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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6(2 / 2)

木漱菱不作深究,道:“金西流是老一辈五部座主中仅存的硕果,他为人乖戾、狼子野心,处心积虑要吞并其他四部登顶总坛。我爷爷木灵子是木部座主,他一生尽忠秘教,不忍坐看秘教在金西流手中毁于一旦。可要对抗金西流必须以暴制暴,然而教主逝世后教中无人武功胜他。幸而秘教始祖有先见之明,按五行相生相克之理划分五部,金利木折属正理,可要是木韧金钝,他要伤敌就必将自伤。爷爷临终前嘱咐我修习木部不传之密碧阴劲,让我功力有成时舍身亲近金西流,寻机刺杀”

金西流豺狼之性无度,傅彻既耳闻向晚晴哭诉又目睹他本人强掳玄英,念及木漱菱舍身取义难保不会重履向晚晴后尘,清白不保不得善终,烦恼道:“木姐姐,你爷爷真是老糊涂,竟然狠心将你往火窟里推”木漱菱道:“不许你责骂我爷爷,漱菱既是秘教之人就须为秘教牺牲一切”傅彻反问道:“虽说人活于世有所为有所不为,可木姐姐你认为自己这样做值得吗”木漱菱果决道:“我很清楚碧阴劲克制不住金西流的天吼功,以身犯险多半是蛾虫扑火最终任其蹂躏,但只要有一线之机,我都不会放弃”

傅彻道:“木姐姐,不妨告诉你,向姑娘就是被金西流间接害死的,我曾在她坟前立誓说只要我有能耐必定诛杀金西流为她洗冤,我自信这个日子不会隔太远,你多等些时候吧”木漱菱低叹道:“唉,漱菱不等也不行了,三个月前我本以为玄功已有小成,孰料与人动手时碧阴真气却凝塞不畅,进而经脉封堵,落到现在这份上。木部弟兄四处查访获得灵丹消息,于是我便汉风魏公子星夜启程马不停蹄赶来,恰巧路逢声名鹊起的傅公子你,魏公子乃木部年少一辈第一高手尚且轻易败于你手,漱菱由是认定你或许能帮我夺取灵丹”

傅彻恬淡道:“木姐姐真是目光独到,一眼断定我会帮你”木漱菱听不出他这话是褒扬还是贬损,试探道:“傅公子,漱菱与你掏心掏肺诉衷情,你能明白我的心思才好。”傅彻写意笑道:“我怎会不明白呢,好了,别把木姐姐累坏了,我先送你回去”木漱菱突然投入他怀里,声若细蚊道:“傅公子,漱菱守身如玉十八年总不能便宜了金西流,等你取到灵丹治好我的伤,我就把身子给你”

傅彻助人纯归一片义胆侠肝,向无索求报酬之心,况乎女子委身,忙道:“木姐姐,傅彻怜你敬你才帮助你,说要你赠我香吻只是玩笑话,更无占你身体之意。”又道:“我不是说过我会去杀金西流,这不会太长最多三年,那样姐姐你便不必委屈自己了”木漱菱静静道:“三年对你来说很短暂,对我们女人而言则很漫长,要是你最终杀不了金西流,漱菱却成明日黄花人老珠黄,那样金西流看不上我就再没杀他的希望了”傅彻信念如铁道:“我言行合一,言必行行必果,绝不会空口说大话,木姐姐一定要相信”木漱菱道:“等你取到灵丹再说吧,没有灵丹漱菱性命朝不保夕,妄谈其他有何意义”

傅彻送木漱菱回秘教木部在汉中的据点后折路返回殷府已到戌时,路过汉中最大的青楼买醉馆。买醉馆门前人头攒动,龟奴妇迎来送往,好酬夜色正温柔。傅彻低首快行,远听两个龟奴私下议论,一个笑道:“是男人就好色,殷孝清那板板六十四的人也忍不住来尝鲜,还请鸨母替他隐瞒”

另一龟奴笑道:“一回生,二回熟,我们可得好好结纳这财神爷”旁边一插嘴道:“你们别想歪脑子了,殷孝清和他的怪朋友只把买醉馆当客栈,没叫姐妹们伺候”一龟奴笑骂道:“这老东西,到买醉馆还古板寡情假正经,真是无可救药”傅彻听殷孝清在院接待朋友,觉知事态有异,暗想:“殷孝清道貌岸然、包藏祸心,来买醉馆既然不为寻欢作乐,那就是和他的狐朋狗友密谋害人”

他欲摸清殷孝清底细,大摇大摆进入买醉馆。老鸨遇人无数,圆滑钻营,见他少年俊赏阔气豪爽,暗料是富家公子,瞒着父母出来偷欢一宿。这种客人稚嫩,最易哄骗,且多半不懂钱财来之不易,舍得大出血,真可谓佳客难得。她满脸堆笑道:“公子闲情雅致,快快请坐”她脂粉叠积厚度近乎三寸,傅彻看得心头作恶。

他眼望别处,装腔作势道:“把这的红牌姑娘叫几个出来。”老鸨赔笑却不叫唤。傅彻在酒泉仙居呆过,也算是过来人,悉知其意,随手抛给她一锭银子,派头十足道:“佳人不可求,自该千金买良夜,可别叫我扫兴而归。还有要快些,我没空磨蹭”老鸨巴巴接住,连声谄笑道:“公子稍坐片刻,老身这就去唤姑娘出来。”

馆内群客纸醉金迷,一派升平繁华。傅彻瞥眼四顾,暗地盘算殷孝清躲在哪里。过了半会,老鸨领了一个女子过来作陪。那女子颇有几分姿色,媚眼流丝,福身道:“妾瓶儿见过公子”傅彻缓缓点头道:“小姐辛苦了”瓶儿掩袖为他斟酒,道:“公子是第一次到买醉馆吧”傅彻敷衍道:“我路过贵地,闻说买醉馆的妙处,便来瞧瞧”瓶儿献媚道:“公子身佩宝剑,肯定是位侠士,游剑江湖,锄强扶弱”

第十八章辜负佳人尴且尬重温旧曲怨还悲1

傅彻想时不我待,开门见山道:“小姐可知殷孝清殷先生在哪”瓶儿惯于风月,察言解意,会心道:“公子也是殷先生邀来的朋友呀”傅彻不管她是否会错意,道:“烦请小姐相告”瓶儿暂不答话,反问道:“公子今夜还要贱妾侍候吗”傅彻昧心道:“小姐聪慧艳丽,做你的入幕之宾直是洪福齐天,你务必要虚门相侯哦”瓶儿妩媚笑道:“公子是可心人,贱妾怎能不彻夜等候呢”

傅彻杯酒饮尽,按着瓶儿的指点潜进后园。此处是供名与豪客谈情说爱之所,但人毕竟是人,待到夜里,一切便突破了最后的纯真,你侬我侬都不如枕畔鸳盟。曲径少人,幽深僻静。傅彻环行园中,不见楼阁,心想瓶儿会不会被殷孝清收买,故意欺骗自己。前方不远有座憩亭,亭中一女子斜身倦倚栏杆,手摇纨扇,驱蚊乘凉。傅彻请她指路,她娇软道:“哥哥哟,你找个啥人,留下陪奴家诶”

傅彻被她这花痴模样讶住,敬而远之。女子不依不饶道:“哎唷,你咋不和奴家逗笑哩”傅彻心想:“我惹不起你,躲你总没错”女子拉紧他裳袖奶声道:“哥哥别走嘛,奴家今晚好生啊”傅彻拜服道:“姐姐饶过我吧”女子嗲嗲道:“哥哥说话好令奴家费解伤心哟”傅彻强行推开她,刚走出三步,女子就大声呼叫。傅彻初遇这死皮赖脸的女子,应变乏策,怕惊动殷孝清,恐吓道:“再乱喊乱叫,我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