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烂他肮脏的嘴弄断他恶心的指头”稚嫩的女声带着压抑不住的恨意。
“洽儿妹妹,你还是太善良了,这么让人恨的牙痒痒的家伙,仅仅是坏他的嘴断他的指也太便宜他了”
“来了来了,就是那个你揍过的家伙,来割手指了,布奴莎姐姐快动手”
“放心,我已经是一触即发了呢”
远远的街角,丁晓从巷口处的阴影下露出身形,手上拿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酒葫芦,正一口一口往嘴里灌着美酒,目光却一直盯着房舍前甘斐的所在,面上好一阵疑惑不解。
“是在执行什么秘密的使命吧,竟至于隐藏到这般田地以他的能耐,抬抬手也能把这些恶奴们放倒,为什么还被他们打得这样惨兮兮的是故意示弱难道他的目标就是这些贵胄子弟但是明显这些贵胄子弟只是凡人而已,难道他们也是和妖魔鬼怪有瓜葛的”
丁晓对感知气息这方面素来不是太在行,所以只能在心下做着各种猜测。
他却哪里能知道甘斐复杂苦痛的过往经历,只知道甘斐身为乾家斩魔士中的佼佼者,一向是伏魔道力宗里极为推崇的人物,而他以己推彼的揣度便有了个想当然的误会。
乾家斩魔士出现在这里,必然也是和自己一样,在七星盟的指引下,有着关乎妖魔鬼怪的秘密使命,若是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形下贸贸然的搅合其间,只怕会对除魔大计有了什么不利的影响。
所以在他发现甘斐的身份之后,立刻谨慎而抱歉的告别,以至于现在看到甘斐一行被这样痛打,也强忍着没有出手相助,在他想来,对方必然是另有深意的,只能感慨的点点头:“装的这般像,付出这样大的心血,所谋不小,真是不容易那。”倏的,他望向彼端的目光又是一亮:“哦,对嘛,原来是等到现在才开始啊。”
一个凄厉的惨叫从那小饭馆的门前传出,飘在了街头巷尾。
第010章怒火
王纮正颇有些得意的向那纱裙少女瞄了一眼,他对自己刚才的表现非常满意,除了享受到那种复仇逞意的快感,他更觉得自己很好的展现那种生杀予夺的男子气概,这些情形落在这位安小姐眼里,怕也是要对自己大大改观了吧如果一会儿再让她欣赏到那小女童十指割裂,血水喷洒的场景,还不知道要乐不可支成什么样呢。
而这些,不过只是些前奏罢了,最后自己将会慢慢折磨那胖汉至死,这才是今晚的重头戏,安小姐定是极为期待了。他可不觉得这安小姐专喜看那血肉飞溅的嗜好有什么怪异之处,在他眼中,他只在乎她那美艳脸蛋、纤细腰肢和那便即嗅一嗅香味也令人神魂颠倒的身体,若得一近芳泽,那就是做梦都会笑醒的事。
王纮满心欢喜,檀扇的扇柄还在甘斐脸上肆然的敲击着,啪啪啪的响个不停,执着檀扇的胖手白晃晃的耀眼。就在这时候,甘斐忽然头一伸,一口咬在那好像肥腻肉团一样的胖手上,用尽全身力道,上下牙关狠狠的合拢。
一股撕心扯肺的剧痛遽然从手掌处传来,王纮满是肥肉的胖脸颤了一颤,霎时间变的惨白,檀扇软沓沓的坠下,口中发出一记杀猪般的凄厉嚎叫。
吕通大惊,他不过稍一疏神,竟让甘斐张口咬住了王纮,不禁心下惶惶,急忙将扼住甘斐的臂膊一紧,务必要扳过甘斐脖颈,让他松开嘴来,不料甘斐此刻已是执发了血性,强自硬抗,死死咬住了王纮手掌,绝不松口,只听得颈骨格格作响,一缕缕鲜血从甘斐嘴角溢出。
也就在此时,吕通忽然觉得另一个臂膊陡然一松,刚转头愕然看去,便见红影一闪,那执着短刀正狰狞发笑靠近的柳八圆瞪了两眼,直愣愣的扑地而倒。
吕通情知不妙,心念甫动,陡然间浑身古怪的一窒,仿佛千钧重压笼罩周身上下,竟是再难动弹半分。
“像是中邪了都动不了了。”关七的那句话在吕通心中隐隐约约的浮现,“果然是这个小女孩做的手脚吗”除了脑中的思绪流转,吕通现在唯一能动的,只有那僵硬难霎的眼眶中艰难移动的视线,他看见,那抹红影中现出那个瘦小女童的身形,用一种异常敏捷却也显得有些古怪的姿势,反腿向自己的面门踹来。
吕通早已僵直的身体避无可避,面门上早着,这一踹竟是蕴含着极为强劲的力道,饶是体格魁伟,竟也经受不住,一踹之下,眼前一黑,鼻骨断折的声音却是清晰的传到了自己耳中,脑中兀自嗡嗡的轰鸣不已,就好像遭到了一头牯牛的狠力撞击一般。
吕通仰面而倒的时候,只是在想,明明对方只是一个始龀女童,却是哪里来的这种与体形年岁完全不符的莫大力道
洽儿的身体在半空中灵巧的打了转,双腿倏的向后一弹,把另一个僵立于侧的恶奴大汉远远的飞踹开去,被飞踹开的恶奴大汉重重的撞在了小饭馆的板壁上,在板壁上拖着一条血痕滑下,这当口,洽儿才轻飘飘的落了地。
甘斐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身上一轻,扼住自己的铁臂也已然松开,然而他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嚎叫乱跳的王纮,嘴里满是咸咸的血腥味,身体甫脱,便向王纮紧紧靠了上去。
王纮的嚎叫陡然尖利,甘斐一扯头,噗的吐出一团血糊糊的肉块,两手一合,掐住了王纮的脖子,紧接着膝盖猛的向前一拱,正中王纮胯下要害,王纮痛的浑身肥肉一震,自然而然的缩了缩身,头也微微向前一倾,不料甘斐口中发出仿佛猛兽咆哮般的吼声,额头一仰,竟是狠狠的撞上了王纮的面门。
一如先前在澄芳酒肆前甘斐所受的重创,王纮连痛极惨叫的呼号都变成了一片含混不清呜呜声,扁平的鼻子像蒜瓣一样裂开,肥厚的嘴唇上也迸开了血糊糊的创口,眉眼因疼痛而难看的挤作了一堆。
即便甘斐现在全无力道,然而对付一个体质上近乎也是废物的纨袴膏粱总还不是难事,况且他又是含怒出手,却也多三分男人的血气牛劲来,这一套掐脖拱裆撞脸的动作也是做的纯熟无比,一气呵成,这是多年打斗形成的下意识动作。
而这一撞之下,王纮豁开的牙齿也使甘斐的额头添上了新的伤口,一道血痕顺着额头、印堂、还有那高高凸起的断折鼻梁缓缓流下,他却浑然无觉,只是掐着王纮的脖子,双眼通红,嘴角血迹斑斑,声音嘶哑,更带着歇斯底里的癫狂咆哮着:“要报那时被我羞辱的仇要我应你声要割我女儿的手指头”在血水满面的脸孔衬托下,就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
一次又一次的打击,早让痛苦不堪的甘斐心如死灰。然而,身如废人的沉沦颓丧,痛失爱侣的彻骨悲恸,及至目睹女儿受擒与人行将遭难的躁然烦恶,都在这个倍受折辱的夜晚像是死灰复燃的烈火,爆发出来。
就算我是个一无是处惹人哂笑的废人,就算我是个虚寂此生枯暗若死的蠢人,就算我是个自暴自弃再无索求的庸人,但是别想别想别想伤害我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