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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6(2 / 2)

张凯旋用手电扫了扫四周,我也借着他的手电光,这才发现,前面有一个宫殿,气势颇为宏大,他的手电射程很短,我不得不打开探灯,朝着宫殿的入口一照,宫殿的正门顶,有一块牌匾。

大雷音寺。

两件事物要是比较的话,找到一个共同点,就会觉得其他的地方更为类似,而眼前的这个宫殿,跟我们在鸣沙山里遇到道士的那个大雷音寺,除了大小,几乎是只是按照比例缩小了而已

我问大哥,怎么回事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说来话长,走,先去见老二。

这个时候张凯旋却是问道:朱开华呢他刚先我们上来,你没有看到

我大哥伸手一指,我顺着看去,却发现是浑身抹满泥的朱开华,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到了这里以后,虽然说的上是我们雨林山的原班队伍汇聚成功了,可是我却明显的感觉到了张凯旋的敌意,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我也只能说是一种感觉。

或许在张凯旋的心里,就根本不相信我二哥,在雨林山墓里更曾拿枪对着我,我大哥也用枪管抵过他的脑袋。我,朱开华,还有他在一起的时候还好。现在我跟大哥见面之后。一个大阵容里瞬间就分裂成了两个小阵容。

我自然是跟大哥二哥凑一块,而之于我们三兄弟来说,他跟朱开华倒是成了外人,这点,从他看到朱开华倒在地上就表现了出来,他的手,已经摸到了腰里。我丝毫不怀疑,如果大哥不解释朱开华倒地的原因。

下一刻,他的枪口就会对着大哥,当然,也包括我。

二层的战友,只不过跨了一个洞口,就马上可以生死相向。

我大哥却是笑着摆了摆手,道:老张家的孩子,别乱摸你的枪,小心走火,伤着自个儿就不好了。

说完,他用手一指通往宫殿的阶梯,我用探灯一照。阶梯上有一个浑身是泥的瘦小身影。

在阶梯上,走一步,停下,叩首,接着走一步,停下,叩首。

是那只山魈在如同朝圣一般的往宫殿里走去看那虔诚的一步三叩首,我心里惊悸,那真的是一只猴子而已我转过头来看着我大哥,他也看了我一眼,道:我听到这边有响动,过来之后那个畜生已经过去了,我再晚来一步,老朱跟它的下场一样。

张凯旋放下摸在腰间的手,眼睛里写满了惊恐,问我大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大哥道,我不知道,我家老二说这就叫佛渡有缘人,外边那些秃驴的说法就是超度,这个宫殿,邪性着呢。

说完,他弯腰扛起躺在地上的朱开华,朱开华的个子本来就小,身材也偏瘦,他抗起来跟抗小鸡似的,还拍了拍他的屁股对张凯华道:他没事儿,就是被我打晕了。

接着,我们三个走过一条青石道,再之后,我看到了坐在帐篷前的二哥。正在拿着一张图纸研究,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笑了笑,便又接着去看他的图纸。

我一下子就火了起来,他这是什么态度

就算我知道他性子冷,深沉寡言,可是我是他弟弟,是他一封捕风捉影的平安信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的弟弟。

他这么看着我,就这么理所当然的,理所当然的我看懂他信里我很好的哑谜,理所当然的知道佛画是指的敦煌

我的愤怒,夹杂了委屈,就好像是考了双百分却没有得到嘉奖的孩子。

这时候,二哥合起地图,站起身,对我跟大哥招了招手道:

跟我来。

大哥默默的把朱开华放进帐篷里,回头对张凯旋道:你在这里照顾他。

他这句话略带命令的语气了,不过我也知道他的草莽性子,只能对张凯旋歉意的笑笑,张老黑还了我一个无奈的笑容,摆了摆手,对我道:去吧。我习惯了。

跟着二哥又绕过了一个石墙,我看他站立在那片空地上一动不动,就走了过去,用探灯一照,眼泪瞬间崩塌,同时碎掉的,还有我二十年的执念。

前面土堆前的一个木板,上面被人刻着。

赵建国之墓。

此时此刻,我不知道,我的眼泪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那个一走二十年,临走之前表现出对我浓浓不舍的狂人赵建国我的父亲

还是因为,发现他的墓,倾覆了我一直以来的坚持。

又或者,是那个一直以来萦绕在心头的一家五口团聚的梦再也不可能实现甚至在之前,我一直在怪他,一个盗墓贼,无论你对这个职业有多么的热爱,狂热的程度能达到二十年不进家门

而从收到那封信开始,我去尝试着理解他,用我本来就不高的智商去思量他可能经历的,去安慰自己他有他自己的苦衷,去沿着他曾经的足迹重新踏上他走过的路。

每个少年心都只有一个英雄,那就是他的父亲。

无论他经历了什么,承载了什么,有什么苦衷,他只是三个孩子的父亲,是一个在家期盼了他20年已经被岁月斑驳了容颜女人的丈夫。

如果没有二哥的忽然到来,如果没有今年收到的那封父亲寄来的信,我或许已经以为他死了,就不会有迷乱。

可是现在在给了我希望之后,这一个墓碑,却让我所有的执念瞬间都崩碎

我的父亲赵建国他死了就在眼前的这个小土堆里

我不知道我站定了多久,眼泪自然风干,我闭上眼睛对自己道:从现在开始,我不再追寻他这个人,我只需要知道,是什么,能让他抛弃妻子二十多年

是的,死亡,是新的开始。

大哥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睛泛红,道:我们过来的时候发现的,老二说等你来。

说完,他几乎是咬着牙哽咽道:

等你来,接咱爸回家

咱爸

这个词彻底的将我击垮,跌坐在坟前,脑海里只剩下一幅画面。

二十年前,一个高大的男人抱着一个懵懂的少年,使劲儿的亲了一口,胡茬刺的少年脸颊生疼。

大哥拿着洛阳铲,开始挖墓碑后面的封土堆,他不再是那个狂人赵建国第二,一把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