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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春园石竟然回到了兰花丛中,而刚刚还是拦在卵石甬路上。

“别管了,只当没看到。”

我说着,扯回黑子拽着的胳膊,转身去追冷月。

蕙兰,剑兰,瓣兰,蝴蝶兰

不管名贵的还是常见的,诸多兰花都被我们踩在脚下。

冷月在前面带路,却始终没有回到卵石甬路上,应是有他的考虑。

我不想添堵的去问他原因,只能默默的跟在后面。

黑子在我的印象中是一个无法无天、视冥器比命都重要的亡命之徒,这一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仿佛已经被吓破了胆一样,但凡风吹草动都会被吓个半死,一惊一乍的,非常讨厌。

我们向前走没多久,冷月忽然站住,并抬起一条手臂,示意我们也停下。

在谨慎的观察了一阵前方的情景后,我皱眉压低声音问冷月:“有哪里不对吗”

冷月摆了摆手,没有回答我,回转过身,歪着脑袋,将视线跃过我和黑子,向后望去。

我暗想:不会又是那个春园石调皮了吧

这样想着,我回过头,却是吓了一跳。

本来应该被我们甩出很远距离的石桌和石凳,竟然出现在了黑子的后面,而它们旁边的那棵树,却依然停在原位置,没有丝毫位移。

黑子也注意到了石桌和石凳的位移变化,浑身剧烈的颤抖了起来,陷入了极大的恐惧之中。

如果不是我及时伸手扶住他,估计他已经软得如同烂泥一样萎顿倒地了。

即使刚才看到春园石来回移位,即使刚才看到忽然冒出两个清朝打扮的人,黑子也没有这样剧烈的反应。

我很不理解,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压低声音,我问黑子:“你胆子不是很大吗现在怎么这副德行”

黑子的声音抖得很厉害,但我还是能勉强辨识出他话中的内容。

他告诉我,自上次从这里逃走后,他便每日陷入噩梦之中。

噩梦的地点,都是在这座古宅之内的不同地点,而每个噩梦都是以他的死亡结束。

他在第一夜的噩梦中死的地方,是那假山下的通道里。他在那里被乱蛇咬死。

而在第二夜的噩梦,他死在了这个石桌和石凳旁,被两个看不清面貌的人给活活肢解。

我听完黑子的讲述,感觉浑身冰凉,再看那石桌和石凳,感觉到邪恶和恐怖的气息隐隐传来。

“朱砂。”

冷月眼睛还盯着石桌和石凳,但已经向我伸出了手。

我连忙取出小葫芦,递给了冷月,然后转身问黑子:“你带朱砂没有”

其实,我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指望黑子真的带有朱砂。

在我的印象中,黑子对朱砂、黑驴蹄子等辟邪用的东西很是不屑,他只喜欢火药,只信任砍刀和斧头。

他盗墓的形式与我们非常不同,简单而暴力,破坏性极大。

但凡他找到荒僻之地埋藏的古墓,均是以火药爆破,最常用的手段就是“闷炮”。

闷炮是现在大多数盗墓贼常用的手段,就是以洛阳铲挖出小洞,然后在洞里面填满火药并填死,以引线点燃。

这种手段最省力,一声炮响后盗洞就出来了,然后就可以下斗摸金。

可是,闷炮这手段破坏性太强,动静太大,老一辈土夫子很反对使用。

不仅会给古墓造成局部塌陷,还会将很多的好东西损毁。

也正是因为我和黑子的观念不同,在孙佛爷死后,我俩才分道扬镳。

在那之后几年,我与我的人在圈子里的名气越来越大,黑子和他的团队却始终上不了台面,并背了一身骂名。

问这样一个人下斗有没有带朱砂,我真怀疑我是不是醉了。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黑子竟然真的从他的包里取出了一个塑料瓶,哆哆嗦嗦的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拧开瓶盖,用手电一照,不禁哑然。

他竟然真的带了朱砂,而且带的比我还多很多。

黑子在一旁很小声地问:“五哥,我还带了黑驴蹄子,还有桃木剑,五彩绳,还有一小瓶童子尿”

我嘴角抽了抽,怀疑自己听错了。

冷月在一旁看着我手上那一塑料瓶朱砂,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伸出细长的手指探进葫芦内,挖出里面残存的一点点朱砂,涂抹在大铁筷子的端部,将小葫芦丢还给我,然后向那石桌和石凳逼近。

忽然,我感觉到一阵阴风吹过,一个石凳上方忽然有烟雾汇聚成肉眼可见的一小团白影,微微晃动后,逐渐化出一张人脸。

那虽然是人脸,但是非常的狰狞可怖,尤其是凭空悬浮而出,更添恐怖气氛。

就在我们都在关注那张人脸的时候,忽然有一只手从我后面伸出,越过我,一把抓住了黑子的脖子。

我本能的回头去看,却没看到有任何人。

这只手,竟然如石凳上的人脸一般,完全是凭空出现,就像是一条有生命和思维的断臂一般,紧紧的扼住了黑子的咽喉。

黑子拼命挣扎,抬起双手去扒脖子上的手,却怎么样也扒不掉,反而被掐着升高,双脚渐渐离开了地面。

紧接着,又有两只手忽然出现,分别抓住了黑子的左右脚踝,向着不同的方向,开始撕扯黑子的身体。

第93章黑子的噩梦

黑子很痛苦,五官几乎挤在了一起,只有喉咙才能勉强挤出声音。

他拼了命的挣扎,却无法摆脱分毫,身体反而被越扯越高。

不管对黑子这个人的看法如何,我此时绝对不能看着他死在我的面前。

我大喊一声给自己壮胆,三两步冲到黑子的旁边,伸出一根手指进入塑料瓶,沾起一些朱砂,然后向着那几只凭空出现的手点去。

“噗”

闷响声中,我的手指轻而易举点穿了一只手的手臂,并利用朱砂将之灼烧成了缕缕烟雾。

其余的两只手仿佛被我吓到,连忙松开黑子,化为雾气散在我的眼前。

黑子“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双手撑着身体,剧烈的咳嗽,终于死里逃生。

我抬头去看冷月,看到他已经走到石桌旁,对我们这边刚刚发生的事情仿佛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一般。

“嗖”

忽然,有破空之声响起,非常的刺耳。

我感觉到极大的危险临近,本能的将头偏向一旁。

几乎同时,一个东西如子弹一般擦着我的脸颊划过,擦得我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抬手用手掌擦了一下脸,摸到湿黏的液体。我借着手电的光亮看清,那液体竟然是血。

是什么东西怎么如此锋利,竟然能够轻而易举的划伤我的脸

试想,如果不是长久干这一行养成了我对危险又极强的预判,估计我现在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我浑身生出冷汗,正要扭头向后望,却接连听到“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