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月茗音仍是需要殇河提那一下才看得清楚殇河意欲何为。“我还以为你只是想在外人面前炫耀有一个美丽的妻子呢”
殇河腾起鄙视的目光,在他看来,月茗音的姿色根本不算什么,尽管他也认为月茗音是他见过的女人中最美。不,也许是并排最美的女人,另一个自然是那个神秘的少女云诗蕴。
伏于屋顶的赵长歌自然把殇河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心中一禀,按殇河的说法,无论她做什么都会陷入他的陷阱,那么什么事都不做呢她已经陷入混乱了,心乱如麻。该做什么与不该做什么她也已经分不清了。
她一咬牙,“这种情况无论如何都得通知月妃和小亭。如果那小鬼已投向重主,那么剿灭夜家的计划便成了一个把弦月一网打尽的陷阱,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的话,可能就正中殇河的下怀。无论如何,就算要了我这条命,也得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她想到这儿,站起身向琴府赶去。
可惜她不清楚,就在她起身之时,屋下那个青年露出了笑脸。那一刻已经一锤定音了,赵长歌不会再见到琴霓衣了。
赵长歌刚出慰府,心下几欲要发出弦月特有的信号弹,把琴霓衣与小亭招来,只是如果那样做的话,已经见过信号弹的殇河便能知晓,自己的行踪便给暴露了,而且说不定把琴霓衣与小亭招来之后,失去保护的琴言树反而遭到血杀一宗的毒手。所以她忍着,慰府与琴府相距也不过九条街而已,凭她的本事不用一柱香便到了。
琴府
小亭一个人坐在大厅上,刚才云遥上将余成孝说是东南疆营有些要事需要与琴言树相商,与琴言树去了东南疆营,琴霓衣自然要去陪她父亲,可她又怕会有什么突发实践,所以让小亭在琴府等着。
只是这时,殇河来了,和他在一起的是一位妙龄女子,便是月茗音了。其实不止,若非血杀一宗的肖逸仙与谢清斋两人拼尽全力带他们过来,是赶不在赵长歌前头的。
小亭冷冷地看着他们,“你来这儿做什么琴统领可是去了东南疆营。”
殇河摇头道:“我不是来找他,我是来找你的。”他拨开月茗音扶着他的手,向小亭走去,只是刚踏得一步,由于用力过猛,伤口又开裂,小腿处又是一片血红。小亭上前扶住他,“你受了伤,便别乱动,那样很难痊愈的。”
可殇河看起来有些兴奋,他抓着小亭的手,“我终于找到了”然后他的脸又有些扭曲,“那一支猪狗不如的鸿国碧水云宵的护城军。”
就在同时,小亭的手也在抖,她放开殇河,捂住自己的耳朵,脸上带着恐惧,“不要不要再说了我怕怕”那两天,她便如在地狱之中,亲眼见到父母死在自己眼前,亲人、朋友、“敌人”、猫、狗甚至幼苗、花朵、亲手种下的桃树灼浪一股股袭来,浓烟翻滚。然后是那群野兽的狂笑声,以杀为乐的表情,肆无忌惮的表情。
就那一句,一切的恐惧突然间袭上心头,那两天就如重新上演一般在她眼前浮现。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暮晴姐姐不对,那是后来遇上的,怎么逃出来的只是那已成为一段空白。
殇河握住小亭的手,“你不高兴吗我们有机会手刃仇人了,你不想报仇吗”
“不要”小亭一把推开殇河,一个人逃走了。
月茗音也不去扶殇河,便蹲在他身旁,“你也真够狠心的,居然从精神上摧毁她,让她落荒而逃。如果她已克服了那一段黑暗的历史怎么办”
“你的家人死在你跟前,你的村庄在你眼前被焚烧,你会忘记吗”殇河的表情很沉重,他又道:“如果她真的克服了,我就用另一个办法。”
“原来还有另一条路,想不到你还用上这么一招,该说你毫无人性吗”
“她应该记住悲伤的。”
“因为你孤独,如果她忘记那一段历史,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由你背负,你不愿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拉她下水。”
殇河刚一抬头,正要说“你倒是很了解我嘛”赵长歌已然赶到,她看了殇河一眼,立时觉察中了圈套,正欲退开时,三个人已堵住她的退路。肖逸仙、谢清斋与烈如水已持着武器挡住她的退路。同时,她也发现另一件事,一个下人也没有,全让殇河支开了。
殇河借月茗音的手,坐在大厅正位之上,“赵姐,赶得很急啊我说过你已经中了我的计,无论你怎么选择,输家已经注定是你了。如果你一听到我说出那些话立即杀了我,那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么,你太仁慈了。”那是一副阴险的脸孔。
赵长歌却不相信他的话,“慰殇河从不做冒险之事,如果他没有把握也不会知道我在一旁监视着他时说出那一番话来。”
殇河道:“如果你不杀我,那么也只能选择把消息传给月妃与小亭了。可你又担心如果把她们招来,琴言树反会遭毒手,所以你会赶到琴府来。既然知道你要去哪儿,埋伏杀你对于血杀一宗的杀手来说便不是一件难事。”他双眼一睁,“不过如果你把琴霓衣与小亭招走的话,我真的会对琴言树下手。”
赵长歌下意识退了一步,她就那样盯着殇河,当初把他看轻了是最大的弊端所在,眼见今日活路一定没有,只能尽全力留下讯号。殇河并不属于琴府的人,所以他一定打算速战速决,所以游斗是最好的方法。
肖逸仙的折扇首先杀到,扇子边沿镶上了锋利的铁片,自可作杀招。他知道扇子这类短兵器只要欺到赵长歌身旁便占很大的优势,而赵长歌自然明白这一点,手中的长鞭便护住周身,不让肖逸仙的扇子接近。
殇河阴笑一声,他既把赵长歌逼到琴府,自有他的原因。他用手指弹了一下额头,就在那一刻,肖逸仙默契地往后退,而同时在大厅的四个角落飞来七八颗大铁弹,半径少说也有十厘米。只是这种暗器对于精于暗杀的赵长歌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她手中的长鞭一扩散,同时将射来的铁弹扫开。这是她料所不及,长鞭一接触那铁弹,它们便炸开,数不清的细小铁珠以铁弹为中心,四处扩散。本来铁弹已散布在赵长歌的四周,如今这么一来,她已让由铁珠所形成的细雨给笼罩了。在这种情况无论闪避、抵挡还是反击根本没有用。
就那一刻,赵长歌全身中了上千颗铁珠,脸上也镶满铁珠,那种死法可真是难看到极点。殇河走到赵长歌身旁,他淡淡道:“你们弦月此次最大的失败就在于你们从黑暗中跑了出来,光明正大可不杀手们应该做的事。放心,该下去陪你的人会很快下去。”
烈如水曾与殇河接触过,见到殇河的手段不由一愣,当初她没有亲自动手杀了殇河应该是她人生中犯下最大的错误。正如她所说的,殇河存在的话,他们这些杀手也会被抢了饭碗了。
殇河盯着那三名杀手,说道:“你们把现场收拾一下,走了之后,我会命下人把这儿再好好打扫一番。琴言树,那条命我还不是想杀便杀。整间琴府都是我的人。”
月茗音扶着殇河,她在考虑着燕使臣究竟对他说了什么,把他所有的杀意给揪了出来,变得如此残酷。
第二十章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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