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为什么我听不懂他们的谈话这两位老人为什么这么在乎我”略微清醒的吕布很迷茫。
第二天,醒来的吕老汉很虚弱,吕布呆呆的醒着,不说话、不动弹,只是呆呆的,二老用尽方法也没有能使让吕布开口,就连克里也是无可奈何,不得已二老再三感谢魔斗师后,带着吕布回到了家中。
生活还是要过的,不能因为家里有个病人就不过了,那样会更加凄惨更加糟糕,病人还需要有人去照顾,生活还是需要继续下去的。
吕大婶照顾吕布之余,以做些包装纸盒挣点零花钱,老汉没等身体好便开始打起铁来,期间还去到出事地点,将散落的矿石和五只铁背鼠的尸体捡了回来。
铁背鼠是一种二级魔兽,品级不高但毛皮很好,而且魔兽毕竟是魔兽,它们的斗魔舍利依然是昂贵的东西,哪怕是一级的斗魔舍利也能买个好价钱,这让老汉的生活略微宽裕些。
吕布身体上没有什么伤病,可整个人却傻了一样,整天呆呆的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前方。二老心中暗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知怎么才能使吕布好转,二老只能偷偷的抹眼泪,擦干眼泪后拼命的工作。
小镇上的居民都知道阿布被魔兽打傻了,淳朴的人们很同情这一家三口,多多少少会给予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铁匠铺里,吕老汉正在挥动铁锤,锻打着一块火红的铁块,旁边坐了一个年轻人,年轻人也不上前帮忙,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无神的双眼并没有焦距。
每当呆呆的吕布看到二老浑浊的眼泪淌下,他的眼睛就会一暗,心中就会莫名的疼痛。
吕布脑袋经常会无比疼痛,像是有人用铁箍箍住一样,正死死的往里面用力,又像是有人一手持铁锤,一手持凿子,正一下一下的雕凿的他的脑袋,疼得死去活来。
这个时候,吕布就会仰天一声大叫,翻身摔倒在地上,在地上抱着头打起滚来,凄厉的叫声传出很远,镇上的人闻着惊心、听者落泪。
这时侯,二老都会放下手上的活计冲到吕布跟前,一边死死抱住他,一边柔声的安慰,不停的说着“阿布,不怕,妈妈在这里阿布,不怕,有爸爸呢”
二老的声音仿佛具有魔力,几句轻声的呼唤就能平复下吕布焦躁的心情,几句柔声的安慰就能拂去吕布心中的恐惧,沙哑轻柔的语言像春风吹走冬天的严寒,迎来了勃勃生机的新生命,像甘露灌溉龟裂的大地,换来了生机盎然的嫩芽。
蜷缩在吕大婶怀抱里的吕布,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找到了关爱自己的父母,双手紧紧的抓住对方的衣服,怎样扯也扯不掉,像是怕失去最珍贵的东西一样,有时还会像小猫小狗一样的往吕大婶的怀里依偎。
这时侯,吕大婶都会轻轻的抚慰吕布肩膀,为他理顺散乱的头发,含着浊泪的双眼慈祥的看着吕布英俊的面庞,用沙哑苍老的声音唱起了那古老的童谣:
“宝贝,睡吧
亲爱的宝贝”
沙哑的歌声传出,街上的行人都会稍稍的驻足,深深的叹一口气,望着这家有些破败的铁匠铺,无奈的摇摇头向着远处走去,人们在尽着自己微薄的力量帮助着这一家三口。
每当沙哑的歌声传出,紧随其后的是更加响亮的敲打声。
当安抚吕布后,老铁匠就会含着泪无比坚定的走到铸炉前,拿起铁锤,在铁砧上用力锻打着火红火红的铁块,眼中坚毅的光芒更是盖过了火炉中熊熊的烈火。
吕老汉下了一个誓言,只要阿布能够好过来,哪怕用他的生命去换他都愿意,现在他要用自己的双手挣够足够的钱,带着吕布去请高级的魔斗师给他治疗,就是把自己这把老骨头,碾碎了、磨成渣,只要能够换回一个健康的阿布他都愿意。
衰老体弱的吕老汉拼命挥动手中沉重的铁锤,不断打击着铁砧上的铁块,脸颊上滑落的浊泪滴在火红的铁块上,带起一道淡淡的白雾,而铁块就会变得更加的凝实,闪耀着铁母的光芒,好像天上的神灵都被这一家三口感动了一样。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吕布的情况依然不见好转,依然是呆呆的,站在一个地方就会呆上一天,如果没有人来拉他,他会一直这样下去。
二老想尽办法,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依然不能改变什么,本就不富裕的家境更是雪上加霜,买米的钱都没有了,吃了这顿不知道下顿的着落。
这时侯,二位老人就会拼命工作,吕大婶糊纸盒,眼睛流泪,手脚抽筋,脖子更是稍微一动,就会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疼的她浑身颤抖,咬着牙硬挺着。
吕老汉也没有好哪里去,双手摸出了血泡,血泡已经被磨破,鲜血顺着铁锤飞溅到铁匠铺的各个角落,两只胳膊已经粗大了很多,显然是肿胀造成的,两条腿僵硬的站在那里不曾移动过,木桩一样的栽在那里,让人都怀疑这双腿还能不能走路,被火光映红的脸颊,闪耀着不正常的肤色,红、黄、白、黑、青都能从中隐约的看出,头上的白发已经由两鬓爬满了整个的头顶,异常的苍老,吕老汉已经透支太多的生命力。
这天晚上,到了吃饭的时候,吕大婶唉声叹气,眼泪吧嗒吧嗒的流着,最终煮好一锅稀饭,说是稀饭,不如说是清水,清澈见底,里面的米粒都能用眼睛数过来。
吕大婶给吕布打捞了好久,弄了半碗,又给吕老汉弄了半碗,自己只盛了一碗没有米粒的稀饭,然后就看着吕布吃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同时忧虑也充斥在眼底。
吕布呆呆的端着稀饭,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呆滞的目光没有焦距的,游离在面前的物体上,当吕布的目光直勾勾的投在吕大婶大布满泪水的苍老面庞上时,脑海中划过一道惊电,狠狠的几击到了他心灵的深处尘封已久的东西,像是打开了一扇门,唤醒了什么一样。
吕布如遭雷击,眼眶含泪,呆滞的目光,变的灵动起来,他缓下身将盛着稀饭的陶碗慢慢放下,哽咽的说:“妈,你们受苦了,布让你们受苦了,吕布不孝”
眼中重新有了光彩的吕布,放下陶碗空出来的一只手,颤巍巍的伸向了吕大婶的面庞,将那浑浊的、滚烫的眼泪,一下下的拭去,自己眼中也湿润了。
“啊孩子他爸,阿布醒来了,阿布醒了,呜呜阿布醒了”看到吕布眼光灵动,并伸手为自己擦拭眼泪,吕大婶默默滚落的泪水夺眶而出,高声的叫喊吕老汉。
咣当
铁锤落地的声音传出,紧接着就听到跌跌撞撞跑过来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碰倒了。
“真的醒过来了,阿布真的醒过来了让我看看,快啊”焦急跑进屋的吕老汉突然停了下来,只是看着吕布不敢上前。
“爸,你受苦了,是布不好,是吕布不孝”看着已经脱形的吕老汉,吕布的心像是被尖刀狠狠的刺了一下,疼的在滴血。
“是爸不好,要不是因为你也不会变成这样,阿布呜呜”吕老汉说着说着泣不成声,抱住了吕大婶和吕布老泪纵横。
吕布一家三口抱头疼哭,哭声说不出悲伤,也说不出欢喜,只是充满了无尽的放怀,远远的传出去,让镇上好多人都听见了,热心的人们三三两两的来到了吕老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