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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手无策当十万南周军直奔京城杀来的消息传至京城以后,京城百姓当即慌了神。天子脚下也并不安全,原本骄傲的京城人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兵临城下,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对柴冲的不满也就越发的大了。一次两次可以说是疏忽大意,可老是来这么一出,只能说明柴冲是个不合格的君主。

百姓缴纳赋税,君主为百姓提供保护,让百姓可以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中生存,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百姓尽到了他们的义务,而君主却没有尽到他的责任,那也就不能怪百姓会选择抛弃君主。

南周的兵马尚未杀到,住在京城外围的百姓已经跑了七七八八。贼过如梳,兵过如剃,已经承受不起兵灾的百姓拖家带口的往北而逃。身为京城人士的骄傲此时已经顾不得了,保住性命才是眼下的当务之急。安西虽非大周,但同样主体也是汉人,反正都是要缴纳赋税的,倒不如交给可以为自己提供保护的安西。

京城此时已经一片混乱,几乎就是一夜的工夫,朝堂里的文武官员也跑了将近一半。上早朝时,柴冲看着殿中空了不少的位置,久久无语。

“圣上,如今大敌当前,不知圣上可有退敌之策”宿元景出班问道。

柴冲此时哪里还有什么对策,就算他想要死守,手中也无人可用,就靠那不到两万的老弱残兵,想要守住一座足够容纳百万人的大城,恐怕连一天都守不住。

“太尉可有对策”柴冲看着宿元景问道。病急乱投医,不管有用没用,先听听再说。就听宿元景像是考虑了良久,最后咬咬牙对柴冲说道:“圣上,当前形势危机,南周兵马不出旬月就会杀至,而我大军远在荆襄,想要等大军来援,恐怕是等不到了。一旦圣上落到南周手中,结果恐怕不需微臣多说”

“太尉有话直说,不要再绕弯子。”胖子打断宿元景的话,不耐烦的催促道。都什么时候了,难道就不能直接一些吗

“圣上,若想摆脱眼下困境,唯一的办法就是迁都,请安西出手相助。”宿元景像是下定了决心,沉声对柴冲说道。

话音未落,不等柴冲开口,已经有大臣呵斥宿元景出的是个馊主意。那南周是叛逆,难道安西就不是向安西求救,那不是引狼入室,送羊入虎口吗

看着群臣争吵不休,柴冲却在此时忽然有些神游太虚,脑海里不由回想起自己当初与李墨未翻脸时相处的情景。那时候的日子过得真是逍遥自在啊,若是当初没有想要对付李墨的念头,而是选择信任,那今日会是一副什么光景。要说起来,李墨发展势力也是在安西,并未在大周境内有什么打算造反的举动,可自己那时为什么就偏偏跟中了邪似的,非要置李墨于死地。担心李墨将来会造反担心自己的皇位不保如今皇位眼看着就要不保了,而自己却还需要将自己的生死寄托到一个“反贼”的身上,这真是莫大的讽刺。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群臣正在各自据理力争,忽然就听坐在皇位上的柴冲猛地大笑不止,群臣的脑海里不约而同的冒出了一个念头,“圣上疯了”

“退朝太尉留下。”柴冲止住笑对惊愕不已的群臣说道。

见圣上没疯,群臣也不敢在这时多嘴,唯恐刺激到圣上。宿元景随着柴冲来到御书房,屏退了左右之后,柴冲直截了当的问宿元景道:“太尉是何时与安西搭上线的”

“圣上,老臣冤枉。”宿元景一惊,急忙跪地想要解释,却不料柴冲伸手将宿元景扶了起来,口中安慰道:“太尉莫怕,都这种时候了,朕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宿元景见柴冲神色不似作伪,心中稍定,苏耳机叹了口气道:“圣上之前曾命老臣前往安西和谈,那时安西徐和对老臣流露过招揽之意,不过老臣可以对天发誓,此次劝圣上向安西求援,无有半点卖主求荣的心思。”

“嗯,朕信你。只是太尉,那安西也有取我代之之心,你为何要劝我求援安西呢”柴冲点点头,问道。

宿元景闻言苦笑一声,反问道:“圣上,当前形势,除了安西,我们还能找谁圣上担心安西会改朝换代,可圣上莫要忘了,若是落到南周柴构的手里,圣上又岂能活命。找安西尚有一线生机,可投南周则是有死无生。圣上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可柴氏的列祖列宗将来由谁来祭祀”

“太尉,你觉得朕这个皇帝当得怎么样”柴冲忽然问了宿元景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宿元景迟疑的看了柴冲一眼,没敢马上回答。柴冲见状叹了口气道:“太尉,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圣上既然问起,那老臣就斗胆评说一二。圣上相比起其他几位皇子,其实并无什么优势。论文才圣上比不过大皇子,论武略比不上二皇子,而论隐忍,更比不得三皇子。圣上的优点,就是待人宽厚,只是这个优点,在圣上登基之后,似乎就消失了”

忠言逆耳,一般的忠言都不是什么叫人听了心里舒坦的话。宿元景也是不要命了,将自己心中所想尽数说与了柴冲听。而柴冲听后久久无语,他无言以对,尤其是宿元景批评柴冲谋害李墨,自毁长城的话,更是叫柴冲感到羞愧难当。想想也是,李墨当时虽然势大,可势力却是在辽国的丰州,与大周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而李墨也曾在先皇面前发过誓,当有一天柴冲无法相容之时,他会主动离开。虽不敢保证李墨一定会信守誓言,可当时柴冲暗中谋算李墨的举动确实令许多人感到寒心。

凤鸣军原本是皇家亲军,可就是因为这件事,导致凤鸣军四将对是否效忠柴冲顾虑重重,而那时的柴冲为了尽快掌握兵权,用人不明,重用的多是见利忘义的小人,以至于如今只能独咽苦果。

一夜的光景,柴冲整个人仿佛都衰老了许多,那精神气再也不像一个三十出头的人,反倒像是一个垂暮老人。群臣不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纷纷惊异的看向宿元景。只有宿元景知道,这是一个人意志消沉到极点后的反应。

多说无益,眼下的形势留给柴冲的选择实在不多。守,守不住,打,打不赢。不想沦为柴构的阶下囚,刀下鬼,除了投奔安西,已经没有第二个选择。柴冲当众宣布了自己的决定,以宿元景为使者,前往安西求援。虽然有人当即反对,可柴冲心意已决,压根就不听劝谏。

当天下午,宿元景的队伍离开了京城,宿元景最后一个离开,随同宿元景离开的除了秘密混入队伍里的皇室成员,宿元景的身上就带着一封柴冲手书的亲笔信以及大周的传国玉玺。

柴冲既没有选择坐以待毙,也没有选择苟且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