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死的好,去掉了老子的心头大患,这小孤山的猎人数他不开窍,打了猎物总是不想交租子,穷鬼一个,却总是跟老子作对不过这事情恐怕也是个麻烦事,他家还有什么人啊哦,对了。我记得郑啸天家还有一个半大小子吧,名叫郑二虎,二虎吧唧地,跟大小姐红菱的年岁差不多,小时候经常到咱家府上来找他娘。他现在干什么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吧”
“对对对,您说郑家那臭小子,的确名叫郑二虎,也确实二虎吧唧的。不过,他就是一个顽皮小混混,经常到大草甸子打个猎、抓个鱼、摸个虾啥的,不干什么正经事儿。可是。他们郑家郑啸天活着的的时候,对他的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却希望很高,希望他读书当官发财,郑家就依靠打猎卖皮张有两个闲钱,硬逼着那臭小子上学,他跟大小姐红菱一起在县城民国育才中学读书,据说还是一个班级的。这个他爹死后,倒是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再说他一个小兔崽子兴不起什么风浪,您就放宽心吧。”
“哦但是,我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恐怕已经得罪了那小兔崽子,上次我弟弟、县长刘子文回来祭祖,让我凡事要讲个度,不要和小孤山的穷鬼们弄得太僵,要低调做事,安全第一,这兵荒马乱的世道,人心不古啊”
刘子豪停顿一下,喝了一口茶,又忧心重重地说:“明天你到县城,顺便到育才中学去一趟,打听一下郑二虎的情况,这事情可不能马虎啊。”
“老爷,您要打听郑家臭小子的情况,只要问问咱家大小姐红菱就行了,她跟那臭小子是同窗,一定非常了解他的情况。另外,我听说那臭小子总是缠着咱家红菱要谈对象。”马精明把他了解到的情况几乎全都说出来了。
“什么跟红菱谈对象他郑二虎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休想”
刘子豪又愤怒了,用他的那只肥胖的大手指头用力地敲打着八仙桌子:“再说这婚姻大事必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他们年轻人胡搞乱扯,真是乱了纲常,翻了天地,有辱府上祖宗之德啊”
马精明见老爷动了肝火,说话的声调都变得声嘶力竭了,急忙上前几步劝慰道:“老爷,您消消气消消气,只要您不同意,小的一定想办法阻止他们来往”
刘子豪没有马上答话,又沉思了片刻,一摆手说:“哎,别价,还是让他俩来往,找个日子,让红菱把那个臭小子领到府上来,老子倒要看看他郑二虎有什么本事,居然想要和红菱处对象”
说罢,他让马精明凑过来,耳语了好一会儿,终于制定出一条恶毒之计
“嘿嘿,好好好,小的马上照办。”马精明点头如捣蒜,连连答应:“不过郑啸天虽然死了,他老伴儿也撵走了,赵妈在家待着病病殃殃的,倒是没什么担心的,郑二虎还在上学在县城住宿,他也不会又什么问题的,他家还有一个人,一个很精明很能干,很年轻很漂亮的一个女人。”
“你他娘的,就能踅摸女人好了,就别在老子面前卖关子了,快说她谁呀”
一听说漂亮的女人,刘子豪的那双半睁半合的大叫驴眼睛,忽然瞪得圆圆的,就像是猫见到耗子,老虎见到兔子一样,向前探着粗短的脖子,等待马精明的下文。
“就是郑家的那个死鬼大儿子的童养媳杏花呗,长的像天仙似地,梳着两条到屁股蛋的黝黑黝黑的大辫子,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老漂亮老带劲儿了郑啸天活着的时候,她一个人在家看家望门,操持家务,下地干活,上炕绣花,精明能干”
“杏花那小姑娘不是郑家的女儿吗什么时候成了他家的童养媳”
“老爷,您怎么忘了,郑家的臭小子不是叫二虎吗,他还又一个哥哥叫大虎,小时候七八岁的时候突然得了一场怪病,离奇古怪地死掉了。”
“哦对对对,老子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码事。”刘子豪摸着肥大的脑门子,似乎明白了他话的意思,接着说道:“你是想要把杏花招到府上做下人”
“嘿嘿”马精明在主人面前极尽精明强干之能事,眨巴几下小绿豆眼睛,神秘狡黠地一笑:“让杏花那么一个漂亮的小美人做下人太可惜了,人家虽然是童养媳,但是作为八九岁就没了男人的童养媳,当然是没开苞的,跟大姑娘是一样的货色。您不是想要说第八房太太嘛,要是喜欢的话,就包在小人身上,一定让您满意。”
“哈哈,还是被开苞的大姑娘,太好了妈了个巴子,你马精明又有什么精明妙招快说”刘子豪说着,马精明就凑到他的耳朵旁,他们又小声耳语了一阵子
“哈哈哈”片刻之后,主人和管家张开大嘴大笑起来。
“还是老爷您高明”马精明献媚地伸出大拇指,笑嘻嘻地赞美了一句。
“你他娘的就会拍马屁,出去吧,天亮还有一会儿,老子还得睡一觉,刚才七太太小美人受了点惊吓,老子得好好抚慰她一下。”说着他又走进了里屋七太太的那铺小火炕
第一卷第13章偷看女佣被戏弄
草原的夜空,高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照耀着一条通往县城的羊肠小路。二虎从七太太唐小芳的房间跑出来,躲过刘府院墙四个炮台的监视,跳出院墙,不敢怠慢,一路疾行。因为,他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到育才中学。
到达县城的时候,二虎非常满意。因为这个时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不容易被人发现。他照旧从一人过高的院墙跳进学校,不声不响地回到自己的宿舍,麻利地脱下夜行衣和蒙面套,藏在木板铺底下。
和二虎一个宿舍,挨着他睡觉的一位同学,在二虎进屋后,猛然翻了一个身,迷迷糊糊、稀里糊涂地问了句:“哎,你干嘛去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哦,没事。我肚子疼拉稀上茅房了。哎呦,他奶奶地拉了的稀屎啊,你快睡觉吧,没事了。”二虎小声说了一句,马上躺下去蒙头便睡。
“哦”那位睡得稀里糊涂的同学不再吱声,好像又睡了。
马精明知趣地迈步走出了客厅。他刚刚走出门口轻轻带上门,就发现王妈又端着茶盘走过来,就连忙幽灵般地躲到黑暗处
因为王妈见客厅亮着灯,就再次过来给老爷和管家倒茶水。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见屋里的灯忽然灭了,便连忙回过头准备往回走。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鬼魂般的黑影站在她的背后发出了异样的响动,她惊得刚要叫出声,那黑影就迅速地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细长的手掌,捂住了她的那张饱满的嘴唇,然后转过身,在她的脸上猛然狠狠地亲了一口。
“啊”王妈惊得大叫一声,感到一阵恶心,伸出强壮有力的手,掰开那只黑手,定睛一看是管家马精明。
他神奇般地从王妈的身后转到身前,抻着细细窄窄的马脸,挺着细长的脖子,一对绿豆鼠目贼亮贼亮的,闪着鬼火一样的光芒,就像是一个从地狱里钻出来、闲不住的小鬼一样。
王妈气得脸通红,也不搭话,愤怒地抡起手臂,打了他一个大耳光子,然后急速地躲闪过去。这深更半夜的刘府刚刚消停点,老爷、太太们已经睡下了,马精明不敢声张,只好吃着哑巴亏,捂着火辣辣的半拉脸,小声骂了一句:“哎呦,这败家的虎娘们,真够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