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戚在美颔首同意,讲得既然是她姊姊的过往,想必应该距离事实不远才对。
「铁靠山温在北与当邦德雷情同手足,关系亲近非比寻常,不用我赘述,在场许多人都知道,命案发生后,春东这边向温在北讨人,温在北当然不愿意说出当邦德雷的下落,所以才有后来云掌门带领春东各派,围剿山海寨的事件发生,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温在北秘密上峨嵋希望法宝出来主持正义,包含我、大家都以为法宝拒绝了温在北请求其实错了,她怂恿温在北找他盟友出来,还答应暗助他一臂之力,要他放大胆跟春东一搏,但当温在北筹划好与春东群侠决战太乙山时,法宝又私下找了当邦德雷,说她已经约好云向南,由她作中人希望彼此能坐下来,谈出一个化干戈为玉帛的方法来,但当邦德雷准备赴约之前,竟然被一个蒙面人所重伤,出手打伤当邦德雷的人其实正是法宝,仅管如此当邦德雷还是准时赴了约,后面当邦德雷死的事大家都知道啦,我就不多说,除此,法宝还将春西准备在太乙山突袭春东的事告诉云向南,所以还没等到太乙山之战,春东就就先发制人,佯称已死的当邦德雷在春东手上,诱温在北出山海寨,然后埋伏在三江口,给温在北与其盟友来个瓮中捉鳖,恶战之后,温在北惨死,春西因此兵败如山倒。」
云向南回想起那天与当邦德雷之约,若不是当邦雷德有伤在身,而且还受伤不轻的话,就算春东群侠全上,可能还是拿当邦雷德一点办法也没,想不到当邦雷德的伤竟然是法宝所为。
「云掌门,你大概不知道,大风会原本想顺着这势,让你成为春东盟主,进而一统四春的,但法宝却从中作梗,密告你暗地勾结中土反儒势力」说话间归难看了看云向南。
「这分明栽赃,我跟中土反儒势力道不同不相」这话一出云向南立刻后悔,跟中土反儒势力道不同不相为谋那又为何要跟「天鹰盟」结盟这岂不自打嘴巴矛盾至极
这时云向南回想起一件事,几年前「大风会」曾经派人来质问他,还带了一些劫获到的当时还处于劣势的中土反儒势力门派的书信,信上抬头问候的正是云向南,其中甚至有一封署名云向南亲笔签名的信件,这事刚好发生在清剿春西之后不久,为了这事,云向南还跟「大风会」涂德琦言语冲突过,后来为了大局着想,不想让中土跟四春因为云向南这事闹僵,而让「大风会」失去在四春长期经营的人脉与盟友,最后还是由会长出面调和鼎鼐,在云向南以全门性命保证下,才让整个事件逐渐平息下来,但「大风会」害怕一统四春之后的云向南会跟中土反儒势力结合的这股疑云却一直没有散去,因此「大风会」不再像过去那样全力支持他成为春东盟主,更甭谈进一步一统四春武界了,现在回想起来,如果这事真是法宝从中作梗的话,那么那些假书信应该也是法宝所为啦想不到四春群侠公奉为公正大老的法宝,私底下竟然到处兴风作浪危害武林
浅浅的一笑,一切果然如他所意料的发展着,对于云向南的反应,归难一点也不觉意外,不等云向南辩解,不疾不徐地接着说:「法宝让大风会因为担心独大之后的白霭门,会反过来不利自己,所以让云掌门错过一统春东,甚至四春的机会,整件事发展至此,春东春西的对立与分裂,不只继续存在,还会比以往更加险恶与激烈,分裂的四春对春东或春西的群侠都没有好处,但法宝个人却可以因此左右逢源,地位提升不说,更成了大风会在四春秘而不宣新的倚重对象,这场腥风血雨,大家都是输家,只有法宝,才是最后的大赢家。」
听归难细说从头,田开疆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突然冒出个问题出来:「如果我没记错,据说这整件事归大师您一直是站在法宝那边的,我们知道您与青城牛太清仙道、巫山孤山钓叟及峨嵋法宝圣尼,四人被四春武界共推为「四春公正四外天」,只要您四人同意,就可以启动武林公评机制,难道温在北掌门只找法宝谈,而不曾与您接触过就算没有,春东春西各自寻仇真要算让四春分裂成东西两边这笔帐,包含法宝圣尼在内,归大师您跟牛太清仙道及孤山钓叟怕也很难辞其咎,把责任全推给法宝一人,而你们却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这也说不过去吧」
的确如此,若是「围剿山海寨事件」能付诸公评,相信就不会发生「三江口惨案」,自然也就不会有这许多人枉死了,不过公评机制最后还是发动了,那是在云向南想一统四春,由春西残余小部势力申愿的,最后投票的结果制止了尚未一统春东的云向南,再行向西发展势力的粗暴动作。
归难对眼前这唇红齿白、澄澈大眼的年轻人非常反感,田文熏虽然自知已经约束不了这个宝贝儿子,但适时的表态却是绝对必要,于是大声喝斥:「还不住口,你才多大年纪,哪懂得这许多立刻给我下来否则从此逐出师门,再不得进入赤城派,而我田文熏也永远不认你这个孽子」
田开疆看见云岂弱投注过来关心的眼神,心中好生为难,可不要因此影响他与云岂弱的婚事才好。
从口气听来他知道父亲这次真的铁了心,逐出师门、断绝父子关系恐怕不是说说而已,自己如果还要继续强出头的话,心里头就要有这一层准备,但面对大是大非的要命关键,岂可因地致宜、乱打折扣行走江湖,也要依个道理办事法宝再坏,也不能因此偏了侠义之道,用如此下流龌龊的手段来对付法宝今天若附和归难做法的话,那他们跟所谓十恶不赦的法宝又有什么不同
妥协乡愿、为大局着想等废话,那是搞政治的人才干的事,作为武林正道,是就是是,管他天皇老子,都应该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概,小事可以商量,立场却绝对不能松动,对手再强,作为侠客的,只有舍生取义,哪来这么多婆婆妈妈
「田少侠,你这么质疑归难,是不是决意要跟天鹰盟作对」归难口气严厉,像要把田开疆逼到墙角,顺便吓唬跟田开疆站在同一阵线的其它人,尤其是苏玄姬。
突然一道凄绝的白闪,剥剥连着几声脆响,逼得田开疆等人一起倒退好几步,尾随一声娇喝:「谁敢同情法宝,就给我留下命来」,原来系「玉娇龙」戚在美是也。
看见台上起了冲突,归难并不加以制止,静静地退出战圈,这时他往虽弱输烟方向请示意见之后,解了身上的素白外袍,状似疼怜易碎的宝物般,把外袍密实地盖在法宝身上,素袍底下赘嫩的粉肉依旧激昂波浪着,法宝眼迷离、身残疲,奇耻大辱下,她似乎看见了恩师德良,机关生在皮囊心、明心见性方自明,西天不远,原来一直在她心里,法宝孱弱无力的表情,微微透着不该人间的光明,归难颔首,轻轻呢喃:「圣尼,归难对不起妳」
没想到一个女人,长得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施展武功起来不只泼辣,还威力惊人,仇天恨曾经跟南秀对战过,田开疆也在旁边观战,跟南秀比较起来,南秀的妹妹戚在美的功夫,明显高过南秀许多。
跟南秀用的兵器不同,戚在美使用的是一条闪着银光的长条白色绸缎,别瞧这布帛柔软不能成形,落在戚在美手上立刻化成一条白龙,不只生机勃勃还杀气腾腾,光戚在美第一发猝不及防的攻击,那骇人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