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凌言辞真切,可门口的两个护卫可不管这些,这些天是有不少读书人前来献诗词,可是看路凌年纪这么小,又衣衫破旧,身形邋遢,便没有怎么重视,不耐烦的挥挥手,“哪家的小孩跑到这里来了,快走快走,不然我可要动手了。”
路凌早就见多了这种狗眼看人低的货色,也不恼,退后一步,深吸口气,大声喊道,“小子路凌特来为李老献上寿词。”
声音洪亮,肯定可以传至府内。两名护卫,惶恐不安,“好你个小叫花,感到李府来闹事,惹恼了里面的老爷、夫人的话,我非的扒你一层皮。”说罢,就要来抓路凌。
“住手”两名护卫听到这声音后更加惊恐不安,却是不敢再动手来抓路凌。哆嗦的冲着那道声音的主人行礼。
“两个狗奴才,竟然敢拦下给老爷献寿词的人,看来是我久了没有敲打敲打你们了。”那人对着路凌和蔼的一笑,“这位可是“神童”路凌小兄弟,果然是一表人才啊,在下是李府管家赵福,老爷请小兄弟进府一叙。
路凌随着赵管家来到了李员外的书房,见到了这位富态的的老者,也不多说,呈上了自己的寿词“幕天席地斗豪奢,歌妓捧红牙。从他醉醉醒,斜插满头花。车载酒,解貂裘,尽繁华。儿孙贤俊,家道荣昌,祝寿无涯。”
李员外拿着词,显示微微皱眉,看到后面,突然高兴的大喊,“好,好啊,小哥好词啊,不愧“神童”之名。
路凌谦虚的回应,有推辞了李员外的邀请,拿着五十两银票,兴奋的走出了李府。
路凌悄悄的来到破庙外,手里提着一只喷香的烤鸡,两件干净的长衫,想到一会儿父亲幸福、惊讶的神情,便露出一阵会心的微笑。
“父亲,你看凌儿给你带来了什么。”路凌将手里的东西提到路登科的眼前,一边说着自己写词赚钱的事,满脸自豪,等着父亲的称赞。
“啪”一个血红色的巴掌印烙路凌的脸上,路凌愣在了那里,“谁教你用自己那点文才去赚钱的,嫌跟着我日子太苦了,怕苦就赶紧滚”路登科一脸的愤怒,用手指着路凌。
路凌双眼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定定的站了片刻,对着路登科跪下“凌儿知错了。”他没有看见,路登科背后的右手已经被自己攥出了血印。
一年又一年,聪慧异常的路凌学识早就已经远远超过了路登科。这一年,他十一岁。虽然还不大,但骨子里的那种儒雅却已经无法掩饰。
今天,路登科再一次回到了他们的家,那座镇外的破庙。细心的路凌发现了父亲今天的异常,步子缓慢而均匀,仿佛每一步都丈量过似的。这表明他每一步都走的很努力,集中了全身的注意力。
眼中的死寂之色更加浓烈了,偶尔却会出现一抹满足。面色出奇的红润,坐到路凌身边后,半晌也不说话。
“凌儿,为父恐怕无法再照顾你了,这些年,你跟着我吃了很多苦。为父对不起你。我知道,凭你的聪明才智,如果不是我这个固执的老头子拦着的话,完全可以过上比现在好上很多的日子。现在我就要走了,对你也没有什么别的要求了,只希望你能高中进士,也算满足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路登科靠着一根木柱,盯着路凌,认真的说道。
路凌的双眼微红,“父亲,你养育我十一年,这十一年里,我们的生活虽然很难、很苦,但也很安定、快乐。凌儿忘不了父亲教会自己写出第一个字的时候,父亲脸上的那种喜悦,忘不了刮着大雪的冬天,父亲抱着我为我取暖的瑟瑟发抖的样子,忘不了父亲去讨要食物时候的卑躬屈膝。”路凌走到路登科的身边,紧紧的抱着他,“凌儿永远是父亲的儿子,很快,我就会去参加科举,然后高中状元,带着父亲一起跨马游街,被所有人所瞩目。父亲,不要走,凌儿很快就可以办到了。”
当夜,庙外的枭声不断,破庙中,曾经的路秀才,现在的路登科,终于离开了人间。他的脸上,挂着一种满足的笑容。
第二天,路凌在破庙后的杂草中清理出一块地方,挖下一个大坑,将路登科安葬了。小小的坟包孤零零的立在破旧的庙宇身后,凄凉、孤寂。透骨的寒风中,一块小小的木牌立在坟包上,上面只有几个厚重的字“先父路登科之墓,子路凌,立于梦想出发之地。”
、第二章那一回眸的风情
半个后月,路凌正走在前往京都的路上。此时的路凌,一身海蓝色的衣服,头发被根浅蓝色的带字简单的束缚着,手上捧着本天命帝国地域志,正不时的看着。任何人见了都会赞一句,“好一个俊俏的小书生”
路凌原本所在的黄石镇,位于万荒行省南边,万荒行省是天命帝国靠北边的一个偏僻行省。天命帝国的都城天命城位于整个帝国版块最中央的天命行省中,那里也是帝国最繁华的一个行省。
万荒行省天命行省之间隔了一个巨大的卫京行省,路凌必须一路向南走,走出万荒行省,横穿整个卫京行省,才能进入到京城所在的天命行省,一路上要经过丘陵、山地、平原,有野兽横行的地区,有盗匪肆虐的地区,总行程超过五千里,可谓之异常艰难。
路凌在地图上看到自己前方有一个叫永定的城市,决定到了那里以后先好好休息一天,然后,最好再找一个有护卫的商队一起离开。毕竟自己又不是什么身手了得的江湖侠客,想要孤身一人到达帝都实在是太难了。
很快,路凌看到了那座名为永定的中型城市,此城离着黄石镇已有上百里远了。数丈高的城墙,披甲执锐的守门士兵让第一次出远门的路凌感到好奇与兴奋。
顺利进入了城门,街上络绎不绝的人流,喧闹的叫卖声,店家与客人的讨价还价无一不显露着这座城市的繁华。
路凌一边走一边向四周到处瞅,看到的很多东西都让他感到新奇。正当他走到一卖小装饰品的小摊时,那挂满了小饰品的木架子竟毫无前兆往街道上倒了下来,正站在木架子下的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害怕的懵在了那里,远处十来米远的一位绿衣少女吓呆了似的愣愣的看着这里。
路凌不假思索,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把小女孩压在了身下。“啪”,木架子结结实实的砸在了路凌的背上,一股剧烈冲击带来了巨大的疼痛,迫的他咬紧了牙。
“好样的”“厉害啊”“小兄弟练过武吧。”周围的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叫好。有手脚利落的已经上前帮着拉开了路凌身上的木架子。路凌站起来,扶起那小女孩,小女孩圆圆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路凌,竟然没有哭。
“小妹妹没事吧,有伤到哪里了吗”路凌拍了拍她脸上和粉红色衣裙上的尘土。“霜儿没事的,霜儿最勇敢了,小哥哥疼吗霜儿以前就磕到过,可疼可疼了。”小女孩嫩嫩的声音传出,还伴随着关心的目光。真是个可人疼的小家伙
这时,那绿衣女子才恍然醒来,急匆匆地冲了过来,将小女孩的全身都扫视了一遍,看到小女孩膝盖上淡淡乌青,内疚的将小女孩抱在怀里,“对不起,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