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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老板来的时候,这个十年前的小偷,现在的掌柜已经奄奄一息,老板抱着他问他为什么这么傻,那掌柜奄奄一息地说,是老板你傻,我十年前就该饿死了,是老板你收留我,给我饭吃,让我多活了十年,是我赚了。说完,他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走的很安心,因为他的死保住了老板的生命财产安全,值”

故事讲完了,慈贤就这样凝看他施慕白。

施慕白沉默不言,只是目光里多了一些说不出来的多愁善感。

“施主在这个故事里又明白了什么”

“善有善报。”施慕白说了这样四个字。

慈贤高僧慈悲地看着他:“如果,让施主选,你是愿意做第一个故事里的老板,还是愿意做第二个故事里的老板”

“这还用想吗,当然是第二个。”施慕白笑着回答。

“犹此可见施主是一个宅心仁厚之人。只是施主真这么想吗”

“当然”施慕白回答的很肯定。

慈贤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目光依然沉静,神态依然慈悲,他看着他,有着些许不忍:“既然这样想,那么施主的所作所为,为何要学第一个故事里的老板”

“我有吗”施慕白不惑。

“乔府就好比是故事里的那间杂货店,乔府里的人就好比是故事里的小偷,而施主你就好比故事里的老板。因为他们对你恶,你就要对他们恶,以怨抱怨,这不是第一个故事里老板的所作所为吗”

什么施慕白怔住,就这样怔怔地望着慈贤高僧。

施慕白突然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是啊,自己在乔府的所作所为,以怨抱怨展开复仇,不就是故事里第一个老板的原形吗

他就这样怔怔地望着慈贤:“大师的意思,是让我放下仇恨吗”

“阿弥陀佛”菩提树下的慈贤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

“道理我明白,可弟子我就是放不下,我对乔府的恨不是故事里的老板和小偷可比,我”施慕白眼眶不知觉有些许湿润。

他明白慈贤大师给他讲这两个故事的寓意,只是有些事根本不能拿老板与小偷这个故事来比喻,世间太多人,也太多事,自己与乔氏家族的恩怨是化解不了的。

“贫僧问你,仇恨对于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对于这个问题,施慕白沉默了。

良久,他才这样对慈贤高僧说:“大师您是佛门中人,佛门讲究四大皆空,无欲无求,所以以大师您的观点来看,冤冤相报何时了,放下屠刀方能立地成佛。可我不是佛门中人,要让我放下仇恨,我做不到,我心里不甘,我委屈,我痛恨,我愤怒,我虽身怀异术,但我不是妖孽,我不曾害过人,出生时我害死了母亲,但那是我想看到的吗童年的欺辱打骂这些就算了,他们还无情地杀掉我,我做错什么了就因为有人想要看热闹需要开墓所以杀了我开墓吗我是他们的亲人,他们不把我当人,那我也不会把他们当人。”

施慕白越说越激动,每每想到这些事,他都血液翻腾,眼里充满了委屈的泪和怨恨的血丝。

慈贤不说话了,就这么凝望着他。终,闭眼,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

第125章真理与真相

慈贤高僧想劝他放心仇恨,这根本不可能

“大师,我知道你想劝我放下屠刀,可这件事我真的办不到。”

施慕白尽量压制自己的情绪,他说:“这几个月发生的一切,让我更加坚定了我的复仇之路。乔府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人,为了各自的利益不择手段,什么龌龊肮脏的手段都用上了,这样的人凭什么活着有权有势了不起吗没人收拾他们,就我来吧,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的眼神已变得阴冷且漠然。

慈贤高僧对于他阴冷的眼神,一声叹息,他这样问:“既施主你执念深重,放不下心中仇恨,那么贫僧问你,这些日子你过得开心吗”

开心施慕白望向他。

他想起了杀了周管家,周管家死后,他完全没有复仇之后的痛快,反而有块石头堵在了心里憋闷得慌。乔微音死了,自己的心也被刺痛了一下。甚至自己在乔府待了那么久,似乎从没有真正开心过,为什么会这样

慈贤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惆怅和黯然,他道:“看来施主你不开心,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施慕白望向他。

“施主本是宅心仁厚之人,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让你不知道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又什么不是自己需要的,你把不需要的当成了需要的,也才让施主迷失了自我。”

“什么是我需要的”施慕白问。

“施主你自己认为呢”

“复仇”施慕白还是认为复仇是自己需要的。除此之外,他想不到有什么是自己需要的。

“阿弥陀佛”双手合十的慈贤,念起了佛号。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为何不让自己走一条没有阴霾的阳光大道”

施慕白沉默。

施慕白沉默,慈贤也沉默,一边站着的小和尚更是闭口不言,只有夜风拂来,将菩提树上的叶子吹落了下来,飘飘舞舞。

“仇恨对于施主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施慕白不说话,继续沉默。

“如果施主你的仇恨需要付出你最珍贵的东西作为代价,你还愿意复仇吗”

这个问题,让沉默着的施慕白有了些许变化,他望向慈贤,问:“什么是最珍贵的东西”

“施主你认为呢”慈贤盯着他。

“命”施慕白摇摇头,他说:“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最贵的东西莫过于我的生命,我命都可以不要,还有什么值得我在乎的何况只要我想,没有人能夺走我的生命。”

“施主,你真觉得生命是最珍贵的东西吗”

“难道不是吗”施慕白问。

“你为了复仇连生命都可以不要,那么为何要潜伏在乔府,害怕别人发现你的身份呢为何不一次性来个痛快,大杀特杀呢你,究竟是在害怕什么”

慈贤这一席反问的话,让他施慕白怔了一下,下意识想到了自己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能全身而退,是为了那三年之约,是为了义父和大妞不受自己连累,当一切尘埃落地,自己和他们一起远走高飞。难道这是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吗

没有疑问,否则自己早已大开杀戒,根本不会玩这猫捉老鼠的游戏。

“阿弥陀佛。”慈贤念了句佛号,看着他:“施主应该想到了什么,如果你的复仇需要你想到的这个作为代价,那么你还愿意复仇吗”

这个问题,施慕白早就想过,在来江州前就已经安排好了,他摇头笑了笑,望着慈贤:“大师,您说得这些我明白,可我是一个想事周全的人,一件事若没有被我想得万无一失,我是绝不会出手的。”

“阿弥陀佛”慈贤闭上了眼。

“大师,您不要在试图劝说我放下仇恨,虽然您说得很有道理,弟子我也很认同,不过你给我讲的这些只是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