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分节阅读 69(2 / 2)

“你一躲就躲了十年你在说谎”殇河却似不再相信,因为男人将他的存在否定,那又有什么原因能支持男人留下因为爱他与他娘而留下似乎是一个笑话。

“我又为何说谎,对你说谎换不得什么你根本没有什么价值。我承认我是心软,过惯安逸的日子,不想再奔波,再加上支持我为氓国效力的理由也不存在,我何必跑出去成为众矢之的,我可是很爱惜自己的生命的。”

殇河狠狠地捶在那玉石椅子的扶手上,“你该不会在这个时候才说你爱我们吧”

“你若觉得是会舒服些,你就认为那样吧若不是赋止秋那家伙发现我的行踪,特地派护城军来捉我,我也无须出此下策。”

“赋止秋根本不能确定你是在村子里,所以才派一支护城军来村子。可笑我一直以为那支护城军是要追杀后稷。”他自嘲一句,脸色随即转暗,“正因为你想到了赋止秋不确定,所以只要抹去村子中关于你的所有事物,赋止秋便找不到你。”他磨着牙齿,“村子里的人是你杀的火也是你放的。你一个人是做不来这些,所以,帮凶是饮家。”他与男人都是聪明绝顶之人,有些事他们视之为理所当然,自然也无须明说。

男人依然是那副表情,“你说得很对,那一段我并不承认的过去当然得抹去。你娘与你都是束缚着我的枷锁,当然也得除去。所以呢,你见到的那支护城军也是饮家的人假扮的。”

“那一招不仅可以杀了我,还可以掩去你的罪行,将所有罪推给赋止秋,而你就完全隐去行踪。我该夸你冷血无情么”殇河越是平静,杀意便越是高涨。一个完全将妻儿视为棋子的人已将不是人了,畜生都不如。

那男人没有咳嗽,又或许因为他将一切咽下腹中。

“这就是所有真相”殇河不禁有些意外,男人将这一切告诉并没有什么好处,如果说是死前的忏悔他还真是不相信。因为男人的脸丝毫没有忏悔的表情,有的只是高傲。

“你知道更多的真相吗”男人不禁反问,脸上的肌肉又是微微颤抖,他应该想笑吧

“好了,我已经知道了,所以你可以去死了。”正如他亲生父亲那般无情地对他,他也报以绝情。

只是男人的脸也黯下去,也是死的时候了,打从他了解自己的身体机能在开始丧失之时,他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只是尚未能将这番话告诉他儿子前,他不能死。

忏悔也不知是不是,至少他自己说他一生从未做过令自己后悔的事情,那是为了什么,宁愿让自己的亲生儿子诅咒着下地狱,也要将他完全隐匿的过去摆在儿子眼前,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切就全由那个孩子自己去猜,自己去想吧。

男人没有再开口,他也没有余力了,他要留住最后一口气,要在死之前,在死之前对他说最后一句。

殇河的眼很冷,男人的模样越是凄惨,他怕越会觉得痛快。罪有应得,他背负着八年的自责,到了这一刻才能真正地卸下。太辛苦了,实在是太辛苦了,为了这么一个人渣背负着此等罪过实在是太辛苦了。

男人的气似游丝,几乎感觉不到,只是他的脸依然是那样的高傲。可也许“死”真的来临了吧,那张高傲的脸渐渐卸去他所有的尊严,渐渐转为和善。

那是他最后的力气了,男人伸出手抚o着殇河的头。殇河本欲避开,可终将没有避开,是对一个将死之人的同情他是这样地逃避着,所以任着那只沾满了鲜血的手抚o着自己的头。

“殇河,爹要睡了明天一早可得叫醒爹田里的活还没干完呢小河,爹最珍贵的儿子”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那只手也从殇河头上滑落,垂了下去。那张充满着傲气的脸此刻却如静湖般的平淡。

殇河眼眶中悄然滑下一滴泪,就那么一滴,也就够了。殇河转过身去,尽管眼前是迷朦的一片,脚却踏着无比坚定的步伐。

为什么要挑这种时候来与他说明一切,为什么要挑他“征天上术”被封印的时候说出那隐匿的事实。那些模糊不清的用语真能勾勒出真实么那些被引导出来的话语就是真相如果一切都如那个男人所说的,那么最后一句才是假的谎言,男人的话究竟什么才是谎言,他看不透,也看不清。

当殇河站在门前之时,他停了下来,他回过头,看着那个睡着的男人,心中一沉,“是赎罪啊方式虽然不同”他也该做些事了。如果他的罪孽如此之深,那么自己做儿子的就必须帮他洗清。只是用来清洗之物,却是千万人的鲜血。必须结素这纷乱的局面。

饮承宣、饮朝曲与饮夜歌三人站在门前,从殇河的表情,他们也知道了那个化名为饮日月的男人死了。饮朝曲似乎想说什么,可看了饮承宣一眼之后,又不开口。

“我爹死了,该向国君、水愚墨他们禀告,饮家主,把喜气的东西除下,挂上白灯笼吧。”他回头再看了那男人一眼,“我给你送终。”说着便走出了房间。

饮朝曲看着殇河那充满悲伤的身影,呢喃着,“征天上术,能看穿一切因由。主人,怕你的计划是落空了,少主卸下包袱,可又背上了新的包袱。”饮朝曲吐了口气,“真假又岂是几句话可以道明。”

第十四章决意

更新时间201032911:11:30字数:3663

氓国,六意都

早晨的空气十分清新,可在这氓国的京都中却似凝结一般。空气中浮着无数的小液滴,也就是雾了。六意都是死一般的沉寂,就连飞过城上空的雀儿也不敢鸣叫。

左相士饮日月死了。也许消息传得有些突然,再也许饮日月本身低调得太过分,城中之人初得此消息,先是稍稍迷惑,然后才明白过来。

尽管饮日月为国君道邦与大相士水愚墨所忌,只是他们也无法否认饮日月对氓国所做出的贡献。道邦本欲为其风光大葬,可让饮家家主给婉言谢绝了。也许是认为死者为大吧,水愚墨倒没有过分苛责,所以那个在氓国功劳卓著的饮日月的丧礼就如他的为人一般低调。

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