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血,颜色不错,味道也不错,如果你还认为血是赎罪的贡品的话,我是不是该让你血流成河呢”金荃挑着眉,促狭地问道。
那大汉抖索着抬起脸,看怪物一般看着金荃,满目惊骇,正欲暴走,再抽一顿,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一个人,慢悠悠的走近,来到跟前,一摆手,令大汉退下,只留他与金荃相互对视。
谁也没有说话,他看着金荃,时而仇怨涌现,时而无奈叹气,而金荃看着他,若有所思,略带不解,两人就这么对视着,长达世纪久的沉默。
终于,金荃率先开口,“陈公公,我不明白,你这么对我,于你有什么好处”
陈兴,扯起皱褶的嘴角,慢慢走到金荃身前,尖细的声音道:“金荃,咱家不想为难你,也不想得罪你,不认你这个回天王,实在无奈至极,可你心机如海,慧眼如炬,想必是猜到什么,小使手段进了宫来,那么,咱家只能除掉你了。”
金荃轻蔑一笑,陈兴抬手,不让她说话,径自道:“咱家知道,你已是玄宗,更是天医,说不定背后有福地洞天支持,但是,咱家可以说的更明白点,不管你有没有福地洞天的庇佑,咱家都能置你于死地,不要以为只有你能得到强而有力的靠山。”
金荃撇撇嘴,听来,陈兴的意思是他背靠大树好乘凉,有人支持他了,而且,是个不凡的助力。
记得初次见陈兴,不喜他的狗眼看人低,曾用两片月季花瓣伤他吐血,那时,他的修为仅是炼体第七层练气,如今看来,他也不过是个新晋初阶玄士的程度,怎么会有人帮助这样的他呢这对支持他的人有什么好处
“如果你能够弃暗投明,帮咱家做一件事,咱家可以放你一马。”陈兴威胁完,换了口气,谈起条件。
“弃暗投明何意我怎么知道你那边就是明的”金荃笑问。
“三十六小洞天之一的蓬玄洞天和十大洞天排名第三的太玄总真,能不能打动你只要你帮我,我就推荐你进入这两个洞天拜师修行。”陈兴说的透彻明白,尤其在提到十大洞天排名第三的太玄总真的时候,脸上浮现一抹骄傲,言语中,都用“我”来称谓自己了。
金荃却对太玄总真不感兴趣,听到蓬玄洞天的名字,眸光微闪,问道:“你怎么能和他们挂钩他们又怎么会帮你呢”
“这你就不用管了,总之,你怎么选择”陈兴没有解释,只是盯着金荃,淡淡发问。
金荃稍一思忖,黠笑一声,“明摆着嘛,当然是帮你喽,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杀凌承懿。”
几个字从陈兴口中迸了出来,金荃心中大惊,脸上却保持常态道:“你既然有那两个助力,为何不找他们帮忙杀一个初阶玄士的凌承懿,对他们来说,易如反掌吧”
“你懂得,福地洞天不能干涉凡尘俗事,天下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被发现些蛛丝马迹,他们就引火烧身了,这件事只有你能办到,毕竟你背后到底有没有福地洞天,外界仅是猜测,并未证实,如果你是纯净的”
“放心,纯的不能纯了,我绝对没有福地洞天做靠山,否则,哪还用你推荐我去蓬玄洞天或太玄总真”金荃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直接开口截道,证明自己的清白。
见到陈兴有点不太相信她所言,金荃左右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铁索,哂然一笑道:“既然知道我是玄宗,这点小小的束缚于我等同虚设,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这里任你摆布凭我的本事,大可直接冲进皇宫,见我相见的人,做我想做的事。”
说得有理,陈兴老眼微抬,紧紧盯住她的眼睛,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阴谋诡计,毕竟她和凌承懿以及连馥太后的关系非同寻常,怎么会这么干脆的答应自己的要求呢可惜,金荃的眼中没有任何波澜,容色正常的也没有半点异状。
冷笑着裂开嘴,陈兴转过头,看向牢房门口,“青沛长老,您看呢”
金荃闻言,眸光一动,跟着看了过去,暗暗心惊,外面有人好家伙,自己晋升玄宗,本以为有点底气了,没想到,有人离她如此之近,她竟没有发觉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受不了诱惑。”轻轻的一道声音传来,周围空气稍微震荡了一下,一个俊朗的中年男子赫然出现,淡如清水的眸子在金荃脸上打量片刻,猛地出手,突然扼住金荃两腮,一颗绿色无味的药丸弹进她被捏开的口中。
入口即化,金荃方想要挣扎,那粒药丸已经混合口水,滑进了喉咙。
“绝嚣丹”仗着丰富的炼丹知识,金荃稍一流转灵力,顿时分辨出青沛给她吃了什么。
“嗯,还算有点见识,这是三级灵丹,蓬玄洞天中只有本席炼制得出,七日内不能完成任务,小心脸部溃烂,五官消融,成为一具无头死尸。”青沛长老松开金荃的脸蛋,嫌恶金荃脏似的,掏出一块白色锦帕擦了擦手,随地一扔,接着,对金荃的见多识广投去一缕赞赏,能够一瞬间认出绝嚣丹,这小子走到今日高度,绝非偶然。
“真是拙劣的一招。”金荃摇头苦笑,身躯猛然一震,将手脚上的束缚震成齑粉,揉揉手臂,望向相貌端正高大威武的青沛,嘲弄地说道:“蓬玄洞天的长老好高端的御人之道啊。”
难怪金轩提到蓬玄洞天总是那么嫉恨愤慨,果真令人喜见不起来
“过奖,本席是蓬玄洞天第八席长老青沛,请多多指教。”青沛道貌岸然地自我介绍道,完全不觉得自己的手段有多么难登大雅之堂。
“哈,不敢当,日后说不定还要请你指教呢。”金荃意有所指地回了一句,淡淡瞥向陈兴,唇角一勾,藐视般笑了笑,“是不是请太玄总真的人也来给我加一层禁锢免得我一不小心解了绝嚣丹的毒,反咬你一口”
陈兴一听,乐了,更加藐视地回瞪过去,说道:“你以为你是谁新晋玄宗,新晋天医,难不成还会炼丹要知道绝嚣丹可是三级灵丹,岂是你想解就解得了的”
天医,不是丹师,必是符师,但金荃一个毛头小子,刚刚传出擢升天医的消息,不会就懂得炼丹和炼符吧而且,金荃的兽医高度,没有得到福地洞天的认可和培养,仅仅是一帮大陆散修的传言和吹捧,真假还未可知,陈兴想当然地以为金荃徒有虚名。
“小心驶得万年船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金荃笑的浅淡,唇角的弧度若隐若现,不知是弦外有音胸有成竹,还是故作镇定混淆视听。
眼下这般状况,陈兴和青沛长老自然认定后者,金荃的口碑并不太好,对于她的传闻仍旧以她小小奴才一朝得志才有今日光环居多,纵然成为了玄宗,晋升了天医,也不能抹去她出身卑微的污点。
所以,青沛对于她的话,不加理会,甚至,不再看她,仿佛多看一眼,便弄脏了自己眼睛。
“你都这么说了,咱家若让你失望就太说不过去了。”陈兴轻蔑地笑看着金荃,扬声道:“昌岩阁下,麻烦您”
“嘁至于么”浑厚的带着浓浓不满的声音从牢门口响起,紧接着,一个法阵如风一般罩向金荃,蓦地束在金荃身上,狂烈一闪碧色光芒,随即消失。
金荃不禁骇然,又一个高级强者他在门外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