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絮与秦怀远几人谈话声音轻细,酒楼嘈杂,除了傅彻其他人根本听不到。傅彻想到梁絮为了寻访自己尝尽苦涩,心头又酸又痛,立身便要过去相认。萧菲儿不知晓秦怀远与傅彻的关系,拉住傅彻指着秦怀远笑道:“秦孝公呀,没想到这里还有你的同宗呢”秦怀远是傅彻外祖,傅彻此时却装扮得比他年岁还大,实为不孝,他窘然笑道:“既然是同宗,总要过去打声招呼才是。”
萧菲儿跟着站起来道:“我也去。”傅彻是要过去暗中与梁絮、秦怀远相认,带着萧菲儿这个活宝可不适合,然而他心知要抛下这娇女,那苦头可吃之不尽了,左右为难。众人都很奇怪,想不通萧菲儿为什么缠着秦孝这个半死不活的衰老头。水芙香似乎察觉出什么,别有深意笑道:“陆姐姐,尊师这么一大年纪了,还有一群美女围绕膝下,艳福享之不尽啊”陆洁瑶已看出傅彻和萧菲儿肯定早就相识,并且已然相认,她不知是何滋味,有心无心道:“是啊,我师父人老心不老,最爱沾花惹草,水姐姐你可要担心了,千万别上他的当。”水芙香掩袖格格娇笑,样子很是欢畅。
傅彻与水芙香关系非同一般,和她近距离接触,难保不露出马脚,他苦着脸笑了一笑,佯斥道:“洁瑶,你这是什么话了,懂得什么叫尊师重道吗”拭泪憋足了一口气,恨声道:“陆姐姐说的一点都没错。”水芙香闲看这师徒三人起内讧,笑道:“为人师表者身正心善才是良师,才值得尊敬,像有些为师不尊的,本来不配当人师父,还有什么好尊重的。”刘重恩附和道:“水座主高见,我看他们都不是好东西,名为师徒,实则男盗女。”
杨重道惟恐开罪傅彻,忙道:“刘重恩,你放什么狗屁了,秦前辈一代宗师,人人都该尊敬。”李泽进也不明白萧菲儿为何不离开秦孝这老儿,暗猜秦孝老儿是不是会摄魂迷魂之术,可他听不得有人言语污及萧菲儿,破口骂道:“他娘的,连你自家兄弟都骂你放狗屁了,老子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了。”刘重恩怒色密布,喝道:“你这孙子又皮痒了。”他还是手指一弹,竹筷直戳李泽进胸口膻中穴。
傅彻不能见危不援,手一招,吸盘手硬生生将竹筷夺过,喝道:“你独尊门还辙法无天,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了。”杨重道慌忙道:“秦前辈,这与我们独尊门无关,都是刘重恩一人鲁莽,你要惩戒就该惩戒他。”水芙香斥道:“杨重道,咱们都是帮董太师办事,你怎么可以贪生怕死,不顾义气。”刘重恩接言道:“水座主,他杨重道若也讲义气,就不会投靠公孙君璧出卖师门了。”
第四十四章伫倚斜栏风满袖缠绵方寸泪沾巾3
傅彻心头一凛,暗道:“势不两立的双方都可以一起投归董卓麾下,那董卓现在势力岂非可怕异常。”李泽进自视甚高,自认能接下刘重恩一筷之威,傅彻横插一手,分明瞧他不起,他不由火起,又想萧菲儿可能中了他的迷魂术,便大叫道:“老匹夫,老子的事要你多管。”场面混乱一片,傅彻苦笑不已道:“好好,一切皆是老朽的过错,老朽这就走人。”水芙香笑阻道:“老前辈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
萧菲儿则急着要和傅彻单独相处,好畅谈别来情由,催促道:“秦孝公,别理会她,我们走我们的。”水芙香笑道:“小妹妹,你腰上这柄剑很像传闻中的一柄剑啊,不知可否借我一观。”萧菲儿笑吟吟道:“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借你一看倒是无妨,不过有个条件。”水芙香正经问道:“什么条件呢”萧菲儿神秘一笑道:“很简单的,只要你也把一件东西给我看一看。”水芙香奇道:“我有什么东西值得你看的”
萧菲儿不苟言笑道:“有的,你的心。”水芙香神色一变,不怒反笑道:“小妹妹,你这是存心消遣我了。”萧菲儿笑道:“谁说不是呢”“本座倒要看看谁敢消遣我们水座主了”金西流竟也跑来凑热闹了。他乍见萧菲儿,目光一滞,随后才清醒过来,干笑两声。水芙香笑道:“金座主也来了,那很好,我正有一个问题要请教你。”金西流不怀好意笑道:“水座主有什么问题尽管直问,本座绝对不会消遣你。”他这时也发现了陆洁瑶,笑眯眯瞅着她道:“什么风把土部圣女都吹来了,难得难得。”水芙香笑道:“我看还不止,金座主,你看那边那个是不是总坛圣女呢”
原来她早看见了梁絮,只是不能确定梁絮是否是总坛圣女,这才要金西流确认。金西流好色如命,当年连金部圣女向晚晴都不放过,见到梁絮这种世上第一等佳人如何能不心动,他咽了咽口水道:“有点像,我们过去问问。”说着两人举步迎向梁絮,秘教虽然四分五裂,但内部还是有尊卑之分,既然总坛圣女在此,各部徒众自当前去拜见,陆洁瑶亦不例外,她紧跟金水二人而去。傅彻心下一动,想起江恩耀留给萧菲儿一块教主令牌,不知她是否随身携带,便用隔密传音问了问。萧菲儿拍拍衣囊,示意就在囊中。傅彻道:“这不急着拿出来,必要时候说不定有奇用。”
萧菲儿轻声笑道:“那是当然的,你别忘了江爷爷说过,你如果不听我的话,我就可以用这个令牌号令秘教部众来对付你。”她这话虽轻,可拭泪和沈松就在傅彻身侧,还是听见了。沈松佯装未闻,拭泪却忍无可忍了,拔出佩剑便刺。傅彻劈手夺过佩剑,低喝道:“你疯了”拭泪目蕴晶泪,痛恨道:“我是疯了,我是疯了。”萧菲儿怪怪瞅了瞅傅彻道:“秦孝公,你这徒弟哪来的”傅彻只道她兴师问罪,支吾道:“徒弟当然是收来的,总不是骗来的。”他这话模棱两可,答非所问。拭泪提高嗓音道:“哼,我没问你打哪来的,你倒喧宾夺主,问我从哪来的了。”萧菲儿笑道:“呀,你这么凶作甚,我又不跟你抢师父。”
拭泪听她说不跟自己抢傅彻,心里舒服多了,敌意顿消。却不知萧菲儿的弦外之意,萧菲儿的意思是我找傅彻做情郎,你认傅彻当师父,两人各不相干。傅彻也似懂非懂,他心里则在思量萧菲儿是不是移情别恋了,一想到萧菲儿可能另有所爱,他的心不停绞痛,痛得手脚冰凉。萧菲儿问道:“秦孝公,你很冷吗干嘛发抖啊”傅彻闭耳不闻,想的只是梁絮,只有她对自己不离不弃,始终如一。
梁絮认得水芙香和金西流,见他们过来,她本想装作不相识,后又觉不妥,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