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孙斌目光呆滞地望着孙雨星。只见孙雨星面如冠玉,举止雅致,神态平和,潇洒倜傥,正是:白冠点缀文彬彬,宽袖长衫玉树临。画扇无风船倒倾,覆腹中道理说不尽。
他初到这个地方,所见人物的服饰打扮、言行举止无一不打上离奇神秘的“烙印”,自觉眼前事实真中有假假藏真,虚实相生实有虚,当真是莫可名状,百思不得其解。
大家沉默了片刻,这时孙大伯似有深意地说:“国运衰落,奸臣当道,终须有忠臣良将挺身而出,以撑下这风雨飘摇的半壁江山。唉想我朝自太祖、太宗立国兴邦以来,南征北战,中原无人能敌,又岂能想到今日这退守长江,偏安一隅之国势前者有赖岳家军、韩元帅等良将强兵力挽狂澜,今者上天见怜宋室,派神将孟珙孟将军来救宋民于水火。如今宋金强弱之势虽易转,但朝廷仍不能对此时之金国有小视疏忽之意,若然再有秦桧陷杀岳武穆之事,则大宋危矣唉一将功成万骨枯孟将军虽用兵如神,可终难免血流成河,饿殍四野之局面。此刻与武仙一战,中原一地就有数十万百姓流离道路,无家可归。战火连天,受害的最终是咱老百姓”说到后来竟已眼泛泪光。
芬儿见爹和哥均有感而发,说得激动异常,此时心中个人委屈早已冰释。她又想起孟珙将军曾说的“国难当前应奋起”这七个字,不由坚强起来。她略一抬头,无意瞥见对面坐着的孙斌,却见他口张身颤,面色煞白,两眼圆睁,似万分惊恐之状,不禁呼唤爹:“孙大哥怎么了”
大家马上向孙斌瞧去,看见他面色大变,不由拍醒他询问哪里不妥。孙兵仍然一面痴呆,口中不断重复说:“宋金交战无家可归”
孙雨星以为他因念起家国之痛才至于此,不觉长叹一声,吟道:“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吟的是南宋辛弃疾的菩萨蛮书江西造口壁,借以排解心中郁结愁绪。
忽听孙斌“啊”一声惊呼,随即见他双手抱着孙大伯手臂急道:“大伯大伯请老实告诉我,现在究竟是什么年代”众人见他惊慌失措之样,不禁愕然。孙大伯望着他殷切的眼神,微笑道:“如今正是南宋绍定六年。”
孙斌一听,只觉心口似被重锤猛然一击,如受五雷轰顶,脑袋一片空白。先前听到孙雨星和纪天伦两人对话时,他心中本已起疑,待到后来又听孙大伯所言,越听下去越是满腹狐疑。他一直认为自己不过是被黑洞带到现代的某一处,此时心下已有七分肯定此时自己身处另一个时空,不过仍然难以接受眼前事实,此时得以证实,已再无怀疑了;一直绷紧的神经乍然松懈,自觉眼前一黑,身子往后便倒。
正文第十五章时移世易二仙子
孙大伯见孙斌遽然晕倒,不禁大惊,忙伸手托住了其后背,免使他倒地受伤。
过了片刻,孙斌慢慢苏醒过来,发觉自己已躺在床上了。孙大伯等人见他清醒了,倒了杯茶给他,看他歇息一会后惊魂已定,这才问他刚才因何事如此激动。
这时孙斌情绪已渐平静下来,他理了理头绪,定神想:“自己之所以会穿越时光到此地,定然是那黑金属物在作怪无疑了,开始还只当它是时空机器,万万想不到竟然是时光器。想起那黑色金属物的来源,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记得那天晚上,我看到天际一点金光向后山方向飞去,自己好奇之下便跟了上去。难道难道那一点金光便是传闻中的飞碟是了一定是了除此解释之外,我再也找不到其他理由来证明这黑色金属物就是所谓的时光器了。
根据人类现今的科技水平,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制造出时光机这样神乎其神的机器的,只有通过外星人这一层关系才足以解释清楚这一切。qi书奇书齐书但是外星人为何会留下时光机在地球上呢难道遇上什么意外嗯似乎是了记得当时我还听到一声有如打雷的巨响,想是那黑色金属物掉到地上了,那么外星人和它们的飞碟又到哪里去了呢我把那黑色金属物搬回家了,它们最终也没寻着。不知道它们如何回家这时或许还藏在地球某角落,正叫苦不迭哩”他这时想入非非,却忘了自己如今也是归家无期,不担忧自己,反倒替“外星人”操起心来。
孙大伯见他呆呆地躺在床上不发一言,忙替他把了脉,知道他只是惊吓过度,无甚大碍,这才放下心来,心中暗忖:“小兄弟一定是受了什么大打击才会如此。究竟是何事自己也难以诊断得出。嗯怕是极其棘手的事了,他担心我们也帮不上忙,因此一时难以开口。”他想毕,掇了张凳子在床边坐下,慢慢说道:“小兄弟,你有何难言之隐,不防对大伯直说,说不定大伯能帮上什么忙。”孙斌这时回过神来,坐起来说道:“既然如此,大伯可否带我回到山崖去小侄有重要东西丢失在那里。”
孙大伯“哦”了一声以作答应,虽然很想知道是何物,但孙斌既不说明,他倒不好相问,想必是极为宝贵之物,才值得他如此痴心若狂。孙雨星和纪天伦也要求帮忙寻找。芬儿也想跟着去,她爹留她在家中休息,但她还是坚持要去。她内心总有一个回音支持着自己:“说到底那东西都是因为自己才丢失的,他奋不顾命来救自己,自己总是要报答他的大恩的。”孙斌为救她而遗失东西了,她是最清楚那争执之地的方位,她理当义无反顾地一同去,略尽绵力。
孙大伯三人头一次见芬儿如此执著地去做一件事情,一时都感到诧异不已。芬儿见三人不约而同地瞧着自己,心知是自己这次的表现太不同寻常了,不由头一低,羞得面红颈赤。
用过饭后,待到下午四五点时分,孙大伯道:“已有三四个时辰了,想必那些杀手已经走了。我们此时便前去断崖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