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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安,提及种师道,老夫倒是想起另外一个人,吕大忠如何”

吕大忠也算是张载小半个学生,虽然也未去过南方,但久在边陲任职,政务与爱民上也没有多大问题。

但吕大忠懂军事吗王巨表示怀疑。

然而怎么办呢没有其他好的人选,只能选择这两人了,因此以种师道为云南西路安抚经略使兼知大理府,以吕大忠为云南东路经略使兼知昆明府,不过预防万一,王巨又下诏令,以苗履与姚雄为两路马步军总管,这两人皆随王巨参加过平灭交趾与大理之战的,对那边的情况无比的熟悉。

这种小心不仅是王巨,其他人也同样的小心,毕竟大伙都被巴蜀几次大起义弄怕了,因此即便没有王巨,大家对这几个新近收附的地区选官都十分地注意。

只是王巨还注意到军事方面,但没有想到它居然真的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负责广南西路的乃是苗时中,如果说略有军事才能,此人就是。

郭逵兵驻富良江,久不进,苗时中那时是广南西路转运副使,也随军南下,当然,他没有发言权,不过说了一句:“王师指郭逵无进讨意,贼必从间道来,乘我不备,翼万一之胜,势穷然后降耳。”

果然郭逵撤军后,交趾派了一支军队从上流尾随而来,陶弼殿后,因得苗时中提醒,三军戒备,交趾这支军队小挫而逃回。不过王巨南下时,苗时中已经调迁为梓州路转运使,乞弟背叛,朝廷派韩存宝讨伐。韩存宝兴师动众而去,然而畏惧不行,苗时中也在军中,便说,师老矣,将士暴露,非计之善者。

要么就打,要么就将三军撤回来,在前线逗留着干嘛

韩存宝不听,最后整成了一个笑话,赵顼大怒,将韩存宝斩杀。

那时王巨已经进京了,不过王巨没有反对。

可以善待武将,但武将怕死,还用得着善待吗

不过又引出一段故事,话说苏东坡老家有一个侠客叫巢谷的,自幼就喜欢武艺,与韩存宝交好,这次也随韩存宝南下征讨乞弟,韩存乞懦弱不前,朝廷派中使来处理,韩存宝大约从哪儿听到了风声,便对巢谷说,我是泾原的一个武夫,死没有什么可惜的,只是妻子难免就会挨饿受冻,现在我口袋里有数百两银子,拜托你带给他们。

巢谷也就答应了,没有想到这次处罚名单中也有他一份子,于是巢谷偷偷来到韩存宝的家,将银子交给韩存宝的家人,随后逃到江淮躲避朝廷的抓捕了。

在史上小苏贬到了循州,大苏贬到了海南昌化,巢谷刻意跑到循州看望小苏,然后要去海南看望大苏,小苏劝说,巢谷不听,结果船到了新会,他的钱包被蛮人小偷偷走了,这个小偷在新州被抓住,巢谷也不简单,居然随着这个小偷一路追到了新州,但那时巢谷老了,七十三岁,这一路奔波,便病死了。因此小苏感慨之下,写了一篇巢谷传。

不过因为这个巢谷传,倒是让王巨注意到了,因此利用中书之职权,赦免了巢谷之罪。然后懂的,长公主私通案发作

韩存宝斩杀,朝廷用林广替代之,乞弟诈降,然后逃走,将士相顾失色,咱们不是韩存宝啊,朝廷别斩了我们。

所以有时候杀杀人,也未必是坏事。

林广只好说,既失贼,我们就立即追赶。

苗时中说,天子以十万众相付,岂以一死为勇耶,今入异境,变且不测。

不能这样盲目的追赶啊。

林广悟,最后急止追者,整军以进,章楶又派援军到来,两路夹击,大破乞弟。然后又杀掉许多随乞弟叛乱的豪强,学习王巨分田宅,改土归流,将东到习水河,南到赤水河这一片广大地区正式纳入宋朝版图,当然,也进一步保障了乌蒙道的安全。

于是苗时中因功迁为桂州知州。

他到了桂州后,清静无为,就着王巨打下的基础,徐徐治理就好了,没有必要画蛇添足。

然而黔州一些蛮首以为苗时中软弱可欺,大理那边这几年在南方竖立起威名的章楶也调走了,吕大忠同样以清静为主,加上这几年的治理,普安州情况变好。

于是这些蛮首胆子大起来,纠集无数蛮丁,冷不丁地入侵普安州,知州周布遇害,无数百姓被杀,州仓里的粮帛也被洗掠一空。

苗时中大怒之下,请求吕大忠协助,吕大忠让苗履率兵配合广南西路镇讨黔州蛮,苗履设计,说朝廷也于云南路实施银行司,派了许多官兵护送着大量金银与绢交过来。

用此生生将诸蛮部的蛮兵一起诱伏到盘水,于一处峡谷处,将近万蛮兵全部剿灭。再借助大胜之势,两路大军东上,将东北东南的普宁州、清州、矩州、庄州、今州、南宁州、和武州、乡州、勋州这些羁縻州一一征服,一大半地区执行了改土归流政策,生生地将这个国中国减少了六分之一到七分之一的面积。

战争与镇压一直持续到了明年三月,方才结束。

但这一战意义非同小可,西南余下的诸夷皆陆续派出首领为代表,来京诚服,同时西南夷的核心地区矩州,也自此纳入宋朝朝廷治理之下。

不过因为这两人的奋勇前进,朝廷又额外地又花费了一千多万贯钱帛,可不拿下羁縻就是了,不用管这片地区百姓死活的,然而拿下了,不能不管,王巨只好啼笑皆非的又拨出三百万贯钱帛,让苗时中带着官兵与百姓兴修道路水利,兴办教育,向百姓资助先进的农具,教导百姓先进的耕作方式。

而且还没有完,最少在两三年内,国家还需要陆续地拨出一些钱帛,才能将这一地区得以改善。

其实这片地区还算好的了,有许多大江大河,不仅资源充沛,又夹在原先的大理与广南之间,略有些商业往来,因此文明气息相对也不是那么落后,如果再往深处,那还不知得填多少钱帛,才能将那些地区得以改善。

当然,不能因此否决这次大捷的意义。

但苗履的表现,仍不及明年秋后,种师道与姚雄的表现

现在王巨没有想那个国中国,有点儿头痛,宋朝的重心仍在北方与西北。

不过眼下的重心还是银行司。

一系列政策正是围绕着银行司而运行的。

目前总体还比较顺利。

而且为了避免象熙宁变法那样,似乎天下的士大夫都要群起而攻之,王巨又有意地利用了安焘做郑侠,先将安焘弄到陕州,再用朱纯似乎有意无意的指教,“点醒”了陕州几个高利贷商人。

并且让人无语的是朱纯还看似好心地摇头,银行司是大势啊,你们高利贷就不要再放了。

所以到现在这些乡绅关在开封府大牢,都没有想到朱纯在中间的作用。

然后乡绅挑起安焘的战斗力,安焘又将富弼等洛阳耆老拉下水。

好了,将矛盾提前激发,并且利用这些高利贷商人的种种恶行,导致富弼等人想反对,都不便反对。

然而就在这时,富弼死了。

实际不能怪王巨,如果不是王巨刻意请了御医前去替富弼诊治,富弼早在半个月前就去世了。王巨不知道了,但就是知道了,这个理儿上谁说去

王巨说不杀,就是不想死人,不死人,就不会引起太大的矛盾,所以尽管王巨不知道这一件富弼会病死,但还是派御医去洛阳,又诏书安慰,老富,你得多活上一段时间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