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棠却越听越奇怪,心中暗道:“我是做了什么了这孤山先生何以这般喋喋不休”
孤山先生看了看山石下一众伏魔道中人,又转头对几名弟子道:“我言此事,非独指此人。汝等方当英年,亦须引以为鉴。”
俞师桓、吕师楚几名鹤羽门弟子恭恭敬敬躬身回答:“谨领师训。”
池棠看这阵仗,又好气又好笑,这孤山先生倒底想说什么事
这时,孤山先生才转向池棠:“那虻山的女妖是中的阒水鲶鱼怪的色魅之毒,此毒中后,受毒者神思恍惚,看似昏迷不醒,实则血行加速,色欲大动,确是极为歹毒的春药。”
池棠点头道:“不错,正因为如此,我等不敢耽搁,火速送到此处,让紫菡院的高人医治。”
孤山先生嘴角一牵,算是笑了一下:“这色魅之毒却也不难解,只需男女交合,阴阳融汇,便可消除此毒。可是那虻山女妖送至此处时,衣裙已松,毒性渐缓,这位少侠,敢是你会解色魅之毒不成”
池棠一听孤山先生起了这个头,便知晓了大概,那灵风得自己内力相助,毒性或许是有所减弱,但那晚情动迷离,却也不能说全无肌肤之亲,只是这一节说起来,却终究尴尬。
池棠涨红了脸,说话也没有了底气:“这这我确不会解毒,只是以江湖上推宫过血之法,抑制她毒性了罢了”
孤山先生不等池棠说完,忽然扬声对侧旁说道:“秦师侄,你解那女妖魅毒之际,这女妖究竟怎生模样”
池棠一怔,他是对谁说话顺着孤山先生说话的方向张目看去,只见侧边山石下,几个身着白裙的紫菡院女弟子正亭亭立于当地,也不知什么时候赶来此处的,内中一名女子身材高挑,削肩细腰,上前对孤山先生盈盈一礼,然后答道:“那女妖脉络间满是男子体气,虽非与男子交合,却必然与男子有过亲密行止。”说着,目光射向池棠,厉芒一闪,池棠感应到这眼神,心中怦然一跳。
第042章相请
那说话的紫菡院女弟子又道:“初时秦嫔还不知这男子体气出自何人,不过到了此处,却再无疑义,便是孤山先生面前这位锦袍男子的气息。”
池棠身上穿着董府二公子相赠的锦袍,此刻站在孤山先生面前,心里惴惴,那一晚自己一时情动,虽说不明白何以自己会有此等念头,但对于一向秉正自守的自己来说,却也是行止有亏,每次念及都是暗自赧颜羞愧。现在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却又如何分辩况且这确是自己做下的事,自也辩无可辩,不由低垂下了头,不发一声。
孤山先生看着池棠,嘴角微微冷笑:“铁证在前,无话可说了罢伏魔道中人,却被那女妖美色所惑,倒来称甚么尚义任侠,无不可说,岂不是自家打自家脸”
这话未免刻薄,池棠再如何愧赧却也忍不住霍然抬头:“我不曾被她美色所惑只不过只不过”
然而这只不过后面还能怎么接池棠脸上一阵阵发烧发烫,嗫嚅着再难启齿。
“汪”一记犬吠将众人的视线都拉向了山石之下。
无食挣扎着站了起来,刚才孤山先生的虚空扼杀之术可把他伤得不轻。
“汪咳咳咳”无食嗓子显然还没恢复,叫了几声就好一阵咳嗽。
而后,就是顺理成章的四字经开场白:“娘妈皮的”
在场众人惊诧的看向无食,妖魔会说人言原本司空见惯,但是众人是把无食当做普通黄狗看待的,在没准备的情况下,听到这只黄狗说话,而且还如此是粗鄙不堪的脏话,自然都是大吃一惊,只有那定通和尚仿佛早知道一般,合什不语,看着无食的眼光满是暖暖的微笑之意。
“那晚上我咳咳咳可都在边上看见的,啥也没做,人家是正人君子,娘妈皮的个老家伙咳咳咳差点掐死我。”无食一直憋着没说话,现在看到池棠遭人冤枉,这个义气是要讲的,不顾喉头扼伤未消,立刻出声相助。
薛漾眉头一横,也要说话,却被嵇蕤拉住,嵇蕤知道这师弟也是少年人路见不平的性子,可别对孤山先生说出什么不敬的话来反而横生枝节。
拉住薛漾后,嵇蕤自己上前拱手,对孤山先生道:“这位池兄是江湖豪侠,又是火鸦乾君化人,决不是浅薄好色之辈,我等可以作保,池兄只是为那女妖推宫过血施救,不曾有乱性轻薄之实。若非如此,我等也不用这般急匆匆马不停蹄赶来此处了。”
孤山先生负手一笑,边上俞师桓冷笑道:“尔等皆是一路,作保算不得数早说你们与妖魔有私,还要百般抵赖,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一气”
无食有些来火,这些鹤羽门中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喉头渐渐恢复,说话不成问题,于是蹬蹬蹬跑前几步,狗脸一副挑衅的模样:“娘妈皮的,你这小白脸还他娘这么操蛋说话信不信我让你裤子再掉一次我告诉你哦,这次我就让你内里全部都掉下来,让大伙儿看看你卵蛋长成啥样”
这话已经粗鄙之极,在场都是伏魔道上的好手,这般市井之间的脏话可没怎么听过,不由都怔住了,俞师桓一听这话,好呀,原来裤子脱落还真是有人捣的鬼,心中火起,立时就要按剑杀出,口中大叫:“孽畜你敢辱我”
无食不慌不忙,贼兮兮地喊道:“不许动你动一动,我真让你从里到外全部掉光大不了我被你杀喽,一个光屁股的大活人一剑砍死只可怜兮兮的小狗,你说,大伙儿是会更佩服你呢,还是一起都笑你”
场上顿时一片哄笑,这只黄狗话说的明白,当真是又贼又坏。
俞师桓满脸通红,僵在当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自己一怒之下出手,杀死这只妖犬自是轻而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