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宝跟归难的交情匪浅,之前归难才爽快答应说愿意提供会面的场地,不料她自「白霭门」回来之后,却再也联络不到归难本人,所以这些日子来,她派了许多使者频繁地来往于成都与峨嵋之间,希望获得进一步肯定的答案,不料全都不得要领无功而返,如今「天鹰盟」使者已经等得不耐烦,只愿意再宽限四天,逼得法宝不得不亲临「西文寺」,希望能从归难口中获得肯定的答案。
但从这次「西文寺」接待她的规格,跟归难对她到访态度冷漠判断,事情似乎隐然生变,难道最不想见到的状况还是发生了如果「西文寺」不成,那只好将会面地点换到同样在成都城内的华西坝杜骚酒馆举行啰。
正法宝心灰意冷、想另觅他途之际,两位外头罩着白色的拖地纱袍、里头皂色僧衣穿着的归难门生进到门内,原来系归难十位孩子中老三与老十,两位动作划一恭敬地向法宝鞠个「三敬礼」,然后说:「圣尼,让您久等,父亲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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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三十、女守
起3v点3v中3v文3v网更新时间:200732621:22:00本章字数:4295
「下九江,上西天」,九江是所有人公认最美、也最富庶的都市,而成都虽然远不及九江的规模精致与多样,却也饶富特色,绝对称得上是个美丽的都城,因此有「小九江」的称号,在四春她若是第二,就没有城市敢称第一。
被重重钢锁锁在看似轿子实际却是牢笼的窄小空间里面,仇天恨从只能穿进一丝光线的轿幕缝隙间,卑微地窥探外面的世界。
这世界太奇怪,今天对的,不等明天就又都错了,相同的事情,不同的看法;相同的人,不同的对待。
无论「白霭门」或「赤城派」,全都逼迫他作「长生门」掌门,但大家既然要他当掌门,就应该以掌门之礼待他,现实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他们待他不像是掌门,而是罪犯。
渺小是相对的,只有比较之后才会产生。
此刻仇天恨自觉自己好渺小,但除了这股浓得化不开的自卑之外,却还隐隐地有股不平在心中骚动着,他常常问自己,是谁让他成为现在的他这些日子,他再也无法视这些不公不义为理所当然,一定哪个环节不对,才让这些人可以操控他的人生。
从他在秀巫山被软禁的小屋,抬头看见的那一小方蓝天,那只主宰天空为所欲为的苍鹰身上,仇天恨学到只有强者才能决定自己的路
强者是主宰者,专门宰制弱者,而他现在之所以会任人摆布,原因就在他是弱者。
这想法不管对或不对,值得鼓励或不,此刻像火烫的烙印,深刻地镂刻在仇天恨敏感、聪慧却不成熟的脑子中。
仇天恨虽然只能卑微地从布帘间小小的缝隙窥探世界,却是用颠倒的视野向外注视,这是因为他正倒立着身体、仅凭两臂的力气支撑起整个身子,拼力克服轿身剧烈的摇晃,凭着一股想要变强的强烈动机,即使在极端有限的空间里,也不愿意错失任何锻练自己成为强者的机会。
这时轿身因为仇天恨不支跌落,而引起巨大摇晃,引来抬轿的轿夫们一阵咒骂。
但显然位在大队人马中间的座轿,发生的种种细微末节,并没有引起云、田两家任何人的注意。
眼看繁华似锦的成都城就在不远,所有人心情轻松不少,云岂拾板着一张扑克脸,不发一语不耐地听着一路聒噪不休的云岂弱,云岂弱旁边,痴痴看着花容月貌她的,正是田开疆。
「我没有骗你,大哥,那个接连打败好几个春东山派掌门,叫万流的,才只有十三岁不信你可以问问开疆哥,他也在场。」这事一路上她已经说过不知多少次,但云岂拾就是这一副嗤之以鼻的反应,但对马英奇也会「温养八法」这事,云岂拾倒是隐隐有股不安。
云岂弱危颤却安妥坐在心爱的灰鬃白马上面,把嘴嘟得老高,显然耐心快要耗尽,有点动气了。
「十三岁坦白说他长那样子还真是不像,但一言九鼎的化活神医既然这么说,自然没有理由需要怀疑」田开疆脑中再次浮现万流高大威猛的身影,果然是天生的强者,不管他年纪多少,那魄力及气势,不要说四春,连中土也不多见。
听王神医说,万流才刚习武三个月,三个月就可以在「山草小栈」轻轻松松地打败这许多高手万流是天纵英才而他的师父又是谁是他急着沽坛好酒偕王神医一同去救的那位
虽然仅只一面之缘,但万流全身放射出的光芒,让人无法逼视。
当田开疆慑于万流抢眼的熠熠光芒时,他不知道自己其实也不遑多让,慧黠明澈的双眼显然还没看清楚自己不凡的未来。
此时两道屋舍最末,一座大城像连天的大山,浮现在所有人眼前,成都城到了。
「万流明明就只有十三岁,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我就是讨厌你婆婆妈妈不干不脆,全没个男子汉的样子哼不想理你们了啦」云岂弱娇叱田开疆之后,喊了声驾,快马一鞭,也不管前面有人或没,往城门方向疾驰而去,不久前方随即传来不及闪躲的路人的咒骂声。
面无表情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结局,云岂拾冷冷地对田开疆说:「开疆老弟,还不快快追去这次回去你们就要成婚了,那妮子的脾气我再清楚不过,拗起来天皇老子也不怕,去哄哄她吧」
他当然清楚云岂弱的脾气,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女人都这样,情绪永远主宰着理智,如果不及时平复她的不快,搞不好还让他巴望好久的婚事节外生枝,田开疆尴尬地朝云岂拾笑了笑,策鞭喊驾,驰着快马紧追云岂弱而去,
成都插天的巨伟城墙,像一座大山,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十层楼高的城门上面,大大地书写着四个米黄色的大字:「春城天境」
现在时间还正午不到,为什么成都城城门会紧闭着呢说是紧闭,却又不那么全然,因为右扇大门中间开了个恰好一般马车可以通过的偏门,偏门之前一队约莫二十人穿着像是守城戌卫的,正严格检查进出人员的身分,对成都城还算识途老马的田开疆,遇到这样门禁管制倒还是第一次。
「姑娘我要进便进,凭你们几个,甭想拦得住我」远远就听到云岂弱银铃般脆响的娇喝声,紧接着霜霜两声,「虎豹薄双片」猛地从云岂弱腰间拔出。
「何人这等嚣张,胆敢在此胡闹」是一位肤色微焦、五官艳丽深刻,身材娇小却玲珑有致的女子从偏门走了出来,应该是听到云岂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