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避过来招。莫负义翘起大拇指赞道:“毒舌先生字字句句不改本色,够阴损够缺德,失敬失敬”甄逸等人闻听毒蛇先生名号皆暗自吃惊,不理解他为何要横插一脚。擎天柱叫喝道:“臭毒舌,今天让你舔舔老子这根。”他竟不忌讳被骂作,似两条绳索般的手臂抓出,势要将毒蛇先生捆抱住。毒蛇先生躲过几招,叫道:“,你不住手,爷我阉了你”
他们二人有如舌头生疮,脏话连篇,骂到后来简直不堪入耳。傅彻伸手捂住梁絮耳朵笑道:“姐姐,你别听他们的。”梁絮笑道:“那你又听”傅彻笑道:“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关系。”梁絮浅然一笑,静立他身前。毒蛇先生以一敌二,难免力不从心,处处受制。莫负义道:“尤家兄弟,你们莫忘了正主,别与一条臭毒舌纠缠不清。”大力神和擎天柱正大处上风,不肯歇手。大力神叫道:“待老子割了这条臭毒舌也不迟”
第三十一章十年重聚双垂泪异处纷争各奏功4
有样先学样,没样再自己创。蔡元通和宝树见尤家兄弟搁下大事放手对付毒蛇先生,他们二人心痒手也痒,相互间对眼表意,左右袭向傅彻,恨不能将他拆骨剥皮。傅彻注意到他们俩的举动,身子前驱,天幻十一式“二水分流”分攻二人。蔡元通和宝树偷袭在先,满以为可占个现成便宜,得意处陡觉傅彻真力横空冲来,且察知他的功力较数月前在龟兹时大有精进,他们俩没信心硬接下,慌忙侧身后退。
梁絮担心傅彻以一战二,会因发功过度而导致体内三气涣散,道:“彻儿,我帮你”傅彻绝对相信她的武功,指着宝树道:“姐姐,你去擒住那老和尚。”梁絮水袖飞洒,如云如雾,漫天卷向宝树。宝树自视甚高,看她一个弱质少女,料武功有限,不肯屈尊降驾与她动手,叫道:“傅彻,佛爷要跟你比斗,你快叫女娃子住手。”傅彻才不理他,一招攻向蔡元通。蔡元通自知一对一不是他敌手,不住后退。
梁絮云舞功展开,飞舞腾挪、惊鸿一瞥,飘洒若仙。莫负义看得心旷神怡,不住抚掌赞叹道:“妙,好,对了”宝树手忙脚乱接了数招,自恨犯下轻敌大错,奈何败局已难以挽回,徒剩苦苦支撑。梁絮纤指触弹,指端射出一道真气。她服食了黄参果后臻入先天之境,内功修习一年抵常人五至十年,故而下了这十年苦功一身已拥有超过一甲子的内力,一经施出端的非同小可。宝树左臂中招,血溅如柱、痛彻骨髓,止血又恐梁絮乘虚进攻,忙摘下脖子上的佛珠向梁絮投射过去。梁絮身子腾起两丈,长袖下卷将念珠截住。只见她衣袖飞卷,佛珠随着她袖子舞动。
半空中,梁絮细腰一缩,身子前飞,衣袖卷起佛珠掷向宝树。宝树伸手操住,孰料佛珠上带有一道先天气劲,生生将他虎口震裂。佛珠丝线断开,珠子洒落满地。宝树恼怒道:“你个女娃子好生无礼,干什么将佛爷宝珠弄坏了”他官话发音不纯正,梁絮没弄清楚他叽里咕噜说什么,飞身落回傅彻身边。
甄逸等人见梁絮一个纤弱少女有如此神功,不由大是称奇、刮目相看。而莫负义自料敌不过美人儿,那色迷迷的双眼大为收敛,更没脸狂言保护她和傅彻。其中数段二最为惊疑不定,因为他从梁絮身上看到一个人的影子,那便是他想起就冒冷汗的无双女。在他看来,梁絮和三十年前的无双女不仅容貌殊无二致,武功亦难分高下。他暗猜梁絮会不会是无双女的后人,无双女会不会犹记着当年旧恨,派遣后人来收拾自己。直到确定梁絮并没关注自己,他这才稍感安心。
那边毒蛇先生险况频频,一时被大力神逼得连连后退,一时又被擎天柱抓得无处藏身。甄逸、傅青陵和贺牧豪三人倒乐得清闲。段家兄弟和莫负义交换几个眼神,莫负义道:“甄逸兄,咱们好久不见了来来,咱们先亲近亲近”甄逸道:“负义兄有意赐教,小弟就当仁不让了。”他故意把莫负义的“莫”姓去掉,亲热称其为负义兄,话锋犀利,直指其非。莫负义被人冷嘲热讽惯了,置若罔闻。
甄逸知他不是善辈,取下腰间长剑,刃未出鞘,剑寒已盛。莫负义眼睛眯紧,起身拍拍衣裳,道:“甄兄人称玉面神剑,这玉面倒是不假,神剑还得再议议。”甄逸道:“今天有劳负义兄品鉴了。你不用给我留面子,有何不足之处尽管直言,小弟一定虚心接受。”莫负义道:“那咱们就不必寒暄费时,不客气了。”他没礼让三分,一招直攻。甄逸长剑出鞘,刃寒如霜。他去剑迅快如电,身未动剑已刺向莫负义胸前几大穴。莫负义道:“好一招漫天花雨”身体斜走避过剑锋,一掌拍向甄逸手腕。
甄逸回剑横切,斩他手掌。莫负义手掌下沉,袭他腹部。甄逸长剑兜转,也刺向他腹部,他剑身长、速度快,俨然有后发先至之势。莫负义掌势不变,身体外倾前驱,人已到甄逸右后侧。甄逸长剑向后刺他头部。莫负义头偏过半尺,掌击甄逸后背。这一掌又狠又快,甄逸一丝不惧,剑尖挑起,对掌心。莫负义掌向略偏复攻向他后腰,这一变招突然迅捷,甄逸身体前跨半步,正好避过,长剑跟着刺向莫负义左肩。
段家兄弟摩拳搓掌,段大挑衅道:“傅青陵,段某看你是老得动不了了”傅青陵道:“段朋友要陪老夫活动活动筋骨,那再好不过了。”傅彻深知段大武功极高,当年力战华佗尚绰有余裕,傅青陵要想胜他怕非易事。段二冲贺牧豪叫道:“贺老儿,他们都动手了,咱们也不好闲着,来来”贺牧豪乃燕赵猛士,慷慨激昂,何惧段二这等跳梁小丑,豪迈道:“段老二,无双女没宰了你是不想玷污她的仙手。贺某这双手沾尽狗贼的臭血,绝不怕脏,今天便遂了你的心愿。”段二最恨别人提及他的陈年旧事,怒叫道:“贺老儿,段某送定你了”
他恨意填膺,招式乖戾嚣张。贺牧豪外号雷怒神掌,以雷怒掌声震武林。雷怒掌至刚至大,纯以内力取胜,功力所至犹如天雷震怒,人难抵抗。段二早知对手厉害,一出手便为师传绝学五杀掌。五杀掌阴狠邪门,中掌者如同五毒攻心,神仙难治,故得其名。它只有五招,一推、二拍、三切、四斩、五杀,然而每招都含有数十种变化,招式演化开来近乎无穷无尽。段二自被无双女一剑毁容后,发愤图强,三十年苦心钻研五毒掌,如今已臻大成之境。他五招随意挥洒,皆为功敌要害、恰到好处。
傅彻只见他手掌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变化不定。贺牧豪雷怒掌更不花巧,招式虽简单,可每一招出击,段二皆不得不后退一步,似乎正是五杀掌的克星。两人数招一过,段二明显不敌,斗得气喘呼呼,大汗直流。雷怒掌纯系内力所发,极伤元气,贺牧豪为了速战速决,倾尽全力,此时功力耗散过巨,也已是头顶冒烟、面红气喘。傅青陵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暗道:“伤敌一万,自损三千。贺老弟此般打法,纵然取胜,也要元气大伤。”段大看段二已经斗个热火朝天,大喝一声也攻向傅青陵。傅青陵号称铁笔书生,自是擅长打穴一类功夫。他手一翻,已从身上取出铁笔,这一下如虎添翼。轻轻数点,悉数化解段大攻来的数招。段大招式被破却不着急,出招反而更显沉稳。
傅青陵乃护龙宗现今辈分最尊之人,武功也已达登峰造极的境界。只见他一根铁笔挥动挪移,招式巧妙非可言传。段大不甘示弱,招式纵横捭阖,尽显霸道刚猛。他手臂一曲,双掌回立胸前,然后右臂向旁移出,速度缓慢,犹似垂死无力;可紧接着左臂去势却如惊涛骇浪。傅青陵笔锋一转,点向他两臂之间的空位。段大两掌向内一合,拟将铁笔夹住。傅青陵拍出一掌,笔尖指向他丹田。段大身体一转,绕过笔尖,横掌击向笔杆。傅青陵手一缩,笔杆回到身前,一掌又拍出。段大面部肌肉紧缩,也是一掌。傅青陵掌未到,铁笔后发先至,戳向段大掌心,正是他的绝招“引蛇出洞”。
段大避之不及,掌心碰上笔尖,“嗤”一声已被铁笔刺穿,血如泉涌、痛彻心扉。他咬牙忍痛,匆匆忙忙后退。傅青陵紧追而上。黑面神见段大受伤,飞身救援。一掌拍来,傅青陵顿觉一股腥臭味冲鼻而来,知他毒掌功厉害,收笔后撤。段大扯下一片衣服,将手裹住,骂道:“傅青陵,你暗箭伤人,卑鄙无耻。”傅青陵淡淡道:“老夫对待正人君子自是以光明正大的功夫,对付阴险小人也不吝啬用些旁门左道的狠招。这叫因材施为,有何不可”擎天柱和大力神把毒蛇先生逼入墙角,两面夹攻,毒蛇先生避无可避,使尽浑身解数周旋。擎天柱长手伸展,接连狠抓。毒蛇先生拔出竹箫敲向他手臂,欲将其逼退。大力神趁虚而入,攻毒蛇先生下方。他身高本不足五尺,下方攻击正叫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毒蛇先生竹箫由高往下砸击他头部,大力神头缩回,整个人撞入毒蛇先生怀中。毒蛇先生大惊失色,张皇退开。
擎天柱双臂伸长,刚好将他抱住。毒蛇先生力贯双臂要挣脱他,气力还未使到位,大力神那碗大的拳头已击在他腹部。毒蛇先生喷出一口鲜血,震开擎天柱越窗逃逸。尤家兄弟高声欢呼,赶过来相助黑面神。三兄弟齐力断金,傅青陵脸色有些难看。黑面神道:“傅老头,我们三兄弟看得起你,才一同送你一程。”傅青陵道:“老夫向来架子大,你们三人还送不动的。”段大止住血,忍着痛道:“傅青陵,还有我段某人。”傅青陵暗道:“段大虽伤势不轻,但多属外伤,加上蜀山三怪,老夫只怕凶多吉少了。”段二吃紧,贺牧豪厉喝一声:“再吃贺某一掌”段二的五杀掌攻杀势猛,防守却非所长。他也大喊一声:“你也吃我一掌”两掌交遇,贺牧豪全身真气鼓荡,须发飘扬;段二身体摆荡,衣裳无风自动。两人僵持住,真力相较。汗水从他们额头上不停滚落,他们头顶热气腾腾。
第三十二章力克群魔张义气漫牵私念入情身1
蔡元通见状大喜,心料自己若在贺牧豪背后补上一掌,那样贺牧豪即使明知也无力抵抗,只有睁眼等死的份。他想到做到,身体移动避开傅彻的视线,觑准时机隔空一掌拍向贺牧豪。傅彻始终注视着蔡元通,蔡元通的任何动作都瞒不过他双眼。他冷喝道:“蔡元通,你太无耻了”移形换位接下蔡元通的劈空掌力,高喊道:“你也吃我一掌。”他从容劈出一掌,掌力浑厚绵柔,破空之声并不响亮。蔡元通未闻真气破空之声,只道他虚张声势,没多加提防,待那绵力侵体,方始骇然退步。可已错过还击时机,慌忙运气生受一击。同时间他只感自身真气霎那浑浊一团,人已被傅彻的劈空掌力震退数步,立定时内息犹在翻滚,许久难以平复。傅彻知他受了暗伤,叫道:“再吃我一掌。”蔡元通退到楼梯口,头也不敢回跃下鼠窜。宝树与他秤不离砣、生死相随,见他夺路逃跑安能不匆忙跟上。
傅彻岂容他们俩轻易逃走,拉着梁絮从窗子掠下,拦在门口。蔡元通和宝树逃至门口,陡见傅梁二人挡道,已是非战不可。他们把心一横,直冲出门。傅彻又是以“二水分流”分击二人。蔡元通和宝树以二敌一,不仅不吃力,还隐占上风,反击之力倒将傅彻震退两步。他们不给傅彻喘息之机,紧接联手攻击数招,又将傅彻逼退数步。傅彻被他俩震得气血翻涌,生怕体内三气冲散,再退后数步,回到梁絮身边。梁絮知他独力难支,长袖舞动欲助他一臂之力。蔡元通和宝树趁着这个时候,飞步遁入酒楼旁边的森林中。
傅彻和梁絮掠步急追,他们轻功冠绝武林,不一刻便拉近与敌手之间的距离。蔡元通与宝树直如两条丧家狗,慌不择路,在林木间冲冲撞撞。林中草深树密,傅梁二人轻功未可施展自如,一时半会追不上敌手。蔡元通和宝树逃进密林深处。密林草木茂盛,遮天避地。傅梁二人追到后来,已然失去蔡元通及宝树的踪影。傅彻驻足道:“姐姐,我们和他俩没仇没怨的,别追了。”梁絮道:“可他们要害你呀。”
傅彻笑道:“反正他们没害成,有何关系”梁絮微笑道:“彻儿武功高,他们想害都害不了的。”傅彻伸臂揽着她,二人寻路出林。他们入林已深,林木密密丛丛,片刻间觅不到出路。傅彻笑道:“姐姐,我们就在这里结庐为家,住下算了”梁絮笑道:“这四周全是坟墓陵寝,你不怕晚上鬼来抓嘛”傅彻道:“姐姐是仙女,小鬼们哪敢来招惹神仙了”梁絮笑道:“这里埋的全是王侯将相,他们鬼气过重,我可镇不住。”傅彻笑道:“那姐姐你说我们将来在哪安家落户呢”梁絮道:“我都由你,你想住在哪,我就跟你住在哪”傅彻快然笑道:“这就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吧”
梁絮欲笑还休瞅着他道:“你这么说,不是连我也变成鸡狗了。”傅彻笑道:“我说错了,姐姐是嫁我艘才对。”梁絮偎着他,含笑不言。两人在林中,远处隐约传来人声。傅彻道:“他们俩躲到这了,还招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梁絮也料想谈话者为蔡元通和宝树。二人手牵着手,迅步向人声处移近。他们赶到时见并非宝树和蔡元通,而是阴阳二怪、北宫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