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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乐看了看窗外的月亮:这个世界离灭亡还早着呢我每晚都和可乐笑着闹着骂着直到深夜,回回和老胡就在一旁听着,话题涉及他们的时候也很少反驳。我们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开始龌龊地开他们的玩笑。

“老胡今天跟踪班花去了厕所,到了厕所门口的时候找不到男字就直接进了他出来洗手的时候,女清洁工打量了他半天后大叫了一声流氓然后猛地跑开了”,“这有什么搞笑的,据说那天回回没有找到男字,在旁边刻了一句n大的经典”

可乐忙不迭地问我:“爷们,快说,什么经典”

我嘿嘿笑了两声:“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你小子再卖关子,我跟你急啊”可乐在上铺快速地蠕动起来象要把床板压翻似的老胡也在一旁傻乎乎地问:“奇怪,他到底刻了什么”我狂笑着说:“他刻了这么一句;谁把门口的男字抠掉谁就不是男人。”

可乐笑翻在地,回回怏怏地骂了句:神经病到了极困的时候他暴怒地捶一下床:两个闹钟,别吵了。那就象是中学时的下课铃声,我和可乐便偃旗息鼓边听音乐边入梦了。

我还是比较喜欢听张宇的歌,我喜欢男人有些沧桑的磁性嗓音,我也渴望有一个磁性的人生,和一个雌性的物体轰轰烈烈地谈场恋爱即使最后悲壮地死于黑色的七月,这四年也决不把自己活活闷死。我的耳机里反复地播放着一个人的天荒地老,可乐说听这样的歌不吉利,他推荐我听饱伯迪伦的答案在风中飘我说:“这歌不也挺忧伤么,你看那歌词,所有的答案都飘忽在风里”可乐点点头,说你说得对,然后一把把磁带扔床底下去了。

两年后离开浦口打扫宿舍的时候,它得以重见天日,可是脸上面积了层厚厚的灰,放到宿舍的大音箱里也是再无声响。

那时候的埔口整个象一个巨大的工地。我们在校园里军训的时候,整夜都可以听见电锯的声音。甚至到正式上课了,走廊里还是堆放着很多建筑材料。最令人绝倒的事是一位仁兄,他老人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在教学楼里急速奔跑,而他好象对玻璃门并无一点概念。第二天我们去看事故现场的时候,只看见玻璃门上碎出一个人形,一地玻璃,还有明显的血迹。n大报专门就此写了评论文章,指责有关单位的疏忽大意。很快的,所有玻璃门上立即出现了彩色贴纸。我不知道夏天流行的那一款款彩色太阳镜的发明者,他们是不是也受到了某种类似的启发。

浦口越是乱糟糟的,就越是有人怀念鼓楼。我们常常怀疑n大把校区设在浦口是不是权益之计因为众多的校长教授元老们他们都还坚持住在南园在鼓楼千年的沧桑里体味着历史的厚重感每到有课的时候才慢慢吞吞地乘坐大巴姗姗来迟这让我们更有理由相信浦口只是栖息之地,有些象战时迁居北京城外的西南联大

“总有一天胡汉三会回去的”我们都是胡汗三,每个人对重回故土充满了期望虽然那故土还没有我们任何的足迹但是它早已收复了我们的心每一个n大学生的心里都有一根线,它的尽头系着一个遥远飘逸的风筝,风筝上铭刻着两个字:南园现在看来那完全是年轻的心气在作祟在哪里生活不是一样的呢,只要你的爱人在,你的朋友们在,你的生活就没有丝毫变化。

我们本能地抵制着在浦口的一切。其实说老实话浦口的生活是很惬意的,你可以在任何时候回归孩提你可以不声不响地拿着鱼叉去田里找青蛙,到沟边吊龙虾,可以肆无忌惮地抓本书仰躺在龙王山上,陪着女友抓萤火虫,在情人林的任何角落留下你们的名字;你也可以在有课没课的时候出去溜达一下,当然你最远也就能跑到泰山新村或气象学院而已然后你会在和这个有竺可桢雕像校园的对比里重新找回对n大的热爱之情“原来啊,我们的浦口大学还没有那么糟糕。”然后就有人告诉我们其实气象学院原来就是n大的气象系,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才分出去的。“那他们的鼻祖也是我们的校友,怪不得看起来挺慈眉善目的。”再以后我们游览竺可桢像的时候也感觉亲切了许多。

开学十天之后,我才知道我们还有位辅导员他的职能约等于中学里的班主任,这个”约字限制了他肆无忌惮收拾掉我们的乒乓球拍和大声指责我们给漂亮女生写情书的功能当这两个功能被限制了,他的存在已经没有什么价值因为他和我们的生活爱情再无关联,也就彻底地淡出了我们的世界

开学不少日子了,辅导员才姗姗地召集全系的51名同学开班会,反复声明没有红白二事不得缺席可回回还是缺席了,说那天是他们传统的斋戒日辅导员显然是有些无可奈何。

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有着各种各样的特权我从来都没有高中的时候体育课总是练习跑圈,所有人都无比厌倦一次班里一个漂亮女生跑到老师的面前,脸色凝重地地说:“老师,我例假来了”老师也很严肃地点点头,然后她就很迅疾地向广袤的校园深处跑去了当我灵机一动跑到老师的面前企图用同样的理由请假的时候实习的女老师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流氓”

当天晚上校长和教务主任认识了我爸爸妈妈我莫名其妙地当着他们的面表示要悔过自新,好好复习争取考上名牌大学云云如今看来,幼稚之极

我流氓的外号却是从此传诵开了。

“哦,你说刘星啊,我知道我知道,就是那个流氓。”高中的同学提起我大多熟稔。混子们视我为知己推崇备之,优秀生们视我为败类恨我入骨,后来大家都上了或好或一般的大学,优劣的概念得以平反,再提起流氓大号的时候多展颜一笑。“哦,流氓啊,那是一个很好玩的大皮头。”

大学四年里某次节日回家,一面熟得很的高中同学和我亲切地攀谈。

“哦,你是文科班的啊,你们班我认识很多人的。”

我的兴致被调动了上来,“那同学你和哪几个最熟悉呢。”

“最熟悉的啊,那就要数流氓了。”他脱口而出。

“这么说,你和流氓是好朋友。”我心内暗笑

“怎么不是,我们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他微有些不平地看着我,“对了同学,你叫什么来着。”

“我啊,刘星。”

“啊”他一脸尴尬后来我们真的成为了不错的朋友

我这人厌恶开会是有历史的据说我从小的时候体弱多病于是父母对我呵护有加不管什么时候都把我带着也于是我就特别早熟我尤其热中于这种人多的场合那时候父母都是中层干部,大大小小的会每周都有我在三岁的时候就学会了鼓掌四岁的时候就成为了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