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言重了,你的族人也是我家大人的子民,试问上位者又怎能不善待自己的子民。”刘敏闻言笑道。
送走了刘敏,耶律大石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众人,长叹一声道:“传令下去,全速行军,待到了高昌才允许休息。”
“陛下,以微臣之见,那李墨似乎有意与陛下化干戈为玉帛。”有亲信凑上前低声说道。
“防人之心不可无,此时我军损失惨重,还是小心一些为妙。”耶律大石摇头答道。
放过耶律大石一马,李墨留下了史文恭与袁朗二人率部分别驻守沙洲和瓜州,防备耶律大石的去而复返,自己则带领其余诸将返回西京道,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安西军解决了耶律大石,作为耶律大石的盟友回纥、吐蕃自然在这时不敢去触刚刚获胜,士气正旺的安西军。耶律大石一走,他们就将已经准备好的礼物送上。数十颗据说是受了耶律大石蛊惑的头人的人头,至于回纥与吐蕃的大军,此时也纷纷退出了安西军的控制范围。
李墨无心去收拾这两个无耻之徒,眼下还有更加主要的事情要忙,先把这笔账记着,待日后有机会再报也不迟。
随着安西军的回归,得到飞鸽传书的河北上下可说是士气为之一振,河北已经快要支持不下去了。耶律定的战败,秦八郎的身死,都严重打击到了河北的军心士气。眼下安东军收缩防线自保,河北能指望的也就只剩下安西军。只是之前安西军被耶律大石拖在了西北,河北也指望不上,而如今安西军已经击败了耶律大石,那就意味着来自安西的援军不日就会赶到。
与河北军的振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尚还留在河北的张清的安东军。河北倒没有因为安东此时帮不上忙而亏待张清,原因是出在张清自己的身上。当初会决定脱离常胜军是因为张清忠心秦八郎,可秦八郎如今身死,张清一下子就失去了效忠的目标,对未来的迷茫让张清情绪低落。
眼下安东军尚能自保,但张清心里明白,自保只能一时,关键还是如今的安东军群龙无首,长此下去,安东军必定分崩离析。军师汪旦倒是大都护秦八郎的生前好友,但让张清奉汪旦为主,张清还是有些不情愿。而在整个安东军中,与张清有相同想法的人不在少数。现在没人提那是因为安东军的外部有来自金人的威胁,可这种威胁迟早会过去,而等到来自外部的威胁没有了,那安东军内部势必会发生一场内乱。
安东大都护府在名义上受制于朝廷,之前有秦八郎在,朝廷下不去手。可如今秦八郎没了,那朝廷是否会趁机发难,解散安东大都护府,这些都是叫张清感到不安的原因。
“相公,你想开点,车到山前必有路,或许等过段时间,你担心的事情就已经被人解决了呢。”琼英作为妻子,在一旁劝解张清道。
“唉阿英,为夫不是担心自己个人的前程,而是担心日后会与好友战场相见。”张清叹了口气道。
“不会的,相公若是真的担心会有那么一天,那不如等助我主渡过了这次难关以后,为妻与你一道辞官归隐就是。”
“阿英,你真愿意”张清有些惊讶的看着琼英问道。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嫁给了你,只要你不嫌弃,无论去哪,我都会陪在相公身边。”
“呵呵上天待我张清真是不薄,先送我两个肝胆相照的兄弟,现在又送我一个不离不弃的妻子,我张清这辈子算是值了。”张清笑着伸手搂住琼英说道。
“哎哟打扰了,打扰了。”就在张清夫妻搂在一起时,丁得孙跟龚旺走了进来,一见张清搂着琼英,二人连忙一边往门外退一边口中说道。
琼英面薄,转身进了里间,张清见状呵呵一笑,跟着丁得孙跟龚旺走到了院子里,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问起了二人的来意。都是自家兄弟,说话也不需要客套,三人直奔主题。
“大哥,我跟老龚来找你是想要跟你商量一下咱们日后的出路。”丁得孙性急,抢先对张清说道。
张清闻言看了一旁的龚旺一眼,见龚旺点头,这才开口问二人道:“你们有什么打算”
“我跟老龚商量了,觉得还是跟着大哥比较好。”丁得孙再次抢先说道。
“如今大都护没了,朝廷日后肯定会对安东都护府下手,咱们当初选择跟随大都护,现在再想要重归朝廷那是不可能的。即便朝廷表面上接受了我们,但以后肯定会给我们小鞋穿,我不想去受气。”张清缓声对二人说道。
“大哥,我跟老丁也是这么想的。”龚旺这回抢在了丁得孙前面发言。
“那么好,既然我们都不想再吃朝廷那碗饭,那剩下给我们的选择也就只有两条路,要么留在安东都护府跟都护府共存亡,要么另投他主。”
“大哥觉得投谁比较靠谱”龚旺沉默了一会,开口问道。
“你嫂子在河北军中颇有人脉,留在河北军中也不是不可以。”
“大哥,为什么不去投安西军嫂子虽然是河北的,但河北这回可是够呛,能不能坚持住都成问题。”丁得孙忍不住问张清道。
“是啊大哥,与其日后跟着河北军去投靠安西,倒不如咱们直接投过去。”龚旺也在一旁说道。
“是不是安西军派人跟你们联系了”张清闻言沉默了一会,问两个兄弟道。
丁得孙心虚的低下了头,龚旺则是考虑了好一会才对张清道:“大哥,不是安西军接触了我们,而是军师派人送信,问我们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