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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历历在目的仿佛还是昨日的梦,如眼前那片薄薄的云雾般,被无情的风吹散。

然后,一去不返。

“这是曾经”过了许久,赮毕钵罗才喃喃地说道。

“也许是的。只是为何为何”素还真无法再说下去了。为何昔日虽不善言辞,性格也多有几分沉默,却并非淡漠至此的“长孤”,会变作今日的“戮”。

这段记忆,非但未有令众人的疑惑有所解开,反倒令这心中谜团如雪球般越滚越大了。

譬如,“戮”这个名字,究竟代表了什么含义

记忆空间在缓缓消散,周围的迷雾虽正在一点点地消失,却似乎是,全数被囊括进了心中,那真相,似乎被那重重迷雾包裹着。似是一眨眼,众人,却仍是在那幽深的山谷中,头顶一线天上,洒下淡淡的光华。

众人却是本能地向黑暗处移动了几步。

“接下来的这个地方是”素还真沉默片刻,说道,“天罪陵。”

“这个地方,我去找过。”苍说道,“就在南源之地。以我玄宗传送阵法可前去。只是此陵墓,虽有许多盗墓者,包括武林人士觊觎其中的所谓神秘的力量,但活着出来的只有一个人。”

“只有一个人”倦收天不由得开口,语气中不免的有一丝惊意,“我们对天罪陵一无所知,而不下上百人前去,却只出来了一人光是看我们在这里的遭遇,便可知天罪陵丝毫不简单。我们,切不可贸然前去。”

“北大芳秀说得没错。与其两眼一抹黑地往里走,不如先去找那人,试试看说服那人与我们同去,至少,他要比我们了解得多。”原无乡点了点头,说道,“再不济,我们也可以询问他其中的情况,尽可能地避开如在这里时的险境。”

“只是”苍此时欲言又止。

“苍,怎么了”一页书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问道。

“只是,我曾在那村中见过他。他在出来后,就得了失心疯,言语颠倒且语无伦次,蓬头垢面,我也询问过他天罪陵,但他似是十分恐惧这个地方,只需一提到天罪陵,他便会大叫着跑开。我们此行,也许并不会如此顺利。”苍思忖着说道,“想要从他口中问到任何问题,则必须先医治好他的失心疯。”

“我知晓一种灵药,生长在南源之中的南山之巅,名为明月心,正是治疗失心疯的良药。”素还真不愧是无论对武功、法术还是医术都十分高明的“一哥”,对灵药也是颇有研究,“原本,心病要由心药医,但这样,所耗费的时间未免太久了。我们等不起那么长的时间。哪怕要冒一些风险,也要拿到明月心。”

“是怎样的风险,令那么多人,都无法拿到明月心”赮毕钵罗觉着不简单,便问道。

“这明月心,能够散发出一种奇特的香气,引来灵兽百种,寄居于南山之上。其中,九十九种灵兽,乃灵泽一方水土的神兽。”素还真解释说道,“这也是南源百姓不愿去摘走明月心的原因之一。南源水土丰润,便与这味灵药有关。”

“那,剩下的一种,是怎样的凶兽”赮毕钵罗问道。

“最后一种,便是为了阻挡那些仍不顾一切欲取得灵药的人们所设下的最后关卡,乃是凶兽傲因。”素还真说道,“西荒经中曾有此记载:傲因,类人,着破烂衣服,手为利爪。袭击独行旅人,喜食人脑。舌头暴长,有时伸出盘在地上休息,用烧烫的大石掷之,可杀。”

“但明月心所散发出的灵气,可令方圆百里内的灵兽以及一部分凶兽修为暴涨,那傲因,我曾见过一面。其体型庞大,利爪锋锐,非单单滚石可杀也。”苍甩了甩拂尘,将拂尘甩到肩膀上,说道。

“既说是以烧烫的大石掷之,可杀,那么,在五行之中,便大约是水辅以金,而以土辅以火,则可杀之。”素还真思忖着说道,“必要布下阵法,克其属性,再由苍与双秀以剑阵杀之。其他灵兽虽不害人,却不代表不会在被冒犯之时攻击,故而需要由前辈、齐天变、赮毕钵罗与赦天琴箕为劣者拖住灵兽,由劣者取回灵药,再抽势离开。”

“这样,对南源一方水土,没有影响么”佛者慈悲,赮毕钵罗不由得询问道。

素还真没有说话,一时气氛竟沉默下来。半晌,他说道:“必须要有人牺牲。”

众人不再说话,或许,是在默哀,又或许,是在愧疚。

有些牺牲,不得不做。就像有欢声笑语,就有低鸣悲泣。

“我们的动作需要快些了。”素还真抬头说道,“快些离开吧。”

众人默默点头,转身化光离开堕落神渊。

从此,这里再没有那夺人心魄的黑雾。

也没有在晦夜低声吼叫的亡魂。

但这一条长长的、黑暗的裂缝,就像一道伤疤,抹之不去。

、第十七章:回忆陷阱

众人准备上山,却是发现,此山之上似有禁制,然而此等禁制,却并非灵兽可下,必是某些修者方可下之。虽此等禁制并不强大,只是能让人迷路,随后不知不觉地绕弯,怎么也走不出去,要破之十分简单,只要击坏旁边的景物,破坏这场景即可。但真正令众人担心的是,这禁制,却在众人前往“明月心”的山路上一路贯通过去很显然,是有人来过这里。

这条路不能通往任何地方,却又陡峭十分,唯独可去到一处洞天福地取得“明月心”。这条如同传说一般的山路,却对于经常上山下山的樵夫来说耳熟能详,除去并未进去过,如何前往这条山路,却是十分之熟悉。

那条山路也是众多樵夫经常前去的地方。虽然并不进去,但那里,似乎总是格外灵秀,立于那处半山腰上,竟是整个南山,景色最为钟灵毓秀之处,那不散的薄薄雾气,恍若仙境一般,仿佛自己一介俗人,竟也似是飘飘成仙了。

不过,生活还必须是要讨的,那梦过一场仙人之后,又需做那俗人的生活了。

只要身在红尘缥缈,让那江湖尘土染了身,无论是谁,便也是俗人。

那山道外,各种药草也长得颇为上乘,是整个南源药房都争相抢购的上好药材,治病救人也得以事半功倍。不过,那名贵药材,多是直接生长在山道上,没有武功的樵夫既是进不去,哪怕巧合进了去,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那便出不来了,除非,能保证有同进去时一般的好运气。

众人也顾不了那么多,告别背着药材与木柴下山的樵夫之后,便颇为轻松地找到了那山道。

这似是有些太容易了。

素还真摇摇头,看来,自己真是紧张过度了。曾经上刀山下火海都无事,这只是取一回灵药,又能有什么事

不过,很快,事实告诉他他没有想多,并且,他想得太轻松了。

山道十分狭窄,大约不过成人两肩宽,差不多是三尺半多,四尺不足。偏偏脚下又是万丈深渊,那飘渺的云雾非但没有让极度之高的恐高有所缓解,若隐若现仿佛让人感到脚下深不可测,不由得心中砰砰直跳。

就同那生命练习生一般,总有恐惧的东西;苍敢同天斗,曾为弃天帝所擒都泰然自若,却唯独恐高。这也是为什么他总是不居于山上的原因因为恐高。

苍恐高也并非没有原因。成年后历经风风雨雨,对于各种事,也有了强悍的抗性但唯独儿时的某些阴影,总能令人挥之不去。那是残留的恐惧,延留至今,偏偏在自己看来足以轻松甩去的,却总是无用。

苍后为玄宗“六弦之首”,但当初,他能同玄宗结缘,完全是因为儿时的一时贪玩。“苍”并不是他的本名,但他的本名早已被他自己都忘记了避世太久,早已斩断与凡尘的一切联系,只是潜心修道。

道境虽是大多以道者为主,但也并不是没有平民,只是不多罢了。平民不愿修道,也有许多种原因。有的,是自外境以某种方法,逃遁而来,潜心扎根于此,娶妻生子;有的,是自道门还俗,退出道门,重归凡尘。

但同样的是,道境无论是直接出生于道家的孩子,还是平民家的孩子,多少都会受到道家思想的熏陶。总而言之,同父母的感情并不是那样深厚,甚至有些冷漠。更多的,是关于友情以及其他情谊的感动。

苍的父母是自外境逃难而来的夫妻,扎根于道境,第二年诞下苍。苍儿时不喜道家学派,只觉得枯燥无味,因其父母为侠客,故而希望行侠仗义,为自己想为。儿时即是舞刀弄枪的贪玩少年,尤其喜好前往刺激之处,譬如江潮岸边,有譬如万丈悬崖。

尤其是万丈悬崖,那是他年少时喜欢最爱去“作死”的地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