书记打了个哈哈,说:“你看,你这就没意思了。刚才是你说要直接、真诚,要讲效率,怎么现在又出尔反尔了呢你也怕我录音吗”
于果心道:“系统,他有没有录音或者录像,你能不能查出来如果查出来,帮我完全抹掉。”
系统回答:“查询费一万,之后发现了有录音或者录像,那就另外加钱,价格比查询费贵多了。您看可以吗”
于果心道:“非常时期,不用问我价格,你扣吧。”
系统回答道:“好的,您目前积分不变,为52000点。您有一千万元投资,积蓄从两百一十万元,变为两百零九万元。嗯,查询好了,他没有使用任何录音或者录像的精密仪器。”
于果心道:“虽然你查询速度很快,但是我还是相信你的科技水平和你的细腻程度。只是,他为什么不录音或者录像呢这真的不符合常理。这不是对我反戈一击的最佳时机吗”
系统回答道:“也许他即将和您进行的谈话内容不想要任何第三个人知道,包括车门外面那个被称为小姚的手下。这内容,说不定是见不得人的,会让您大吃一惊的内容。”
于果心道:“我也这么想,甚至包括我们俩的私下见面都是非法的,他不想录像也是可以理解的。这么解释很合理,但总是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头。好吧。”
接着,于果看着仲书记,说:“仲书记,我看你是实诚人,应该不会录音或者录像。那就恕我直言你刚才的话有歧义,让人听了,还以为仲主任和仲所长,是我害死的呢。”
仲书记听了,又笑了一下,脸像一个橡皮泥般扭了几下,有点朝面瘫发展的意思,难说将来不会有帕金森综合征,说:“难道不是不单单他俩,还有我的四弟仲民彪,他们三个人,不都是你害死的吗”
于果听了异常震惊,可却在外表微微一笑,问:“仲书记,我以为到了你这个职位高度,不会随便开玩笑的,最起码不会开这种没有什么营养的玩笑。说话是不是应该讲基本的证据”
仲书记“哦”一声反问:“我怎么不讲证据了”
于果问:“我拿什么害死他们我这些天一直在看守所里,多少双眼睛盯着我看,你知道么他们为不为我作证是一回事,你也可以堵住他们的嘴,但是,事实是我从刚刚开始,才离开了这栋已经呆了一个月的楼。”
仲书记笑问:“是吗你的武功有多高,我是听说了的。全国也找不到谁能打得赢你吧”
于果缓缓地摇摇头:“你也太抬举我了。单打独斗再厉害,也是血肉之躯,况且还戴着手铐脚镣,我怎么可能离开得了看守所你从来没进去过吧看看,我这嘴,我这怎么说话呢仲书记你一定不会进看守所。
“可我要告诉你的是,看守所的大门很厚,血肉之躯想要打破,是不可能的。身上有专业都不一定能打得开,更何况是身上连牙签都不准藏的在押人员再说,开锁还能没声音旁人都等着立功呢,除非一点儿声音也没发出,否则他们必然会按警铃。
“要是仲书记说我威胁和强迫他人保密,那我也没有话说。但大门打开后,我会重新关上吗那门的沉重程度,关上能没有声音吗我有可能杀了人之后再回来吗而且还要再把门打开,这是何等的无聊症患者才能做的事
“最重要的是,我想请问,我本人的任何毛发、指纹和其他能证明我身份的蛛丝马迹,出现在现场了吗仲书记,你三弟用一把水果刀和一瓶洋红酒酒瓶杀了你二弟,然后开门开车,一路狂奔,撞毁了好几个路灯和电线杆,这些反而是有西沙台联防队不止一个队员可以作证。”
0464咱们各让一步吧
旋即,于果总结似地问道:“这些都是我听别人说的,这里面,到底能有我什么事你找到任何一个证人,或者任何一个证物,来说明是我干的,那我无话可说。更何况,我有不在场证明,请问,你为什么要污蔑是我做的呢你说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了”
仲书记胜券在握地笑着,听他说完后,才漫不经心地问:“我刚才没说,非得是你亲手干的吧你害死我的三个弟弟,未必要你亲自动手。”
于果笑道:“是吗每个人都有朋友,这是不的。但我的朋友,除了那些富豪客户,就是公安局那些朋友。他们哪一个会帮我做这种事这种事,恐怕就连亲爹亲妈也不会做吧
“富豪胆子都小,没有利益是不会做的。黑道上的富豪,跟我关系不的也有,比如南疃张家,可是,他们至于为我杀人吗大部分富豪,最多是为了能拉拢我以后帮他们消灾,才尽量讨好我,利益最多是千八百万的获益罢了,难道他们能为此而杀人
“公安局的朋友,就更不用说了。刑警大队他们嫉恶如仇,之所以能跟我成为好朋友,是因为我一来能帮他们破案,二来我也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跟他们的正义感和原则性一样强。你要是说刑警大队也会帮我杀掉一个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