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果摆摆手:“你过奖了,也就你觉得我是个宝。”
童雅诗笑容可掬:“谁说的路晨她们不都觉得你是宝么什么时候你也觉得我是个宝就好了其他任何男人对我的看法,我都不在乎。”
说到这里,话题又僵住了,童雅诗不好意思地咳嗽几声,笑了笑,但比以前的过于矜持,现在坦然多了。看来只要肯说话,总是会渐渐地脸皮变厚的。
想到这里,她又没话找话说:“其实洪校长真的是个很了不起的人,我的学生时代,他就提出,拯救和培养学生的灵魂,才是为人师者的第一要务。他说等他将来退休了,一定广泛收集材料,采访有特点、具有代表性的学生,详细编著一部怎样全面把握学生心理的论著。
“他认为尽管时代会变化,但总有一些特定的规律可循,他最想要做的,就是把握这种规律。看来,他找你是想要采访你了”
于果不置可否,毕竟他不确定这个名满胶东的贵族学校洪校长,和黑道第一老大洪校长是不是同一个,还是只是正好“称呼”重名罢了。但毫无疑问,这两个洪校长,都很有名。
于是,于果不动声色地说:“你有当年的毕业照吗给我看看你当初是不是也这么女神,金俊基当初是不是也这么英俊潇洒。”
童雅诗笑道:“你是不是吃金俊基的醋了我们只是一起主持学校节目而已,我始终当他是大哥哥。我只爱你懂的。咳咳,你要看毕业照,我也没办法给你看呀,在家里呢。你来我家,我找给你看。”话说到这里,空气中的气氛又有些暧昧了。
于果古井不波地说:“就算是吃醋了吧。你可以用手机上你的交友网站,里面肯定有毕业照,我看一眼就行。”
童雅诗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点点头,打开手机,大屏幕里找到了那张很有时代特色的集体合影。
“我看到了,这是你咦金俊基呢哦,我想起来了,他比你大一届,你们不在一个班。嗯”于果铺垫了一阵,终于问:“你们洪校长是哪一位”
童雅诗笑盈盈地指给他看。
于果先是倒吸一口冷气,旋即放大了照片,好在像素很高,即便放大了很多,依然十分清晰。
从自己改换身份后重新回到这座故乡城市以来,于果经历过各种惊世骇俗的事情,从群殴、打虎、炸弹飞车,甚至谈笑间杀了好几个罪该万死的家伙,他都毫不为之所动,直到最近当他接触了一个世界规模的杀手集团时,他的震惊才达到最近几年的巅峰。
但这张照片给他带来的震撼,也足够和杀手集团带来的震撼相媲美了。
的确,这人看上去五十来岁,到今天六十来岁,的确和黑道上的洪校长同龄。
这本来也可以归类于巧合,可当他看清楚这张脸时,脑子里立即想起了当初为了张宏勋的那支定情钢笔,自己穿越时空,来到了三十多年前的胶东雪夜,和那个三十来岁的神秘书生擦肩而过。
这就是那个书生,当时,他相貌儒雅,沉稳,俊朗,清秀,照片虽然是十年前的,但相比其三十岁时,还算是老了,可眉目间依稀仍能辨认出当年的风采。
无论是三十岁时,还是五十来岁时,眼神里同样总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也许童雅诗她们看到的,是一个慈祥和蔼的老爷子,可在于果看来,这眼神里的恐怖戾气,是如此地深入骨髓。
0343电影院的奇遇
尽管是三十岁和五十岁的差距,年轻的脸渐渐从绷紧有弹性变为耷拉下来皱皱巴巴,甚至从长脸变成了圆脸,但这两者的眼神,绝对足以说明,他们是同一个人。
于果许久没有说话,也许在童雅诗看来,很是奇怪,但他已经将自己的震惊尽量地沉入大海了。
童雅诗试探着问:“没事吧”
于果立即反应过来,轻声笑道:“我又走神了,不好意思。我想起了我曾经的学生时代。”
童雅诗没注意他的异样,只是充满怀念深情地感慨道:“是啊那是最美好的时代当时不懂事,不珍惜,总盼望自己快快长大,不再受约束,有自己的话语权,可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正在疯狂地从最美好的地方脱离出去。而来到社会后,才明白蓦然回首,曾经的校园,才是天堂。”
于果并不认同,只是说:“我只怀念青春本身,并不是校园,和其他附加在青春上的东西。”
童雅诗知道他以前家徒四壁,想必学生时代过得并不幸福,也没有反驳争辩,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于果心里却在想着:“洪校长那时候为什么会出现他在三十多年前,已经是胶东黑道第一人了,完全应该前呼后拥带着一大堆人,比张宏勋还气派才对。他当晚为什么正好经过那里都说杜阳是受到邓长发的指使,去砸张宏勋的车的,可邓长发当时真的是听了仲老四的命令才执行的吗邓长发可是个吃里扒外的人
“制造了仲老四和张宏勋的矛盾,谁最得利恐怕就是洪校长。假如真是如此,那么,当年洪校长的行为,就是一场实打实的阴谋。从那时起,他就已经开始预谋要对付张宏勋了
“一直到后来,他坐拥黑道江山,赚了不知多少亿黑金,却一直在教育界努力耕耘,将自己塑造成一位辛勤哺育祖国花朵的园丁,一心为公不求回报的当代武训,赚足了名声和地位,在黑白两道都有无数门徒,都吃得开
“他虽然没见过我,但应该看过张宏勋追悼会的照片,可他还是不动声色,我和仲老四的矛盾,他也一清二楚。他一直默默地观察我,而且还不声不响地让金俊基约我,每一次,都是在试探我的反应。如果不是我开阔了视野,增长了见闻,真不敢相信,在当代还有这样的枭雄,的确是个可怕之极的人物”
但想是这么想,他的雄心又起:“那又怎么样再怎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