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神人就是不一样,一挥手足以翻天,一跺脚足以覆地“那你能再捏个法子将吉玉彻底医治好么”
攸冥翻了个身似是在把玩着我的头发,我委实忍得颇为辛苦,正要发作,便听到:“我若什么都能改变,四千九百年前”
我坚着耳朵等了半响,也没听到四千九百年前之后还有什么所以然。感觉到他又挪进了几寸,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神君想必也不屑于做那登徒子色狼之类的事罢”
那厢攸冥反倒一阵轻笑,“委实不能怪我,只怪这被褥太窄了些”
我方转过身,诚然是因为我怕鬼将被褥裹了些许,然这被褥也跟这宽大地床榻忒不对称了罢“你不要告诉我不死山上没有能配这床榻的被褥,是以鹿蜀便运了这么窄的被褥过来”
攸冥笑意更浓,我眼睁睁看着他点头,再眼睁睁看着他拉了被褥盖上,嘴角划过一丝玩味:“我怕冷委实有些对不住,若有什么让你不自在的地方你忍着罢”
此等无赖,我尽无言以对。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竟让我找不到合适的词去反驳。我总不能说:无妨,无妨,你再靠拢我一些罢
他会怕冷传说中的烛龙可是不吃不寝不休不眠的。左右我也赖不过他,索性不予理会,要真发生什么吃亏的也不会是我,毕竟人家那么好的皮囊,我也亏不到哪里去。是以我便放心与周公杀棋去了
睡意朦胧间听到耳边一声长叹:“竟等了你四千九百个层林尽染、春雪融化,你说话委实不算话了些”
这夜我做了个梦,梦里的女子红衣飘飘,画面美得很是不像话,然美人却一身鲜血淋漓地躺在一片靛青色的祝余花海之中。看不清女子容貌,却能感受她似乎疼得厉害,红衣女子双眼紧闭,满天的祝余花竟似大雪纷飞般飘落在她身上。
半空中有长龙在云中穿梭,叫声哀怨而惆怅,久久盘旋不肯离去。此番场景唯美得有些凄惨,凄惨得今人着实有些心痛睡梦中感觉有人双手搂了我,我没多做揣测,翻了个身踏实地睡去。
次日清晨,山间虫鸣鸟叫的声音悠悠然飘进我耳中,声音乐此不倦地唱得颇为欢快,但凡有条缝卯日星君都会拼命地往房里凑,光线刺得我双眼有些难受。半醒半睡间似是想起了什么,一个翻身翘起身来,房中除了我还是我。不晓得攸冥神君什么时候已离去,竟连句道别的话都不曾有,往后许是不会再见了罢
起身穿好鞋子捯饬了一番,举步出门去,这厢我刚打开门,那厢不远处的帝休树下传来一声响亮地牛叫声,我大喜,激动地没把持住自己,大叫:“阿牛”
趴在牛背上打盹儿的佩玖一个不及防滚到了牛肚子下,半响爬起来后,拼命地朝着我笑得似朵烂市花:“昨夜我夜观星象,东南方有妖星现世,琢磨着你会有危险,是以便连夜又赶到了少室山”
我瞟了一眼佩玖,他向来鬼话连篇,一想到前日竟弃我于不顾,师兄妹的大船说翻就翻我对着阿牛一阵又亲又摸,它今日颇为反常,想是我这红衣勾起了它的兽性“阿牛啊你说你来就来罢,何苦白费力气驼这二愣子白眼狼呢这番你吃多少青草也补不回来了人心险恶,都怪你太过于年少无知啊”
佩玖那二愣子嘴角一抽一抽的,一身粗布麻衣许是特意洗过,倒是干净得很。佩玖巴巴地凑向我,自怀中掏出个大饼,递给我,憨笑道:“瞧我特意给你带的大饼,乘热吃吧,一路上我怕它冷了你吃着不香,是以特意放在衣服最里面,用体温给你加着热”
满嘴的大饼硬生生被我喷出数米开外,踢了佩玖一脚:“你个俗人,真恨不得一巴掌把你送到离恨天去”
佩玖笑得更厉害,“我还背了荆条,你寻思寻思要如何抽打我,是吊起来打还是我趴着让你打”
这次轮到我嘴角抽抽了,定睛一看他果真背了几根荆条,然那荆条最长的不过筷子那般长,我很是无奈地摇头,佩玖委实已脓包到无可救药的境地
我言归正传道:“此番你来莫不是又想让我尝那人生的挫败罢”
这厢佩玖自怀中掏出一个锦囊和一个香囊状的东西,“非也,这厢我来便是随你赶往狂山取那麒麟草的师父说锦囊是给你以备不时之需的,至于这香囊嘛,师父说能遮去你身上仅有的微薄仙力,以便你能顺利地混进狂山。”
、第9章不速之客天上来
师父倒是什么都晓得,我很是不明白他们这些高人,若是早些告知于我,我还需走那么多冤枉路么不解,甚是不解我接过两个袋子,举着锦囊问:“师父有没有说这锦囊何时能打开”
佩玖又说“随时可以打开”
这倒是与戏本子有所不同,通常不都应关键时候方能打开么诚然到我这里就没一件事按戏本子来过,我不急不慢地打开锦囊,只见黄绸上显出两个颇大的字:“谦卑”
谦卑彼时我甚是迷茫,委实不懂师父言之何意。再看向香囊,小巧得有些玲珑。“你的呢,师父可为你配了香囊”
佩玖自豪地拍着胸膛,自怀中掏出个比我的大上两三陪的香囊:“此香囊有个弊端,那便是根据灵力所配,灵力越强香囊便别会越大,反之”
定是师父老眼昏花弄错了,我还会不如佩玖这二愣子前日被抓的可是他,与帝休自晌午打到日落西斜的可是我
即提到我师父,此番不得不说上一说,师父乃是个正儿八经的神族,生于万万年前四海八荒征战连连的大动乱时代,他虽未披过肩上过阵,然却是硬生生自洪荒战乱堆里爬出来的。
后来八荒暂时稳定后,九重天上首位天君给师父封了个司命的职位,这职位便是给四海八荒的凡人制定命格,给神妖魔三族制定需历的天劫。因神妖魔三族的命格乃由天定,是以师父只能为他们安排应历的天劫这份职位虽权威,然以颇有微词之人比比皆是。奈何师父这司命乃万万年前九天凌霄上首位天君所封,身份之重量岂是那泛泛之辈师父他老人家也算得上是开国元勋级别的人物,而今这四海八荒内要说还找得出万万年前的神人,除了烛龙攸冥神君恐怕就只剩师父了。遂不少人也只得敢怒而不敢言。
然师父如今为何会成为成华门的创始人呢具体详情诚然我也不得而知,据师门内的小道消息,乃因四千九百年前九重天上的天君责怪师父改错了一桩天劫,听闻那天劫的影响似是颇为严重。
天君便找师父理论了一番,万万年来师父的职位乃是最权威的,任何神妖魔不得有半分质疑。天君此番与他理论,便是质疑他司命这个职位的权威,他那里受得了那般窝囊子气。是以,师父一气之下罢工不干了,飘下了九重天,再飘到了宋山上,创建了如今威震八方的成华门,过起了道风仙骨的闲暇日子。
当然这些不过是以讹传讹的小道消息,具体实情除了师父他本人晓得外,众口之说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