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月茗音似乎也不想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沉思着,许久才吐出一口气,“如果我是圣上的话,也不能把一个可疑的人物放在一个毫无监控措施的位置,不过他似乎高估我了。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受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翻出什么来。”
“圣上受沮”殇河一对着月茗音还真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笨蛋,亏你还以聪明沾沾自喜,是烛楼圣上啦。不是有句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么。看来你还不习惯我的夫君这个角色,不过也是,你也才十五岁,比我还小两岁,说独当一面的男子汉,还真不够格。”她脸上尽是鄙视的表情。
殇河不敢与她扯下去,他突然间想出去走走。月见天,这五年来他倒真没好好逛过,这次一走,下次回来的时候也许模样已经全变了,趁现在好好感受这座都城的美丽也是好的。他也不与月茗音说,独自一人出了慰府。
那时已是入秋,天也开始有些冷,此时虽然说只是申时,可朱雀大街上并没有多少人。殇河不知为何竟走入一家他一直退避三舍的酒楼。
酒楼里也是冷冷清清,只有两三个客人。而东北靠窗那张桌子上很明显坐着一个女人。她脸上蒙着面纱,自是小亭无疑。殇河也不理会那么多,如果她可以代那些村民原谅自己,那条不归路便也就可以停止了吧殇河也可以忘记那个噩梦,全心全意辅助烛楼取得天下,再把那后稷、鸿国的护城军给杀了,心愿也就了了,那时候就离开萧骑,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或许会去找善始,隐姓埋名,安安分分过下半辈子。如果无盐和君少也可以在自己身旁那就更加好了。
成为一个众叛亲离的人,真的那么好受么
殇河就着小亭坐下,他看了小亭一眼,以着他十岁未曾遭遇劫难前的语气道:“无盐妹妹”只是坐在他旁边的那女子冷冰冰地说着,“我不是无盐,我叫小亭。而且我也与你不熟,妹妹两字自不必说了。”
那一刻,殇河知道,那条不归路依然漫长,他也不可能停下了。他的表情与语气也都变了,“小亭姑娘,是我的不是,我该自罚一杯。”他说着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小亭喝的酒度数很大,那酒刚下肚,殇河的喉咙就如火烧一般,呛得他几乎要流眼泪。又或许他早已流眼泪了,把眼泪憋在心中也是一件痛苦的事。
小亭没有回答,而他们两个人也就沉默不语,一杯又一杯地喝下肚,一直到了两个人都醉倒了。
那时一个稍嫌肥胖的身影出现在酒楼,“不会喝就别喝那么多”他的话很平淡,可有心人却能听出那一丝的哽咽。
第十三章重会
更新时间2009112623:56:26字数:4201
第二日一早,殇河起来时只觉得头就要裂开,嘴里仍残留着恶心的异味。他用手捂着头,看了看周围,那时他已在自己的房内。他的神志有些迷糊,只是迷迷糊糊中见到那个熟悉的稍嫌肥胖的身影。
“起床了,不会喝酒就别喝,喝得烂醉如泥,害得我还得照顾你大半个晚上,都有黑眼圈了。快些梳洗,时辰快到了,该上路了。”
听到那声音不必看也知道那是月茗音。殇河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月茗音,“你照顾我大半个晚上”
月茗音居然有些脸红,“你也不相信看来早知道这样就不扯这个谎了。是你大哥照顾你的。没想到他块头那么大,做起这些事都做得很细心。你吐得一塌糊涂,都是他帮你清理的。想不到杀气严重的夜家也有如此男子,虽然外形不咋样,不过当初嫁给他也是不错啊”
殇河白了她一眼,“那么快就要红杏出墙啊”他内心有些不平静,“真是一个万年不变的烂好人,死胖子”
月茗音回了一眼,“你这算是感动吗你也会感动天大概要下红雨了吧。”
殇河也不理会她,赶着去梳洗。他已经回不了头了,只能收拾心情,到了瀛洲之后,又要一番乱斗了。
夜家新府
君少便守在小亭身旁,就那么看着她。也许少了出生那十年,也少了五年前那场悲剧,他似乎觉得很难融入小亭的生活中,也很难理解小亭这么一位女子,而且她与殇河之间的纠缠已经是一团杂乱的蜘蛛网了。可他已然陷下去,不能自拔。
小亭微微睁开眼睛,她只觉得头痛欲裂,为什么当初喝酒的时候一点感觉也没有,那比白开水还没味道的东西居然令她有些酸软无力。
“你醒了,你喝太多酒了,好好躺着吧我把醒酒汤放在你床头,你线喝了,然后再睡一觉,醒来应该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君少的话很轻,也很温柔。他说完站起身来,“我还得去军营,你好好休息。”说着便转身出去。
小亭只觉得口中仍残留一些异味,应该是吐了不少,只是身上一丝污秽也没有,想来是有人帮他清理了吧现在算什么呢小亭很清楚,她对殇河的恨有多深是缘于她对殇河的爱有多深。而君少,这个一直无微不至照顾她,给她久未享有笑容与阳光的男人,她又能如何暮晴说得很正确,应该及早说清楚,把一切的联系斩断,那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你一定可以找到一个你爱同时爱你的人,你那么好对不起”小亭自言自语着。
此时暮晴走了进来,她问道:“你好一些了吧答应我,别再喝酒了,君少会越陷越深的。”
小亭点了点头,脸上是坚毅的表情,“我答应你,而且我也会和君少一刀两断,今天我就启程去瀛洲。”
“你想清楚了吗”
“所有恩怨也都应该来个了结了。”
一切都按烛楼的剧本在进行,殇河与琴言树两人一路急行军,赶了八天路,提前到了瀛洲。
瀛洲还是那个瀛洲,只是比殇河第一次来时相比要萧条冷淡许多。大街上仅仅有几个商贩,他们也是有气无力地叫卖着。经过五年前的战乱与前些天东南疆营统领楚跃遭暗杀,这座城池被蒙上一层灰色,阴郁而又迷蒙。
此时,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殇河与琴言树跟前。说他熟悉是因为如果不是他,殇河也许也不会是今日的殇河,而说他陌生是因为殇河与他也仅仅短短的两三个时辰的相处。
白世官当初听到慰殇河这个名字时尚未反应过来,可当他见到骑在高头大马上那个脸色有些泛青白的少年时,他整个后背在一瞬间湿透了,手里也都是冷汗。当初自己那样羞辱他,如今他要想对付自己,连手指头也无须用上,随便扔一片指甲就可以把自己压死。
殇河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