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这些是应该的,我要的这些也是应该的守了林子十多年了,最后才说林权在别人手里,麻的,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不跳出来,现在一个二个都跳出来了。”杨驳说道。
吴中峟笑了笑,问道:“你确定了吗还要什么”
杨驳想了一会,说道:“我要林区里所有的水电站我要九八后,所有卖出去的地我还要这些年来,国家拖欠我们所有的钱,还要给利息”
第一百八十七节要要要
吴中峟一拍桌子,他感觉自己是在挑战自己的忍耐力,对于杨驳说的话,已经到了无法再忍的地步。
吴中峟大声,说道:“国家会拖欠你们的从九八后,国家年年都有拨款。以前我不知道,可是经过这事后,我还不知道吗”
“那钱呢那钱呢”杨驳没有任何犹豫就顶了上去,冲着吴中峟叫嚷起来了。“我不知道国家给没给钱,我只知道四五百的工资变成二百七十五块钱去哪里了”杨驳拍着小茶几,激动的吼道。
“我们也找局里问,为什么啊。我现在记得,那位雷副局长说的话。他当时双手一比划说,这好比是张大饼国家是给了,把钱发到省里,省里啃一口,省里发到市里,市里啃一口,市里发到县里,县里再啃一口。这一口一口的啃,到局里真没有多少了,局里也在争取,大家回去耐心等待。”
“我当时一听后,感觉好凌乱。原来钱是这样来的,原来钱是这样被啃走的,这是什么道理几年后我看了一部电视剧,剧里当官的问师爷,离京时皇帝亲自说了,拨款五十万两白银修河堤,为什么账面上却只有三十万两。那师爷说,皇帝说是说了,可是银两下拨时,总要经过很多手续,什么工部户部个个都不能少,这三十万还是看在你是皇帝眼里的红人,如果是别人有十万到账就不错了。”
“我听完这台词,瞬时就大悟了。原来现在和过去没什么两样,连皇帝佬儿也敢忽悠,现在这些当官的就不敢了吗你们拨的钱,最后落在我这样的小包包里还会有多少你们只管拨钱,你们事后有查过吗”
“发大水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这样的小,一年减少一半的收入,我们为什么不能砍树如果是现在,我肯定还会问那姓雷的,这些钱发到局里后,局里又啃了多大一口”
吴中峟虽然双手撑在桌子上,却仍然感觉到天旋地转,身形都有一些开始摇晃。旁边一人突然上前扶住,将吴中峟重新扶到椅子上坐下,并弯腰轻声问候起来。
吴中峟低垂着脑袋,仍抬起手轻晃起来,片刻后说道:“过去和现在总是有区别的,你要有一点大局眼光,工作不足之处,可以改的。”
杨驳眼睛都不眨一下,紧张的看着吴中峟,直到吴中峟服下药片后,内心才平静了一些,抱上茶缸灌了一口茶水后,低着头不说话了。
“你继续说。”吴中峟说道。只是这一次,声音的穿透性弱了很多了。
“不说了,翻旧账没意思,再说的话,把你整个脑溢血或者心机梗什么的,我就说不清楚了。”杨驳低头说道。
“乱说什么,我的身体我清楚”吴中峟很不满意杨驳的回话,这次说的话,中气又强了一分。
杨驳说道:“身体是你的,嘴巴是我的,我不愿意说了。我看这事你别管了,把你气个好歹出来,我可赔不起。我想过了,我还是自己来做。”
“你做你做什么作死”吴中峟粗着声音说道。
杨驳一听这话,立马抬起了头,可是一看吴中峟潮红的脸部,又将头扭向了一边,点燃了香烟。
“钱的慢慢说,这几年投入林业的资金越来越多,相信不会少你们一分的。你继续说。”吴中峟轻声说道。
杨驳一扭头,说道:“那就说地。局里在县里有地,市里有地,省里也有地,连沿海好多城市都有局里的地,连现在南海岛上,也有局里的地那是什么地方,寸土寸金的地方,你总应该知道那岛上现在在搞什么吧,旅游开发,房地产”
“那和你们局有什么关系”吴中峟问道。
“怎么没关系他们说卖地是为了发工资,你说有没有关系”杨驳说道。
“地都卖了,自然和你们局没有关系了。”吴中峟说道。
“凭什么呀,为什么呀真卖了,我们得到实惠就不说了,我们有吗有的话还只有二百七十五的工资,明明就是他们吃了”杨驳说道。
“没有根据,别乱说。”吴中峟说道。
“笑话我参加工作后,双规了多少,判了多少,我不知道吗我没有根据,你们抓住他们干什么,判他们干什么”杨驳大声说道。
吴中峟揉了揉太阳穴,说道:“那你要那些水电站,又有道理了”
“当然那些水电站,本就应该是我们修的,我们这些小,本应该都在水电站上班的”杨驳说道。
“不准发牢骚,好好说话”吴中峟轻轻叩击了一下桌面,喝斥着杨驳。
杨驳轻声哼了一声,表示不服,抱着茶缸喝了一口后,说道:“你根本就不知道,一个好好的单位,就这样被那些人搞成现在这样。我们守了十多年的林子,第二期一到,连管护费也让区里拿走了,说我们根本没有林权证我真不知道,以前局里那些挨逑的都做了什么了,难道只会坐小车来,坐小车去吗”
“说,想说什么都可以说,我突然想听听。”吴中峟重新坐直了身板,认真的说道。
杨驳想了一会,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就算国家不管我们,森工局吃老本,维持待遇不变也能吃三十年,可是现在呢,国家年年都有管,我心里也不踏实”
“不要听那些没根据的话,道听途说的不好。”吴中峟轻声说道。
“怎么没根据零零年之前,就有消息说,局里要进军房地产,用自己的地皮修一批商品房出来,让山上的职工转产到自己的物业公司里去上班。再用这笔钱,进入到南海岛的旅游业中,可是搞到现在呢,屁都没有一个。”杨驳不服气的说道。
“这充分说明,道听途说的靠不住。”吴中峟说道。
“你胡说,这充分说明这些想法,本应该成为我们的出路你看看现在的房地产有多火,你看看现在南海岛,的旅游开发搞的多好,那怕吃的东西是天价,每年还会有大批的,游客去岛旅游度假。”杨驳大声说道。
吴中峟感觉自己的脑袋出了一些汗,他连忙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靠在椅背上深呼吸了一下。
杨驳看着吴中峟,看着吴中峟没有说话,又开口继续说道:“几千人的一个局,总不是人人都是吃干饭的吧,总有那一两个聪明人吧。禁伐后,就听说局里要修水电站,可是几年都没有反应,后来才听说,上面不给批文。好,上面不批,我们不修就是。可是为什么禁伐第二期又批了批了一定是好事吗我们却发现,我们没钱修水电站了。没钱怎么办,只能找有钱人了,这里面又出卖了多少局里的利益,那些本就应该是我们的利益”
“电站,电站修不起,房地产,房地产泡汤,旅游业,注定是一个肥皂泡。你自己想一想,只需要想一想这三样,那怕只要成一样,现在的局里还需要国家拨款吗现在局里的职工,还需要吃国家的救济吗”
“可是这三个一个都没有成,为什么,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就因为在位置的人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做愿意想,愿意做的人,没有那样的权力”
“处处爱能人,这样的人是不会呆在一个,破单位里混日子的,这样的人离开,单位只会越来越破,我这样的小,也只能希望国家再多发一点救济了,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什么念头还能盼望着什么”
“住个林区破平房,居然还要收房租用个电,居然还要收电费这些当官的他们在想些什么我不知道,可我知道的是,他们脑子里从来没有想过我这样的职工你知道我这样的职工平时聚在一起都聊些什么”
“我们聊,那年那年当官的来了,谁在当官的车后窗上画了个乌龟,谁把轮胎的气给放了。这样的话,我们说了八百次了,我们也笑了八百次了,可是我们却一点也不认为烦,每次我们都笑的很开心,我们这样的小,除了做这些,还敢做什么”
“我要钱我要地我要电站我要编制当年傲来穷的时候,没有谁能瞧得起。现在单位穷了,自己人也看不起我们,我要我该要的我们也是为新傲来