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利安。她人在哪里”
“利利安平平安安地跟菲丝在一起，我上楼去画廊找你前见到她们两个。等我把你平安送回家后就会叫马车回来接她们。”
“你妹妹跟我姐姐在一起”
雪丽开始起了疑心。“伯爵，你怎么知道去画廊找我”
“利利安告诉我，她注意到你上楼去画廊看画了。”
“原来如此。”雪丽低语。
马车在街道上前进，她把事情左思右想一番。向西莱尔透露她的猜疑不会有任何好处，他现在已经有许多事需要担心了。知道他“妹妹”很可能跟杰斯法师串通来骗雪丽进画廊，只会使他已经紧绷的神经更加心烦意乱。
雪丽靠在西莱尔身上凝视着车窗外，她的思绪再度陷入混乱。她决定再尝试一次说服西莱尔取消决斗。
“伯爵，答应我你会重新考虑跟杰斯法师决斗的事。我知道有些男人认为只有决斗才能解决名誉纠纷，但我认为那是极度愚蠢的举动。你绝对不愚蠢，所以”
“不要再说了，雪丽。”西莱尔平静地说。“这件事已经决定了。还有，你不可以跟任何人说这件事，明白吗”
“但是”
“这是男人的事，参与的人都必须保密。”
他把手指抻进她的发丝里。“我就知道我可以相信你会守口如瓶，亲爱的。”
“雪丽，你非这么走来走去不可吗”菲丝把刚沏好的热茶倒进两个茶杯里。
“你转得我的头都晕了。”
“不然我该做什么”雪丽抵达书房窗前，她停下来阴郁地凝视着窗外飘雨的天空。”我觉得我好像是一束即将爆炸的烟火，这种感觉好可怕。”
“神经紧张，亲爱的。我猜你终于体会到神经紧张的滋味了。”
“胡说，你很清楚我不是神经质的人。”
“那是因为你以前从来没有面对过结婚的前景。”菲丝啧啧作声。“我不知道伯爵他为什么坚持这么仓促行事，但我考虑到情况，他觉得这样最好。”
“情况”雪丽的声音极不自然。她暗忖菲丝是不是已经知道决斗的事了。
“你指的是什么”
“别见怪，亲爱的。但是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筹备盛大热闹的婚礼。反正伯爵对这种社交活动也没有多大兴趣。”
雪丽略微放松了些。“对，他对这种事是不感兴趣。”
她继续凝视窗外，世界仿佛在一夜之间变成灰色。从黎明开始，街道就笼罩在一片浓雾之中，她断断续续的睡眠终于被近日困扰她的另一个梦所粉碎。在梦里，她尝试着解救西莱尔脱离看不见的危险，但时间用完了。她发现他躺在石棺里，到处都是血
她注视着烟雨朦朦的花园，惊慌开始啃噬她的神经。她只剩下不到一天的时间来设法阻止决斗。
大家喜欢拜恩还是西莱尔难道是z我不爱上学啊开学太早了
第三十五章男人也不过如此
“雪丽”
“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雪丽回头望向姐姐。
“我问你有没有交代女仆收拾你的行李”菲丝说。
“应该有吧”雪丽蹙起眉头。“但当然我在想别的事情。经你一提，我还真的无法确定我有没有告诉她，我今晚就要搬去西莱尔的寓所。”
菲丝站起来朝她露出要她放心的微笑。“你坐下来喝你的茶，我上楼去处理女仆和行李的事。”
“谢谢。”雪丽走向茶几，拿来起姐姐替她倒好的茶喝了一大口。
房门在菲丝背后关上，书房里剩下雪丽独自一人，时钟的滴答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雪丽再也爱不了那声音时，又开始踱起方步来。
多年来她偶尔听说过决斗的谣言，但因为事不关己，所以都没有很注意。她只知道决斗时除了两个当事人在场以外还会有双方的助手在场，有时还会有一个神圣牧师。除此之外，一定还有其他人，她心想。至少还会有驾驶马车的车夫，上流社会的绅士和法师很少独自做任何事，他们总是有车夫、和一、两个好友陪同。
内内里敲了一下门后打开房门。“小姐，有人找你。”
雪丽端着茶杯猛然转身，茶水从杯里溅到茶碟上。“谁”
“她自称是利利安小姐。”
雪丽砰地一声放下杯碟。“快请她进来，内内里。”
“是的，小姐。”方内内里长叹一声，慢吞吞地走开。
片刻后利利安出现，她逗留在书房门口没有立刻进来。她看来毫无昨晚那副年轻活泼的模样，她的神色紧张，焦躁不安，灰眸里噙着泪光。
“我必须跟你谈一谈。”利利安在内内里关上书房门后，低声说。
“有话坐下来说。”雪丽走到她的书桌后面坐下，双手交叠在桌面上。她等利利安在沙发上坐定后才开口。“你想跟我谈什么”
“西莱尔在早餐桌上告诉我，他今天要跟你结婚。”
“是吗”
“是的。明天早晨他打算冒生命危险去决斗。”利利安语不成声地啜泣起来。她从手提袋里翻出手绢，边擦眼泪边说。“事情不应该变成那样的。”
雪丽瞠目结舌。“你怎么会知道决斗的事”
“我刚从爱娜夫人家过来。”利利安用手绢擤鼻子。“她告诉我消息已传遍全城了。”
男人的保密功夫原来不过如此，雪丽心想。显然有人泄漏了秘密。也许是负责安排决斗细节问题的助手之一。
“他们居然还好意思嫌女人长舌。”雪丽嘀咕。
利利安迷惑地望向她。“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利利安，由于你好像很清楚我们的处境，也许你可以好心地告诉我你昨晚在搞什么鬼”
利利安瑟缩一下，接着憎恨地扭曲了一下嘴角。“我只是想救我哥哥脱离你的魔掌。”她忿忿不平地说。“但事情不知怎地完全走了样。”
“啊”雪丽闭起眼睛往后靠向椅背上。“果然不出我所料。”
“爱娜夫人说只要让西莱尔发现你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他就有理由解除婚约。爱娜夫人说这很容易安排。”
“的确。这么说来，这是爱娜夫人出的主意了”
利利安用手绢擤鼻子，然后抬起头来生气地直视雪丽。“我完全按照吩咐去做，我知道你会从舞厅跟踪我到画廊。你老是企图扮演行为监督人的角色。即使你自己对得体行为的概念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