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一点,伯爵。我曾告诉你一切你需要知道的事。”
“你显然不了解这种事会变得多复杂。”西莱尔说。”万一提安想到要插手此事呢”
她吃惊得瞠目而视。“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也许会决定他想得到神器。”
雪丽嗤之以鼻。“不大可能。我向你保证,提安对魔法的兴趣相当肤浅。
他是赶时髦的人,不是真正的法师。他甚至没有学习魔法的嗜好。提安在那方面不会构成问题。
西莱尔眯起眼睛。“那他也许是想跟你再续旧情”
“我不打算让那种事发生。”雪丽阴郁地说。
“真的吗”
“你在暗示什么,西莱尔”
“你最好换个方法使他死心。从几分钟前那一幕看来,你的方法显然并不具什么说服力。”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事”雪丽问。“这不关你的事,我向你保证。我会应付提安的。”
西莱尔用手指敲击着椅子扶手,一言不发
第十九章杀父之仇
西莱尔迟疑片刻。“也许我们该换个比较有建设性的话题了。”
“当然可以。“雪丽如释重负地在窗前转身,踩着轻快的步伐回到沙发前坐下。菲丝在客厅门口出现,她惊讶地望着西莱尔。“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我们有客人。
我真的得跟我们的管家好好谈一谈,她没有通知我有人来。”
“雪丽和我正在讨论她的计划。”西莱尔起身向菲丝致意。
“原来如此。”菲丝快速走进客厅把手伸西莱尔。“雪丽的这个计划使我异常忧虑。”
“很高兴知道有人跟我有同感。”西莱尔瞄雪丽一眼。“我们这些缺乏顽强神经的人必须团结起来。”
雪丽责备地瞪他们两人一眼。“不会有事的,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之下。”
“但愿如此。”西莱尔坐回椅子上。“但我正好另外有个问题。”
雪丽蹙眉。“什么问题”
“昨天晚上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出现在我家门口。她说她无处可去,非来跟我住不可。”雪丽眨眨眼。“我不知道你有妹妹。”
西莱尔面无表情。“家母去世后家父再婚,利利安是他第二任妻子所生的女儿。实不相瞒,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跟一伴护一起来到,但那个女人无法留下来”
“利利安多大年纪”雪丽问。
“十九岁。”
“正值参加社交季的年纪。”菲丝说。
“我该如何安排她参加社交季”西莱尔咕哝。“把未婚少女送入社交界需要漂亮的衣裳、合适的请柬、年长的女伴,天知道还需要什么。”
“放心吧,伯爵。”雪丽说。“菲丝姐姐是社交事务专家,把利利安交给她就行了。”
菲丝的眼睛在镜片后微微睁大。
西莱尔的目光从雪丽移向菲丝又转回雪丽,他的如释重负显而易见。“这样的要求太过分了。”
“别说傻话了。”雪丽望向菲丝。“怎么样,姐姐你愿意引导一位未婚少女度过社交季吗”
“那会很有趣。”菲丝兴高采烈地说。“我最想做的事莫过于订购大量漂亮衣裳而把帐单寄给别人。”
喜欢控制局势的女人的确不简单,三天后西莱尔在走进他的俱乐部时心想。雪丽在转瞬间接管了利利安的问题。如果运气好,他在这一季就可以把妹妹嫁掉而履行了做“哥哥”的承诺。
他朝一、两个相识点头为礼,拿起一份“意德日报”坐到壁炉前一张松软的大椅子里。看报只是幌子,他其实只是想不受打扰地思考。过去几天里,他有条不紊地平静生活搞得乱七八糟。
他视而不见地凝视着报纸的头版,思索着雪丽如何破坏杰斯法师的名誉
接着他强迫自己回想目睹雪丽在提安怀里时,心中那种不是滋味的感觉。他不是嫉妒,西莱尔告诉自己,他只是不爽而已。在那种情况下,他绝对有权利不爽。
雪丽、杰斯法师和提安。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令西莱尔感到前所未有的烦恼。该死他心想,也许我真的变得神经过敏起来了。
他强迫自己想像雪丽和提安在一间卧室里的情景。他的手指在不知不觉中握紧成拳头,把报纸的边缘捏成一团。
“西莱尔,我看见你几分钟前进来。”
西莱尔缓缓放下报纸,抬头望向站在他面前的年轻人。“我们认识吗”
“加里斯多。”年轻人脸色紧绷,眼神挑衅地一亮。“奥西的儿子。”
“原来如此。你显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也许我们可以结束这声寒暄了。我想把报纸看完。”西莱尔举高一下手中的“意德日报”。
“早知道你是这家俱乐部的会员,先生。我就不会加入了。”
“别让我妨碍你退出这家俱乐部。”
“可恶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西莱尔不情愿地把报纸对折好,从容不迫地打量因气愤而胀红的脸,这是
个体格强健、长相也忠厚诚恳的年轻人。烫过的褐色短发、花俏的领结和贴身的外套说明他是讲究流行的人。但他褐眸里的炽烈眼神不同于时下许多年轻贵族子弟伪装出的诗人热情,他的眼神是真挚的。
“我相信你说过你叫加里斯多。”西莱尔咕哝。
“奥西的儿子。”
“你已经提过了。”
“你害死了我父亲,西莱尔。就跟你拿匕首穿过他的胸膛一样。”咖啡厅里突然一片死寂。“我的印象是令尊结束他自己的生命。”
“你竟敢说这种话”年轻人的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头,脸孔因愤怒而扭曲。
“十年前他在你开设的赌场里输得倾家荡产才自尽。”
“我记得的情形跟你说的似乎有出入。”
加里斯多不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