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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凉大怒而去,此时陈季才终于缓过气来:“沈七公子未免太刻薄了些,有失君子风度。在下与杜兄也只不过想和贤弟探讨探讨,毕竟那两首诗是贤弟几年前所作,听闻贤弟近年来忙于农事,却不知贤弟如今的学问”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沈栗漠然道:“真不知阁下是怎么想到开口叫我贤弟的在下并不乐于与您以兄弟相称,朋友相交。至于在下的学问,也不劳阁下来评判”

沈栗不再理会陈季,站起来团团作揖道:“今日与众位仁兄相识,在下深感荣幸,如今酒足饭饱,在下告退,且容日后相见。”

催促李颗道:“走也走也”

李颗无奈起身与众人告别。

陈季竟被晾在一边

待两人下了楼,陈季方才气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有与他关系好的,方才没敢出声,此时安慰他道:“算了算了,想沈栗正在年轻气盛的时候。”

陈季唠唠叨叨道:“简直是骄矜过分,咄咄逼人此子成无半点读书人样子,成何体统不成体统”

又道:“看他行事,分明是做不出诗来,故此才顾左右而言他,恼羞成怒而已哼,一定是荒废了学业,正所谓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纨绔子弟不都是这样说不定连那两首诗也不是他做的,抄了别人的诗扬名罢了”

在座的听他絮叨,有真疑惑沈栗学问的,也有偷偷翻白眼的:谁能写下这样的诗,足以扬名了,还等别人去抄若有这等好事,我怎么赶不上

好好一场文会,叫杜凉几人闹得不成样子,陈季又唠叨个没完,众人意兴阑珊,纷纷告辞,最后只剩陈季和先前开口安慰他的同伴。

陈季喝了会儿闷酒,醉醺醺在同伴搀扶下从楼上下来,只听楼下纷纷攘攘十分热闹,不时有叫好声响起:“不愧是沈七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陈季听了一个“沈”字,登时精神了。大着舌头叫过一个伙计问:“这些人再说什么这样热闹”

那伙计兴奋道:“就是礼贤侯府的沈栗沈七公子啊,他今日来我们十里杏花参加文会,下楼回程时留下了诗作真是好诗我们掌柜的说要一直悬挂呢”

陈季奇道:“我在楼上要他作诗,他死活不肯,怎么反倒在这里提诗了那伙计,沈栗的诗在哪带在下去看。”

伙计伸手一指:“那不就是了”

陈季二人仔细去瞅,见前方墙上挂着一张大纸,诗名为“竹石”: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确实是好诗,这是沈栗前世清代郑板桥的诗作,也算家喻户晓了,今天让沈栗拿出来献宝。

陈季脑袋里轰轰直响,耳边还听到有人在赞叹:“此诗咏竹以言志,不愧是少年赶赴军前救父,又培育良种以福万民的沈七公子也风骨非凡,风骨非凡啊”

还有人点头附和道:“想来是有人又要损害沈七公子的名声,沈七公子才写下此诗来自明心意。却不知是谁想沈七公子才十六岁,唉,怎么总是有人和礼贤侯府过不去。真是道德败坏”

第七十四章捡破烂的二皇子

陈季呆呆听着,脑袋里却疯狂转着念头:是我啊,你们说的那个道德败坏,和沈栗过不去的就是我啊

哎呀沈栗沈七

陈季咬牙切齿。沈栗在楼上百般推脱,就是不作诗。所以陈季才在沈栗走后肆无忌惮地评价沈栗是才疏学浅,不敢应战。

结果呢结果啊

这缺德的杀才竟然在下楼后留下了诗

还是首脍炙人口的好诗

什么叫没有才学什么叫骄矜过分什么叫咄咄逼人

陈季自己说出口的话变成了一个个巴掌噼噼啪啪打在自己脸上

陈季迷迷糊糊原地转了个圈,想到那些先告辞的同年,下得楼来,必定个个先看到沈栗的留诗

他们会如何看我他们会如何讥笑我不知进退他们会如何在心底暗笑我自取其辱

陈季又气又悔:气的是先下楼的人竟然没有一个返回来透个信,竟由得自在楼上丑态百出;悔的是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出来,偏偏熬到最后才走到此时才知沈栗此事

沈栗是故意的他知道自己走后我肯定会说他不无学术,才故意在楼下留诗,就等着我上当呢

那扶着陈季的书生都忍不住用怜悯的眼神看陈季了,这倒霉孩子怎么就想到和沈栗过不去呢

完全不是对手啊。

我怎么就落到这个地步明天,不,都不用等到今日晚上,怕是我陈季的大名就要响彻景阳了吧

可惜不是什么好名声陈季呆呆地想着,只觉胸口憋闷,“噗”地一声,顿时狂吐不止。

沈栗二人出了十里杏花,李颗轻叹道:“为兄欲说你盛气凌人、不留余地,那陈季又是自己凑上来的;欲说你义正辞严,有理有据,你处事又有些得理不饶人。那陈季好歹也是名家之后,何苦如此往死里得罪他”

沈栗笑道:“若是旁人,愚弟还当他只是文人相轻而已,可此人偏偏是陈文举的儿子。他老子当初请辞太子太傅之职虽是咎由自取,却也和愚弟有些关系。和这人的矛盾既然不能和解,若是表现的温和了,只会让旁人觉得软弱可欺,不如索性拿他立威。”

李颗想了想,摇头失笑道:“也不知你怎么长了这么多心眼,罢了,既然你心中有数,为兄就不赘言了。”

两人回了李府,到书房挑了个题目,开始练习文章,刚刚写了不到一篇,竹衣跑进来,笑道:“表少爷,少爷,今儿个可见到笑话了”

边说着,竹衣憋不住直乐。

沈栗二人回来时,叫竹衣留下看风头,这是沈栗的习惯,以防事情出了纰漏。竹衣既然神情如此轻松,那边多半并无异常,沈栗放下心,自然不急,把剩下的一句写完,才撂下笔。

李颗笑问:“到底出了什么趣事快快讲来”

竹衣早耐不住了,李颗来问,抬手一拍大腿道:“表少爷,少爷,你们都猜不到。”

遂将文会学子们纷纷告退,下楼看到沈栗提诗,有赞扬的,有传抄的,有深思而走的,一一学来。

“偏偏没有一个人回去给那位陈公子透个信”竹衣嬉笑道。

李颗失笑:“看来这陈季兄的人缘也不怎么好。”

沈栗微笑道:“看陈老先生的为人就知道了,他信奉恭默守静,退无私交,非公事不言,在东宫任教好几年,也没攒下什么好人缘。”

李颗摇头不语。

陈季平时为人颇有些孤高自赏的味道,他出身好,父亲是名满天下的大家,因此平日里众人就算有些不满,也都捧着他。直到陈文举失事,众人才不太买他的账,他不觉是自身有问题,反而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