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
勘助伸手摸摸眼罩,心里道:{一只眼睛,我觉得很好啊。}
坂垣信方叹口气问他道:“唉勘助,教来石如何了”
“是。如今在诹访的家臣,矢崎十吾郎门下当食客倘若哪天諏访赖重大人起兵了的话,在下甚至认为,或许潜入其阵中也并非绝无可能”
勘助谨慎的剖析着种种可能。
晴信定定的目光注视着山本勘助可怖的脸容,一语不发。
诹访,矢崎家。
噶木刀猛烈地交击碰撞。
狭小的院子内,矢崎大人与教来石正在进行剑术试合。
汗流浃背的二人,刀尖相对轻点,同时缓缓蹲身,收刀起立,互相躬身施礼。
仆役赶紧上前来接下家主和教来石大人的木刀收好。
矢崎大人自怀中拿出布巾擦拭汗水,轻喘着赞叹道:“教来石大人,身手真是不错啊”
“不不,还是远远不及矢崎大人您啊”
教来石特意的恭维说道,一边擦着汗。
“既然如此,那么到了开战时,我就随时都能向大人推荐你了好好表现,在战场上建立功勋吧”
矢崎大人勉励他道。
教来石景政眼中流露出喜悦的神色,致谢道:“感激不尽能于和平安宁的诹访仕官,从此远离非道的战争,只是为了保卫国土而战,便是在下的梦想”
矢崎点头。
然后朝着马棚内喊道:“喂平藏”
“啊,他大概还在马棚吧在下去将他叫来吧”
教来石回头看去,对矢崎大人言道。
说完边走边擦汗,就往马棚方向走来。
“父亲大人他从以前起便很讨厌西方众可又为何要让我嫁到西方的有贺家去啊”
阿久靠着墙板,双手被在后面,嘟着嘴不解的说道。
“无论如何说,不都同样是诹访家的臣子吗”
平藏手上不停歇的做着活计,嘴里说道。
“可是西方众从以前起,便有很多人反对諏访赖重大人的”
阿久坐到平藏旁边说道。
“平藏,你会为我开心吗”
阿久凝眸注视着平藏,认真的问道。
“是的”
平藏手里无意识的揉搓着已经编好的绳子,将之弄得乱糟糟的。
阿久蓦地面对他问道:“即便这是一场我并不情愿的婚事也是这样吗你就真的并不在意你回答我”
平藏低头不敢对视阿久坦诚直率的目光,低声说道:“这也是为了矢崎家”
“难道你就不能替我着想一下吗”
阿久神情哀怨的声诉道柔肠寸寸断。
“这正是为了阿久小姐你着想啊”
平藏抬头注视着阿久美丽的容颜喊道
“有贺家可是再好不过的出嫁家门了”
平藏忍住心内的悲怆,牙关紧咬低声说道。
“我知道了。”
哀莫大于心死。
阿久无言,放松身体颓然倒在身后的厚厚一层茅草上。
朝阳把光线从窗格之间挥洒进来,身是暖的,心却是刺骨寒。
“平藏你根本就杀不了武田信虎的因为平藏你不管什么事都会马上就死心放弃的没志气”
旋即闭目不言,一行清泪顺着脸庞潸然流淌而下
平藏心如刀割,因为不可为人所道的原由使得他放弃这个女子,却是没办法说给任何人听。只能一个人默默留在心里,一生不可或忘。
“阿久小姐”
平藏回首看着仰卧草堆上美丽不可方物的阿久,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不良男子教来石鬼鬼祟祟的在偷听
对教来石来说,人品重要么
“喂平藏你在吗”
教来石在外面喊道
“在在”
平藏连忙收拾心情跑出去了
阿久长叹一口气,仿佛周身的力气都被带走了。怔怔的看着天花板
天文十一年1542六月。
甲斐,武田氏馆。
军议。
“伊那郡的高远赖继派来了使者,高远军势”
晴信手指缓缓拨开折扇。
“已经答应做进攻诹访的先锋了”
咔折扇合起
山本勘助抿嘴矜持的一笑。
晴信目光扫视左右群臣,缓缓出言道:“我军也准备出阵”
“是”
众臣躬身应是,气势如虹
后晌,武田馆校场。
全副盔甲的使番众人等跪地听训。
“据主公令改换汝等使番众靠旗为蜈蚣旗,使番众更名为百足众蜈蚣乃是军神毗沙门天的使者,蜈蚣前进不屈,决不后退所谓蜈蚣者,上食埃土下饮黄泉也希望尔等当以死报主君恩德各位就在军神的庇护之下,奋勇驱驰,勇猛精进吧”
坂垣信方手一挥,沉喝道
一众身背蜈蚣靠旗的传令兵一声不吭,整齐划一的俯首领命显然并非乌合之众
议事间内,正举行出阵之前的仪式。
所有家臣均身着甲胄,目视着上位的御大将进行仪式,祈求战神护佑武田家武运长久
双手平端起白瓷酒盏,看着盏内的酒汁,晴信耳边仿佛响起妹妹之子的咿呀童音,声音之大振聋发聩手稍微一抖,晴信脸上戾气闪过,仰头一饮而尽
晴信起身沉声喝道:“发兵出阵”
众臣早已立起,大声喝道:“是”
勘助矜持的笑着
天文十一年1542六月二十四日,武田晴信就任家督之后的首次出阵
武田馆内,佛堂。
“为什么要出兵诹访啊”
三条之方有些沮丧。
阿北老夫人坐于佛前说道:“祈愿和平的心情,晴信他也是一样的然而,打仗乃是身为大名的惯常之事。打胜仗,便是开疆拓土”
太郎站在山本勘助特意为他制造的玩具木马上,马底盘上系着一根绳索,荻乃使劲的拉着太郎的滚轮木马,在廊前院后缓缓移动。太郎一副高兴地样子,脸蛋通红。
三条之方苦涩的说道:“那简直就像是”
“你想说的是,这样的行径,就跟被他放逐掉的父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