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来时的路上,这两人已经在脑海之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设想这次重回黄药谷的一个又一个情景。他们原以为再一次见到这些叛徒,自己会愤怒会歇斯底里,甚至于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疯狂的杀戮。
但真实情况却是,没有,什么感觉都没有。
两人的面部表情、语气、情绪等等都是不可思议的平静,这并非是两人故作姿态,而是如他们平静的内心一样,真实的写照。
或许会有些不可思议,事实上就连叶青他们两个都没有想到,自己能够这样的平静。仿佛此前的背叛只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他们只是作为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来审视曾经的背叛者。
但是这种平静,带给有着强烈负罪感的黄药谷弟子的却是震撼的冲击。
“见你们过的不好,我很高兴”
就是这样平静的一句话,像是一把绝世宝剑犀利的劈开了这些背叛者脸上的面具,心里的一层曾经以为是坚不可摧的堡垒。
是的,他们过的很不好,非常不好。
任人走狗,像是奴才一样呼来喝去。黄药谷曾经也是南安顶层的势力之一,加上炼丹的造诣独一无二,那是何等的尊崇,何等的荣耀。
而如今呢,说的好听一点他们是三元剑派的盟友。说得直白一点,他们一个个穿着体面,却只不过是人家用来炼丹的丹奴而已。
身份巨大的落差,让这些人苦不堪言,痛不欲生。
背叛,只是为了更大的利益,更好的活着。
可是他们曾经的背叛,如今看来不过是一个让人贻笑大方的笑话而已。
“能看到你们回来,我也很高兴。”
有的弟子缓缓的抬起头来,目光穿越了十几米的空间遥遥仰望叶青崔诚二人。
是的,他们很高兴。
因为叶青二人的回归,意味着这种奴隶屈辱一般的生存方式即将走向终结。
那是一种解脱的喜悦,旁人无从理解,只有黄药谷少数的弟子笑得惨然。
但也有人不这么想,就例如那两位筑基初期的长老。
“大胆叶青,你背叛黄药谷也就罢了,今日竟敢伙同外人背弃祖宗,攻破护山法阵。你可知罪”身穿黑袍的一位长老声色内荏的叱问道。
有了出头鸟,另外一位长老也将矛头指向了严旭,当然,这厮的语气明显要软了许多。
“严掌门,您也是南安的一号人物。昔日你天昊宗收留叶青几个弃徒也就罢了,今日倘若再与我黄药谷危难,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天昊宗的弟子笑了,或者说是被这位长老不要脸的程度给气乐了。
严旭却没有笑,而是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位义正言辞,大义凛然的山羊胡子长老。
“你叫什么”严旭问道。
“老夫叶无法。”
严旭点了点头,笑意更浓:“叶无法长老,你说我天昊宗攻入黄药谷会被天下人耻笑。我倒想问一问,如果天下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为何会耻笑我区区一个天昊宗。而你们黄药谷这些数祖忘典,弃祖宗气节于不顾而给他人当牛做马为奴为狗的大人物,怎么还没有被天下人的口水吐沫淹死,还敢在这里与我严旭说教。是谁给你们的狗胆,又是谁给你们奇厚无比的脸皮。恩”
一席话,说得叶无法哑口无言。
一张老脸迅速苍白,颤抖着指着严旭:“你你”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屁来。
严旭却不打算放过他,眼神突然一利,运起了神魂之力在叶无法脑海深处质问道:“
严某人也算走过了几天江湖,各种不要脸皮的人见得多了。却是未曾得知一个背弃祖宗,弑兄夺位的孬种小人手下,竟然还有如长老这般不要脸到一个让我等仰望的前辈高人。亏你还有脸皮口口声声以黄药谷长老自居,以老夫自居。你对得起这黄药谷,对得起这老夫吗天下人若都如你叶无法这般不要脸皮,这天下倒也简单了。唯杀而已,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明天下。叶无法,你还有何话说,你还有脸说话吗我若是你早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取黄绳,坠房梁,一死以谢一身罪孽,何苦在这悠游时间,挂着一张枪打不透斧劈不开的厚脸皮,丧尽天下人的口水”
叶无法气得全身都在颤抖,那一张老脸从苍白变为煞白,又从煞白变为铁青,最后涨红呈现一副死灰般的猪肝色。
“你你”
叶无法又开始结巴了起来,突然他脸上涌起了一抹病态般的潮红,一口逆血不可抑制的从嘴中狂喷了出来。
啊
叶无法一声惨叫,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在憋屈的令人生死不得的怒气之下,这老东西怒急攻心连连翻着白眼,眼看就要一命归西。
“四弟。”
一旁的黑袍长老见状,顿时大惊失色。,时的抱住了叶无法直挺挺向后倒去的僵硬身躯,又忙用灵气帮他梳理体内混乱不堪的气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把这位老伙计从鬼门关里给硬拉了回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章收获颇丰
“脸皮厚也就算了,还听不进忠言逆耳,死了也是活该。”严旭毫不留情的嘲讽道。
本来已经从昏厥之中苏醒过来的叶无法,一听这话顿时又是一口逆血冲吼,想要吞回去却更加猛烈的狂涌而出,喷了他自己一身不算,连一旁施救的黑袍长老也因为躲闪不及,喷了满脸的血腥子。
“气煞老夫也”
叶无法两眼一翻,凄厉的惨嚎了一声之后,脖子歪了歪彻底的昏厥了过去,任凭黑袍长老掐人中,输送灵气用尽了手段,仍旧是无济于事。
将叶无法暂且交给黄药谷弟子料理,黑袍长老愤然起身,带着杀人一般的怒火颤抖着:“严掌门,你你”黑袍长老哆哆嗦嗦了半天,总算是硬挤出一句话来:“你的嘴太毒了。”
黄药谷众弟子不由得一阵无语,还以为自家长老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要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哲学来,搞了半天就蹦出这么几个破字。
这话还用你说嘛,也不看看严旭都把叶无法长老气成什么样了,谁还不知道他嘴巴毒辣。
严旭身后,天昊宗的一干弟子嘿嘿直乐。邓钰几个长老碍于身份只能强忍着,憋得一张脸通红,肩膀不住的一耸一耸,模样有些滑稽。
严旭瞪了一眼这几个家伙,回过身来,又是一派悲天悯人之色。
“本掌门原以为叶无法长老穷凶极恶不堪造就,不曾想他还有一丝羞耻之心。也罢。本掌门就念在与黄药谷的情分上暂且不追究叶无法长老过错种种。”他话锋一转,矛头指向了对面的黑袍长老。
“叶无法长老都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不齿恶行,险些撒手人寰。这位长老。你身为叶长老的师兄难道还不引以为戒,执迷不悟下去吗不如,你也随叶长老一行超脱了吧。”
黑袍长老眼珠子瞪爆,已经不是浑身上下颤抖了,完全是羊癫疯发作一般。
身后的一众的黄药谷弟子同样是瞠目结舌,一口闷气堵在喉咙口吞不下去,吐不出来。差点给他们活活的憋死过去。
这一派敦敦说辞,足可以载入史册惊为天人了。
“信口雌黄,信口雌黄”
黑袍长老终于是顺过气来。当下如猛狮一样爆发。
“严掌门老夫敬你堂堂一宗之主这才好言相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