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兄,这是寒露郡城的文士令牌,执此令牌,若在寒露郡中遇到危难之事,都可以帮上忙。”
没等黎生说话,木文轩再度拿出一枚玉牌,交到黎生的手中。
“这是我的私人印信,希望黎兄能够用到,当然,若是黎兄能够去寒舍做客,在下不胜欢迎。”
黎生沉默,木文轩这种举动,也算是合情合理,治下出现了天榜中人,他身为赵国官员,自然要礼遇有加,关照些许是必然之事。
而那文士令牌,隶属寒露郡城,意味着持此令牌之人,是寒露郡认可的文道名士,地位几乎是等同于有了和聚仙城县令身份相若的官身,比之普通的举人还要高出许多。
这种令牌,本就是为了笼络治下不肯做官的名士生成的产物。
而木文轩的私人印信,虽在情理之中,可是自己若是拒绝也没什么不对。
黎生原本也是想要拒绝的,但是他想到了他在聚仙城的处境,此时的他羽翼未丰,能够有些助力总好过势单力薄。
“既如此,黎生恭敬不如从命。”黎生感激道。
木文轩之前的态度,此时他也有些明白过来,看着木文轩眼中的复杂神色,他在醒悟过来,自己的年纪,确实有些年轻的过分。
“黎生谢过木大人好意,就此别过。”
说罢,黎生告别木文轩,退出了官衙。留下心情复杂的木文轩一个劲儿的长吁短叹。
回到住处,黎生收拾行李,准备回程。
郡城繁华,却不值得他太过留恋。若他想,他自然能够风光的留在这里,然而他要回到聚仙城,因为那里,才算是他的家。
马车辘辘,黎生离开了寒露郡城。
这一趟郡城之行,他在传说中的天榜中,留下了自己的名字。从此得天榜运数加持,所修文道不受皇朝束缚,一片坦途。
像是皇朝里的文人士子,皇帝一道旨意,便能够尽数剥夺,但那些天榜之上的文人,皇帝也奈何不得。一旦处置,必然有运数反噬。太棒之人的运输反噬,即便是皇帝,也是极力避免的。
另外还收获了一枚文士令牌,一枚郡守印信,以及一支笔。
一支天榜赐予的,只属于他的笔。或者说,那已经不是普通的笔,是文道宝器。
第五十五章:杀机如海
时隔数天,黎生回到了家中。然而当黎生踏进屋中之时,他的霉头陡然皱了起来。
冯叔不在家。
若仅仅如此还便罢了,可是此时的家中,竟然有不少打斗的痕迹,屋中的箱箱柜柜都被人翻过,俨然一副遭贼的景象。
黎生的心中越发的不安,不久,黎生从邻居那里得来了让他不敢置信的消息。
冯叔死了。
按照邻居的说法,是家中糟了强贼,卷走了财物,打斗中将冯平杀了。而后官府介入,在邻居的帮助下,变卖了一些家财,将冯平安葬在后山之上。
至于发现的房契和剩余银两,等黎生回来而后也都交到了他的手中。
屋中,黎生的眼神呆滞,犹自不敢相信听到的消息。
他就这样站在院中,足足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中,黎生转身走出,眼神平静的犹如一潭死水。
冯平被强贼所杀,在黎生看来,纯粹就是放屁
这么小的院子,那里会来什么强贼就算来了几个偷盗之徒,又怎么会是冯平的对手
几乎如同行尸走肉的走在街上,脸上脑海之中,全部是冯平的样子。
从自己进入索家开始,冯叔便一直在自己的身后,那个如同影子一般跟随在自己身后的老者,黎生一直将他视为自己最亲近的人。
直到索明身死,自己脱离索家,冯叔依旧不离不弃,那时候,黎生便将冯平当做了自己唯一的亲人。
和索明一样重要的亲人。
然而现在,冯叔死了。
死的无声无息,自己甚至没有见到他最后的样子。四天,不过是四天,发生的事情却几乎让黎生的世界崩溃。
当初索明死了,黎生都没有感觉到这种痛苦。索明的死,元凶是魔族,黎生想要报仇,也没有能力。
然而现在,冯平的死却是有人故意为之
一直在胸中集聚的杀意几乎要让黎生爆炸开来,生平第一次,黎生强烈的确定了自己心中阴暗的想法。
他想杀人。
但是他还不知道谁是凶手。
于是黎生来到了陈家。
没有让护卫禀报,黎生直接蛮横的冲进了索家,若非是陈修杰恰巧路过,两名护卫很可能死在黎生的手中。
“陈家主在哪里”黎生压抑着胸中的杀气,沉声问道。
“在后堂。黎生,你怎么了”
没有回答陈修杰的话,黎生直接走过,留下担忧的陈修杰。
后堂,陈茂财端坐在椅子上,当黎生走进堂中,后者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神色了然。
“是索家。”
没等黎生说话,陈茂财已经回答黎生想要问的问题。
“我调查了一下,应该不是索家家主的意思,而是索向楠自作主张,想要将你除掉。”
“出手的是索向楠和他的几个死忠手下,他们以为你也在家中,万幸,你不在,躲过了一劫。”
胸中的杀意翻涌,黎生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肉眼可见的,血丝爬上了双眼。
眼神之中,已经满是疯狂。
“索向楠。”
咬牙吐出几个字,陈茂财抬头,看见了黎生的双眼,顿时瞳孔猛地一缩,脖颈后汗毛倒竖。
那是怎样的眼神,那种疯狂的杀意几乎要满溢而出,即便是见惯了生死的陈茂财,也为之骇然。
那样的眼神,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少年的眼中。
那样的杀意,即便是他也觉得心中冰冷,如果这样的眼神出现在陈修杰等人的眼中陈茂财不敢想象。
他甚至有些不敢去看黎生的双眼。那眼中攀爬的血丝有多少,黎生对于索向楠的杀机便有多重。
杀机如海,仿佛是嗜血的疯魔。
半晌,两人没有说话,黎生转身,直接向着外面走去。他怕下一刻,他会憋疯掉。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