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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群那般轻描淡写的化解摧心掌力,也就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

二人手掌尚未接实,掌风碰撞的闷响便已震得四下树枝摇曳,积雪簌簌而下,纷纷扬扬之中,二人齐齐后退三步。

余沧海面色阴沉,看着梅娘的眼神惊疑莫名。左掌收在身后,竟微微颤抖。他清楚的感觉到,在刚刚对掌的那一刻,对方掌上蕴含着一股淳厚阳和之力,不仅牢牢挡住了他那阴寒毒辣的摧心掌力,还隐隐反击回来几分劲气,侵入他掌间的经脉之内。乍一感觉,这劲气只是略微温热,但整只手掌涨得通红,手背青筋暴凸,无不清楚的告诉余沧海,这劲气炽烈异常。好在他功力胜过梅娘一筹,全力运转摧心掌的阴寒真力,数息之间便化解了这股阳和劲气,手掌恢复暗淡之色。

与之相比,梅娘可就没这么好受了,此时正娥眉紧蹙的看着自家的左掌心,虽然表面上毫无异常,仍旧莹白如玉,但掌心经脉内却有丝丝缕缕的阴毒劲气如附骨之疽般盘桓不去,纵然梅娘的神照经真气精纯非常,祛除起来却也十分缓慢,足足用了十多息才完全清除干净。

本来依照神照经修炼出的纯阳真气,最是克制摧心掌这等阴毒内劲,甚至功力深厚者,还能在双方掌力相触的一瞬间就将对方的阴毒掌力狠狠反弹回去,使其自食苦果。但梅娘的功力到底差了余沧海一筹,连完全防住摧心掌力都做不到,更遑论反弹刚刚只不过是仗着神照经内力的精纯大大胜过余沧海的青玄劲,稍稍破开余沧海掌间的真气,侵过去几缕神照经真气罢了

志在必得的摧心掌出乎意料的失效,余沧海面色冷峻,正要继续出剑,以求尽快拿下梅娘,却不防身侧传来两声惨呼。他扭头看去,正好见到手下的两个黑衣人被乱刀砍倒在地,不由心下一抽。再略一扫视四周,便发现三十余手下已经伤亡了三分之一,情势愈发不妙。

就在此时,山上传来三声凄厉的口哨:“呜呜呜”似是某种信号。

余沧海稍稍一愣间,百多个华山刀手却是毫不犹豫的收刀罢斗,潮水般向着山上退去。

见此,虽然不清楚华山派搞什么妖蛾子,竟然放弃了占据上风的优势,但一众黑衣人还是本能的汇聚到余沧海周围,结成圆阵,持剑戒备。

唰吱吱吱

弓弦张开的紧绷声齐齐响起,余沧海望着山上的眼神狠狠一缩,只见刚刚后退着的刀手们身后猛地闪出五六十个弓箭手,个个张弓搭箭,居高临下的对准了他们。

弓如满月,箭似寒星,一时间众黑衣人面色大变,虽然隐藏在面巾下,不曾在对方面前露了怯,但眼中却或多或少显出丝丝忌惮之色。

江湖有言,武功再高,也怕寸铁说的就是弓箭、弩矢,万箭齐发之下,即使有达摩、扫地僧、张三丰那般超凡脱俗的绝世武功,也只能黯然饮恨。当然,必须得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列好阵势,以强弓劲弩齐射才行,否则箭矢准头不好、劲道不足或是参差不齐,短时间内可就奈何不得真正的武功高手而被其施展轻功逃离箭矢覆盖范围。

以余沧海今时今日的功力,已然不惧数十个普通弓箭手的齐射,只需全力施展无影幻脚,自可迅速逃脱,但他手下的一众黑衣人却是不行。

余沧海心知,弓箭手们居高临下,占据地利,山道又狭隘崎岖,不利于他们退走,只要对方一两轮齐射,他手下的黑衣人很可能就得倒下一大半

第八十三章接连哑火的摧心掌二

紧张的对峙中,余沧海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的情况,同时念头急转,思索着全身而退之策。

毫无疑问,此行大肆破坏华山根基的任务已经夭折,还反被华山钳制于此,只是没有岳不群师兄弟坐镇,华山缺乏能够压制余沧海的高手,若他只求自保,便可轻易退走,但若要保全手下众人,却是力有未逮。

忽然,余沧海的目光在扫过梅娘时稍稍一顿,原来不知何时,梅娘身边竟多了一个白衣丽人。

两长余高的断崖边,两女妍然玉立,白衣红裙随着习习山风轻轻摇曳,端庄与妩媚,温柔与冷艳,当真是春花秋色,各有风情,几乎让人忽略了簇拥着的一众杀气腾腾的弓箭手。

毕竟苦心调查过华山的虚实,因而余沧海一眼便认出了,那白衣丽人正是岳不群的妻子宁中则。若论武功,余沧海料想她不及那个红衣女子,但论在华山的地位,此时掌门岳不群不在,宁中则身为掌门夫人,已是当之无愧的最高首脑。

见对方迟迟不曾发动,余沧海正欲开口拖延,却又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便仍旧沉默屹立。

梅娘扫视了一眼左右,刀手们已经重整旗鼓,伏在弓箭手们身后,准备随时紧跟着箭矢冲下去。满意的点点头,梅娘对宁中则耳语几句,但宁中则却轻轻摇头反对。

按照梅娘的想法,别管是什么人,只要胆敢袭击华山,就先擒下来再说,至于什么华山与青城派同属武林正道云云,都是虚的,没必要太当回事

但宁中则却心有顾虑,毕竟此时华山没把握留下余沧海,若是仅仅将其手下屠戮一空,怕是没什么作用,而一旦余沧海逃脱之后,必然怨愤更甚,以其心性之险,武功之高,很可能会再次潜行回来,对华山上下施以暗杀、下毒等等卑劣手段,恐怕华山亦防不胜防,更无可奈何

看着黑衣人周围躺满华山刀手的尸体,鲜血浸着山道流淌,宁中则眼中闪过丝丝怒气,沉声问道:“余观主若要与我华山不死不休,就不怕招致灭门之祸,断了青城道统”

余沧海如今骑虎难下,好在脸皮够厚,闻言嘿嘿一笑,恨恨答道:“我等皆是日月神教任教主麾下无名小卒,今夜来此,乃是奉了任教主钧令,了结我圣教与华山的百年宿怨,倒也不屑冒充青城派的名号”余沧海心想,自己等人蒙着面,又抵死不承认是青城派的人,只要回了蜀中,华山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大肆攻打青城山就是师出无名,量岳不群也不敢公然破坏武林正道的秩序

闻言,梅娘气得柳眉倒竖,想要指责对方使用青城派的成名武功松风剑法、摧心掌,以及独门暗器青蜂钉,还敢否认不是青城派的人但却被宁中则止住,她很清楚,武功和兵器的特性算不得“真凭实据”,过了今日,青城派完全可以矢口否认,而她和梅娘的武功都不及矮个首领,没能掀开他的面巾,就算明知他是余沧海,也不能以武林正道之名公开审判青城派袭击华山的罪行。暗暗思忖着,宁中则正欲开口,却见余沧海忽然抖手打出一蓬青影,耳边亦响起梅娘的惊呼:“小心”

既然敢在宁中则分心之际出手,余沧海自然不会没有准备,但见周围的黑衣人们跟着他纷纷扬手,便是漫天青光罩向崖上的一众弓箭手,而余沧海也拔身而起,紧随着暗器暴雨跃向宁中则、梅娘二人。

宁中则、梅娘正在挥剑抵挡青蜂钉,却见余沧海身形已经腾空三丈余高,居高临下对着断崖上的她们挥出一道剑气。无奈之下,二女根本顾不得开口,就各向一边全力躲闪开来。

面对漫天暗器,弓箭手们没有接到命令,纷纷各自为战,有的挥舞着长弓格挡暗器,有的不顾受伤之危,毫不犹豫的对着黑衣人们射出箭矢,也有反应迟钝的,愣然间便被暗器射倒,大声哀嚎着

黑衣人们似是早已得到余沧海的授意,在暗器脱手后,立即转身向着山下奔去。但在弓箭手们稀稀拉拉的十多支箭矢攒射之下,也有三人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