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辉公子,这里的事,我很少留心,不过正如你所说,还是有些端倪的。”忻兰轻轻点了点头,同时皱起了眉。
“忻兰姐,你不让我问这问那的,你自己却偷偷观察,哼”季柔又撅起嘴来。
“好啦好啦,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说的话不是儿戏,如果事出紧急,没准明天就找人带你们离开,所以请二位姑娘还有阿绿,随时做好准备。”我认真的看着她们三个女子说道。
“什么明天”阿绿在一旁惊讶道。
“这么大的事,你不早告诉我们是不是有什么人要害你你告诉我是谁”季柔更加激动。
“也许吧,我说不好,但心中总有所顾忌。”我咬了咬嘴唇低声说。
“到底是谁难道堡主要加害于你”季柔着急的问。
“季柔,小声点,不要胡言乱语。”忻兰赶紧拉扯了季柔一下。
“不行,我才不走呢,我要跟着善辉,看谁敢动他”季柔降低了声音,但说话还是异常火爆。
“善辉公子,你说的人,莫非是你那杜笋兄弟”忻兰看着我,轻轻问了一句。
我心里一惊,忻兰的洞察力果然惊人,我沉默不语,也算是默认。
“他不是你的兄弟吗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走让姑奶奶好好教训教训他”季柔听了更是义愤填膺,冲动劲头又上来了。
“季柔,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怕有人会以你们姐妹相要挟,所以,你们不在,我反倒没有顾虑,才能放得开手脚。”我赶忙伸手阻止季柔。
“可是”季柔刚想说,被忻兰打断。
“季柔,先听善辉公子把话说完。”忻兰拉住季柔的胳膊。
“此事,你们三人要守口如瓶。我会找一个可信之人,到时候带你们离开,能找到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最好。而这个人,也和你们姐妹颇有渊源,他叫龙宇,他的父亲,就是当初带着襁褓中的你们,从血流成河的赵府一家逃出的人。”我看着她们三人小声说。
“那你呢”忻兰眼圈有些红。
“听天由命,我在做最后的努力,如果可以力挽狂澜,那再好不过,但是你们姐妹要时刻准备,这是我最后的要求。在这里,我最在乎的人,就是你们。”我说着,也终于诉出了衷肠,这是第一次,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
忻兰、季柔、阿绿三人互相看着哑口无言,我已经将心里的话都说出口,当下最紧要的事情,还是找到杜笋,进行最后的说服。我向三人告辞,转身离开,我怕我呆的越久,心就越乱
辞别三个姑娘之后,我心里倒是一块石头落地,但是杜笋早已不知去向,能找到他的地方我基本都已经去遍了,可还是没有踪影。我异常紧张,但还是回到洪元奎那里,听他对韦五娘和另外两位分舵主布置任务。过程虽然不短,但宗旨就一个,不能让贾南风这么快就死了,因为贾南风在历史上,就不是这个时候死的。我也提出疑问,既然风枭堡服务于东海王司马越,那其他势力的角力又能有什么关系呢洪元奎的回答很简单,历史必然,如果现在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那势必力量平衡就被打破,之后的事更加无法预料。
小范围的议事结束之后,我随便和洪元奎聊了几句。就马不停蹄的继续寻找杜笋,总舵没有,就下山,分舵也找了,他的那个偏僻的隐秘之地也找了,甚至连探春楼都找了。天色已晚,我身心俱疲的回到古宅,古泊依然在烧香拜佛,正好结束,他转身向我走了过来
“娄兄,看你脸色不太好,出什么事了吗”古泊问我。
“古兄,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我现在每时每刻都心神不宁,有些事还是提前做好准备的好。”我云里雾里的说了一句。
“做好什么准备”古泊接着问道。
“哎,多加保重吧,如何准备我又从何得知呢”我叹了一口气,摇着头无奈的说。
我并没有和古泊谈论,因为我理不出任何头绪,可能像古泊这样的人,才会获得真正的安宁,都说未雨绸缪,哪那么简单呀。今天我只做了一件事,就是让忻兰和季柔做好准备。
入夜,我躺在床上,疲惫击溃了我的精神,我闭上沉重的眼皮,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粗重的喘息声渐渐响了起来
第209章不白之冤
更新时间20163619:26:31字数:3043
这种喘息声就像在我耳边似的,还伴随着脚步,步幅频繁且杂乱。喘息的声音中带有明显的恐惧感,应该是一个人夺路而逃的场景。
渐渐地,我眼前有了影像。夜色很深,我只能看见一个落荒而逃的人的轮廓,他时不时的回头看,好几次险些栽倒。这个人身材瘦弱,好像年纪不大,后面不知道是什么人正在追他,以这种恐惧感来说,应该是生命受到了威胁。
过了一会儿,这个人已经跑到了城边,前方是一片树林,茂密的树叶遮住了月光,能见度更加有限。突然他一声尖叫,身体踉跄了几下,栽倒在地,而这叫声我很耳熟。我想努力的看看他是谁,但却始终看不清面庞,此刻,他正在捂着自己的膝盖,但还是咬牙坚持在地上匍匐前进,喘息声已经很不均匀,我就像在看恐怖片一样,心也随之揪了起来。
这时,我看到一个人从追来的方向缓缓走向那个狼狈不堪的人,脚步踩在地上的声音,就像每一步都踩在我的心上。此人的身形和我差不多,只不过就是看不到容貌,因为他全身都武装起来,打扮的像个忍者一样。两个人越靠越近,地上受伤的那人更是显得极度恐惧。
“看了不该看的事,听了不该听的话,后果你知道,风枭堡的规矩你最清楚。”蒙面人低沉的说着。
这个声音我从来没有听过,应该不是熟人,可他却提到了风枭堡和规矩,看来也和风枭堡颇有渊源,至于地上的那个人,还提到了规矩,想必这个夺路而逃的人,应该也是风枭堡里的人。我高度紧张,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想怎么样”地上的人说话问道,口吻里已然抖成了筛子。
“还能怎么样,风枭堡的规矩你再清楚不过,是不是花允小兄弟”那个蒙面人冷冷的问道。
听到花允的名字,我心里一惊,怪不得我听他刚才一叫有些耳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花允为什么会在深夜被人无端追杀,而且已经到了极其危险的境地。心跳声咚咚咚的响着,眼前的一幕更加让人揪心,花允的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也张的老大,似乎眼前发生了什么更意想不到的事情。
我也看向花允视线的方向,猛地发现刚才那个蒙面人已经摘掉了面罩,向前走了几步,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把折断了的箭头。看到这个兵刃,我的头瞬间就炸开了,这个东西一直都在我身上,只是与谢淮一战使用过一次,便再也没有离身,怎么他会有这样的东西
我在惊讶的同时,那个蒙面人竟然慢慢的将脸转向了我,月光漏过树影,撒在他的脸上,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刚才说那人的身形和我相似,可再看这张脸,这分分明明就是我没错不会有错还没等反应,蒙面的我一个抖手,一道寒光闪现,断箭箭尖划过花允的咽喉,我的眼前瞬间一道血红,想叫却叫不出来,直到憋足了劲头,才终于喊出了声
我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满头大汗,心跳加速,吐气如牛,原来又是一场梦,一场不折不扣的噩梦。
双腿已经发软,我扶着墙走到了门口,外面的天已经大亮。我端起一坛子水喝了一个精光,才稍稍缓过一些情绪,出门想找古泊,但发现他房门已经上锁,我一个人无精打采的坐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